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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泪(29)

这一次,亚泽送了一样古董给皇如月,皇如月收下了。

这是一只用黑玉雕成的凤凰,雕工灵动,绝对是大师之作。它被放在一个千年檀木匣子里,名贵非凡。

“如月,希望你会喜欢。”亚泽温文尔雅地凝视着皇如月,就像看着自己的初恋情人。

“好,我有事就不送你了。”皇如月把亚泽关在了门外。她进卧室给白明打了个电话,“上次请你调查亚泽的背景,你有消息了吗?”

白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这小子看起来是正经商人,其实来头很大。他是日本最神秘的咒师家族冢的人。日本最神秘的咒师家族冢是数代皇族的影子智囊团。在幕府时代,它操纵了整个日本的局势。现在这个家族也是日本的真正帝王家族。”

皇如月笑了,“白明,你觉得亚泽会爱上我吗?”

白明咳嗽了起来,“这个除非母猪会上树。亚泽那种人看起来是个花花公子,其实不知道他手段有多厉害。”

白明瞄了瞄手里的报纸,“报纸上说日本访华使节光临本市,头版消息。”

“上官韶背后就是日本财团在支持,日本财团估计就是日本冢家族的产业。”皇如月飞针出手,钉死一只从角落里钻出来的蟑螂,“对了,你听说过关于暗黑凤凰的传说么?”

“暗黑凤凰?”白明重复。

“凤凰本来是吉祥的神鸟,但是曾经有人让将这神鸟用特殊的手段驯化,让它成为黑暗的助手。”皇如月把玩着黑玉凤凰,手指晶莹剔透。

“什么手段这么厉害?”白明好奇。

“用怨念。”皇如月挂上电话,望向窗外。

窗子的反光上是一张女人的脸,“皇如月,我有礼物送给你哦。”她转过头看着一侧。

皇如月侧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墙壁上有黑色的水渗了下来。

那水臭不可闻,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

皇如月站了起来,快速出门。

楼上住着一对感情很好的退休的大学老师。自己经常吃他们做的韭菜饺子。

那黑水分明是人体腐烂后才有的尸水!

皇如月发现门没关,她走了进去。客厅很正常。卫生间的门虚掩着。

臭味从卫生间传来。

皇如月推开门。

浴缸里全是黑色的尸水,还有蛆在浮动。这对老夫妻彼此扼着彼此的喉咙,将对方掐死。

就在这个时候,浴室的镜子里出现了女人的身影。那女人温婉的脸上是艳丽的笑,“皇如月,这个礼物如何?我知道你身体里的凤凰即将涅磐,我很想要它。”

“想要就来拿,装神弄鬼的让我恶心。”皇如月冷冷地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露出一丝微笑。她弹指间,那女子的脸颊居然出现了一道浅浅的伤口,“你的镜之术不怎么样呢。”

那女子恶狠狠地按住自己的伤口,消失在镜中。

皇如月扶着门喘气。力量越来越微弱。她看到这对死去的老夫妇额头上有着野兽咬过的痕迹。

鬼孩

许青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今天早晨,杜天一就像被打了兴奋剂一样活泼。他滔滔不绝地讲着德州杀人碎尸案的专业度,一边上下打量自己,像是准备再来个医学院杀人碎尸案一般。

傍晚时分,许青延打水归来,发现整个男生宿舍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许青延自我安慰地想,也许他们都嫉妒我帅。

许青延发现自己忘记买晚餐,重新走出宿舍。微妙的感觉让他望向对面的女生宿舍楼。

一个穿校服的女孩站在高高的楼顶。她的身上有很重的凶气,一个危险的厉鬼。

她跳下来,重重地砸在白色的铁栏杆上,栏杆在一瞬间变形扭曲,无穷无尽的血从她的嘴和头上涌出,企图将她淹没。她的眼睛是睁开的,没有弹性的眼珠似乎在对许青延微笑。她的头发在晚风中细微地晃动着,晃动着。

