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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天空(33)

岳双高兴地捏王道明的脸皮:“你终于清醒了。”王道明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云霄飞车上。

岳双笑着流泪:“你终于恢复正常了。”

王道明皱眉骂道:“哭什么哭?还有,你居然敢打我?”岳双恶作剧地再度强迫王道明高举双手。云霄飞车转到最高处,车里的人全都是头下脚上。好好玩哦!

“啊——”王道明忍不住惨嚎。他紧抓住岳双的双臂,眼中有泪光闪烁。他一定,一定要杀了岳双。

岳喜的心情不是一个“糟”字能够形容的。她笑吟吟地端着甜品满屋子转,表面看来心情不错,但是,她一连端错了三次东西,连赵天都发现岳喜有些精神恍惚。

赵天接过岳喜的盘子:“亲爱的同桌,我请你喝果汁。你要‘甜蜜蜜’还是‘初恋’呢?”

岳喜冷盯了赵天一眼:“我要‘杀人不见血’,有吗?”赵天极绅士风度地拉开靠背椅:“你请坐,‘杀人不见血’稍候就到。”

几秒后,赵天端着一份“草莓人”冰淇淋:“喏,你杀它几刀都不会见血。”

岳喜的眼亮晶晶的。她盯着赵天,笑容在脸上扩大。她笑笑趴在桌上:“赵天啊,赵天……”笑着笑着,岳喜的泪水就流了出来。没人看见她在流泪。就这样,他们一直忙到了晚上七点。

聂云缓缓走到岳喜面前,岳喜抬头看着聂云。聂云掏出了巧克力掰开了一块下来放进嘴里:“你送的巧克力我会吃。”

岳喜盯了聂云半晌,揍人的冲动越积越强。她前冲,一个右勾拳。聂云吃惊地看着她,岳喜顿觉轻松无比。她吹着口哨走了出去。这时,赵天也跟着出来了,他问一脸苦相的聂云:“你怎么了?”

聂云淡淡答道:“岳喜给了我一拳。”赵天恍然大悟,他眼尖地发现了聂云手中的巧克力:“我饿了,分一块。”他掰了一大块巧克力放进嘴里。

“唔,味道不错,哪儿买的?”赵天觉得满口生香。

“你……”聂云面无表情地说。

“我怎么了?”赵天抬头问。

聂云给了赵天一拳。他说:“你欠揍。”

岳喜把手放进温暖的夹克里,步行回家。她偷偷地笑了。一想到聂云那张惊讶万分的脸,她就心情大好。唔,今天过得挺充实的,尤其是那套橘红色的衣服自己穿起来帅呆了。岳喜自鸣得意地跳起了“恰恰”。

王道明和岳双斗鸡一般对瞪着,穿着游乐园救生员提供的衣服,岳双恨不得扑在王道明身上咬他几口。

玩“水上飞垫”玩得好好的,王道明非要来点危险游戏。两个人的飞垫碰了几碰出了火气,最后一碰之下,两个人都差点当了水鬼。

王道明皱眉看着手中的食物。“这游乐园怎么卖狗食?”

岳双突然想起临行前自己放在口袋里的巧克力。她从一大堆杂物中找出半湿不湿的花生巧克力:“完了,不能吃了。”十块钱泡汤了。

“什么东西?”王道明探头一看。他语音变得有些奇怪,“你要送我的巧克力?”

“对。可惜……”岳双点头。

王道明古怪地笑笑,抢过巧克力咬了一大口:“味道不错。”他那表情就像看到天使降临。

“不错?”岳双怀疑地问。接着,她也笑了,伸出手,“拿十块钱来。”

王道明乖乖把钱交给岳双:“干什么?”

