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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花事了(绚烂之花)(4)

“谢谢你。”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写的。

于是我仰起头来,向着天空大笑三声。

那个男生,对我而言,透过香烟看到的影子。

美得那样缥缈,遥不可及。

我能够为另一个世界的王子也只有这个了吧。

白天不怎么觉得,晚上洗澡的时候才发现,早上擦破皮的地方已红肿一片,而且一沾水就钻心的痛。

我找了红药水来擦,痛得呲牙裂嘴的时候,就想起沈渡了。

那家伙伤得比我重得多吧?

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放了药水便跑过去打电话,响了n声,没人接。

客厅的挂钟短针指向九,长针指向三,从我家去沈渡他们家要十几分种,问候一下大概也就十几分钟,那样的话,应该可以在十点左右回来吧。

我一面来回的从客厅走到阳台,再从阳台走到客厅,一面盘算着时间。走到第三遍的时候,终于做了决定,跑回房间换了衣服,拿了钥匙和钱包,正要开门出去的时候,从老爸的房间里传出轻飘飘的一声:“路上要小心。”

我几乎要一头栽倒。“老爸。”

里面的声音带着笑,“还不走的话,就赶不上门禁的时间了。”

说话之间,挂钟的分针又跳了一格。

我叹了口气,合上门出去。

沈渡家离我家并不远,是平常走熟的路。看到他们家窗户透出来的灯光时,我松了口气,看了下表,比我预计的时间还要少,想来我是走得比平时快一点。

按下他家的门铃的时候,还稍微有点喘。

来开门的是沈渡本人,看到我怔了一下才让开门口,“七七啊,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偏了一下头,去看他的手,似乎是没有去医院,只自己处理了一下的样子。

沈渡注意到我的目光,将左手往后藏了藏,“怎么了?”

“对不起啊,”我说,“你的手不要紧吧?”

“没事啊,你看。”他抡起手臂挥动了几下给我看,结果扯到伤口,又开始流血。

“笨蛋啊。”看到他痛得倒抽一口冷气还要趁强的样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害的啊。”他毫不客气的吼回来,一面走去找了医药箱出来,“来帮我一把。”

帮他洗好伤口,上了药,拿纱布包起来,花了将近十分钟。

开始的时候,他还在哇哇的叫痛,到后来就变得很安静,我帮他打好最后一个结的时候,他居然叹了口气。

我想我听错了。

沈渡这种人是应该不会叹气的。

所以我抬起眼来看着他,正对上他乌黑的眼,他哼了一声,将脸别向一边,“七七你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手的吧?”

“本来只是想打个电话来给你的,结果没人接——”

“放心啦放心啦,不用担心我的。”他摆着手打断我,大概是动作幅度太大,又扯到伤口,痛得脸都歪掉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啊,像你这种生命力顽强的生物,大概到蟑螂灭绝那天都不会有事吧。”

“切,糗我,还想不想活着走出这扇门啊?”他挑起一条眉,狠狠的甩出这句话,但眼睛里丝毫也没有凶恶的意味,甚至反而比平时更柔和,几近温柔。如果这家伙知道温柔这两个字怎么写的话。

但是这样的目光让我很不自在。

我几乎是跳起来的,“啊,说起来,沈伯伯他们又不在家么?”

“嗯,”他跟着我站起来,“才发现啊,我杀人分尸也不会有半个证人哦。”

“我好怕怕啊,还是先回去的好,学长拜拜。”做了个鬼脸,我抽脚就往外走。

“我送你。”

我伸手将他拦在门口,“你不送的话,我会比较安全。”

他笑了笑,“说的也是,呐,那个……”

我偏着头,等他的下文,结果他过了好几秒,依然只说了两个字,“那个……”

“如果不方便的话,明天到学校再说吧?我怕赶不上门禁了。”直觉的认为,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生期期艾艾的话还是不要听的好。

但是我才走出一步,便听到他在身后问:“听说你们班上转来个帅哥?”

“是啊,如果你再跷几天课的话,王了殿下就要把你这山大王的fans全抢去了呢。”我转过来看着他,“会不会不平衡啊?”

“切,我才不会为这种事不平衡,快点走吧,赶不上门禁了。”

我耸耸肩,向他挥挥手,走上回家的路。

隐隐的听到他在门口喃喃:“原来他是王子,我是山贼啊。”

转过去看的时候,沈渡已将门关上了。

夜空是一种接近黑色的深蓝,稀稀疏疏的几颗星点缀在上面,光华暗淡。

起风了,但是还是有些闷热。

不论是山海经还是搜神记都没说错,气候变得很反常的时候,就会发生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比如王子。

比如山贼。

第二章 果然是王子啊

看到我在楼下等的时候,小楼睁大了她本来就不小的眼,惊讶的程度不亚于在冬天看到活蹦乱跳的青蛙。

“呀,七七你今天怎么会这么早?”

我打了个“呵欠”,“天气太热了啊,我昨天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啊。”

小楼抬头看了看天色,“哎呀,原来是天气的关系么?”

“是啊是啊,不然你以为还能是什么?”我翻了个白眼给她看,大步往小区大门走去。

小楼小跑两步跟上来,笑咪咪的。“说的也是,春天来了呢。”

“春天早就——”我看了这个笑起来眼睛弯得像一轮月牙儿的女生一眼,皱着眉,闭上嘴。

以前有个哲人说过,当你不知道要怎么和一个胡搅蛮缠的女人说话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

我决定照做。

当然,并不完全因为小楼那个似是而非的笑容。

也有那么一小点是因为,咳,心虚。

我自己自然明白,睡不着的原因,不是因为幡动,也不是因为风动,只不过,是心动了。

快到学校的时候,,穿一中校服的人渐渐多起来。互相之间有认识的便开始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打招呼问好。

所以那个戴眼镜的男生向小楼问好的时候,我本来并没怎么在意,可是他居然加了一句,“花七,早。”

我怔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完全没有印象,于是抬了抬手,懒懒的回了一声“早。”

“咦?”小楼眨了眨眼,“你们居然认识的?”

“是啊。”

“不认识。”

同时开口说了以上完全不同内容的话之后,我再度怔住,开始仔细打量面前的男生。那是个很普通的男生,中等身材,稍有些瘦,校服穿得很严谨,留海稍有些长,戴着副细黑框的眼镜,嘴角带着笑,很文质彬彬的样子。这样的男生,在一中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几十个应该还是找得出来吧?

我皱着眉,完全不记得我在哪里认识他。

他笑着,推了推眼镜,“不记得我了么?”

那副细黑框眼镜下面有一双带笑的眼,那样稍稍有些邪气的笑容,让我一下子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下意识的,便伸出手来指着他,叫出声来,“吓,你是那个,在天台——”

“嘘~”他竖起一根手指,轻轻眨了眨眼,“秘密啊。”

“呃——”我硬生生把下面的话咽下去,偏起头来打量他。

怎么都很难将这个看起来像书虫一样的男生和那个带头在天台上抽烟的家伙联系在一起吧。

小楼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我,一挑眉,“那个不认识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忘记了。”我说,“之前也就是见过一面而已,我连他叫什么都不记得啊。”

“你还真是诚实得很残忍呢。”戴眼镜的男生苦笑了一下,向我伸出手来,“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