她缓缓站起来,慢慢爬上楼,一路上穿过同学们的身体,看不见的血迹在楼梯上擦过,留下血腥味。然后,她再度站在楼顶,再度条下来。她的头发再度在风中、摇曳,似乎要缠住某人的脖子,轻柔但有力地拉紧。

许青延知道,她在找一个人。她狡猾地观察着四周,寻找猎物,寻找替死鬼。

她站在许青延的面前说:“孩子”

***

孩子?许青延茫然地想。他觉得有些累,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梦境里,他再度看到了那个跳楼的女孩的脸。在冰凉的水底,她的眼珠凝固一般看着他,皮肤白得像被冰冻过的胎儿。那些长长的头发,水草一样蔓延着,向他收拢。

猛地吓醒,许青延睁开眼,发现有把锋利的水果刀立在自己的面前。

“你干什么?”许青延害怕地一缩头。

“你吃不吃水果?”杜天一拿着苹果问。

“不吃。”许青延背上的冷汗已经把衣服打湿。

“我送你的那个符你还带在身上吗?”许青延问。

“在呀。”杜天一拿出来晃了晃又放在了身上。

许青延松了一口气。

天黑了。大雨突然下了起来。密密麻麻的雨水裹住大楼,要把大楼收紧窒息一般。灰白的雨点打在窗户上。

许青延突然觉得很冷,像冻入冰库的冷。整个大楼变得阴暗湿冷。

冢家族对许青延开始动手。

“许青延,其他寝室的人好象疯了!”杜天一气喘吁吁地跑进寝室,将门锁上,“他们排着队出去,我问他们,他们怎么也不回答。中邪了一样!”

寝室的灯“刷”地熄了。窗外突然冒出惨淡的青色火焰。

许青延瞪着火焰。

火焰旁出现一个小男孩的脸,“哥哥,让我进来吧。”

杜天一粗神经的问:“怎么有个小孩子?”他要去开门,却被许青延拉住了。

“我妈妈讨厌不听话的孩子,我也讨厌。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狗,它本来很乖。后来就不听话了。后来,后来那只大狗怎么样了?”孩子歪着脑袋想,“我只记得隔天,听邻居说,有人把一只狗细细地分尸,把完整的狗头放在一棵树的鸟窝里。狗的眼睛被弄瞎,还被蒙上了一条布带子。”

那孩子青色的脸上是诡异的笑,“我要进来了。”门板裂开了一道缝。

许青延扔出一张火符逼退那孩子,拉着杜天一就跑。

许清延站在宿舍四楼长长的走廊上,耳边是凄厉的叫喊声。

淡淡的雾气在阴暗的走廊里涌动,那是枉死者的怨念,它们从许青延的脚踝一路往上攀爬,往上。

“你怎么了?”杜天一叫许青延,他的声音似乎从另一个有阳光的世界传来。

许青延抬头,“杜天一,快离开。”

“因为,因为有”许青延无法清晰地说出那个字。长廊上所有的玻璃像是被声音切割一样,全部生出裂纹。裂纹蔓延开来,他们头顶的吊灯摇摇欲坠。他听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有人正在欢快地上楼梯下楼梯。那是小孩子的脚步声。他甚至可以看到那小孩的白色运动鞋和衣服的一角。脚步声起起伏伏,他转过头看杜天一,杜天一在发抖。

杜天一对着许青延轻轻地说:“我我不能”他的声音是极度恐惧后的一片虚无。

许青延转过头,看到杜天一惊恐的双眼,他的视线滑落在杜天一的脚上。两只青白滑腻的手从地板里伸出,抓着他的脚踝。那手的指甲的部分是半透明的绿,像是绿色的凝固的血块。刺耳的小孩的笑声在四周回荡上升。

许青延掏出手机,给皇如月打电话。

***

“皇如月救救我天啊怎么会这样”皇如月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奇怪的野兽咀嚼食物的声音,而许青延的声音却完全停止了。她握着电话筒,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电视台正报道着一段似是而非的新闻:本市出现毒蚊,被叮咬者不同程度发生臆想。患者对其他人具有极其强烈的攻击冲动。请大家做好防蚊灭蚊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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