“巧克力是要钱来买的。”岳双脸上是甜蜜的微笑。

王道明沉默。他凝视着岳双,嘴里咕哝着:“希望你明年也送我巧克力,后年也送我巧克力。”

“你说什么?”岳双不明所以地问。

“我说你这巧克力好难吃。”王道明喝道,接着大笑了起来。

晚上九点。有人按岳家的门铃,岳喜懒洋洋地打开门,门外没有人,一个兰色的小纸盒放在门外。上面只有六个字:“送给岳喜,聂云。”

岳喜打开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个火星沙漏。她关上门,慢慢走回客厅。电视荧幕上是《野生世界》的一组镜头:朱红的河岸上,一群鹭鸟正在高飞。这火星沙漏应该是情人节的礼物吧。

聂云走在星空下,带着奇特的微笑。“完了,完了。”他说,“打工挣的钱去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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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

岳喜面带微笑咬着木塞跳了下去,下面是一汪碧水,血液全部涌向头部。

一瞬间,岳喜想:我是一只鸟。

此刻,赵天正在聂云的寝室里抱着破吉他猛唱猛吼:“我是一直小啊小小鸟……”

聂云忍耐地听着赵天制造出来的噪音,他一脸平静地背英语单词。

“不要太用功,今天过年呢。”赵天笑嘻嘻地揉乱聂云的头发。聂云放下英语书笑吟吟地看赵天:“你是不是太闲,要我帮你活动活动?”

赵天放下吉他:“去篮球场。”

“去篮球场。”聂云抓起篮球。大概两个小时后,两个人趴在篮球场边的椅子上猛喘着气。

“喂,今晚到我家过年。魏佑生和他妈妈也会来。”赵天搂着聂云,“有大量美食供应。”

“不了,我今年,今晚要到我朋友家过年。”聂云拒绝了赵天的好意。其实,他也不会去红茶男家过年,今晚他想一个人静静地过除夕,有太多事需要他好好想一想。一个人过年挺有趣的。岳喜一定会这么说。聂云想到这儿就笑了起来。

赵天委屈得“哽咽”:“不能和我一起过年你就那么开心吗?”

我是一只鸟,我是阿帕奇直升飞机。岳喜张开双臂。享受跳楼的刺激又可以重回人间的游戏就是岳喜正在玩的“蹦极”。

蹦极又叫高空极限跳,也是四大极限运动之一。这就是岳喜庆祝过年的方式。上次她看《人狼传说》中的男女主角从自由女神像上跳下去玩蹦极来庆祝婚礼,当时觉得这种结婚方式极有创意,她就决定若干年后自己结婚一定要从艾菲尔铁塔上跳下去玩蹦极游戏。基于金钱和时间的考虑,岳喜决定在今年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大年三十玩蹦极来庆祝自己又长大了一岁。

橡胶绳开始收缩,岳喜向上升。她的瞳孔放大,头发被风弄得像一面猎猎作响的小旗。挥舞着手脚,岳喜吐掉塞在口中的防止牙齿咬断舌头的木塞,“哟嗬——”她大叫出声,同时想象自己是人猿泰山。

岳双坐在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玩着电脑。第五次信息革命已经来临,数字化世界是越来越有趣。唔,下次的《夜谈》就画网络杀人案件吧。岳双开始开动脑筋构思。这时,爸爸鬼鬼祟祟地溜进房间里,他手里是一瓶上好的干红葡萄酒。“岳双,帮爸爸把东西藏好。爸爸要给你老妈一个惊喜。”爸爸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各式各样的东西:两只高脚杯,一枝含苞的红玫瑰,一个烛台,三根蜡烛,一对情侣表。

岳双看着这一大堆东西再看看老爸,老爸什么时候学会变戏法了?今天不仅是除夕更是老爸老妈结婚十七周年纪念日。

岳双干笑几声,看样子,今年的年夜饭又该她和妹妹做了,新年钟声敲响时,她和妹妹该做的事包括洗碗和关上卧室的门睡觉以及假装不在家。

有时想想,岳喜和自己是生活在不正常的家庭中。从小时候开始,父母就教她们自己的事自己负责:小学时,自己还为此感动不已,别的小朋友被父母管得死死的,这不准,那也不准,而自己和妹妹是天马行空自由自在;到初中时,自己才醒悟过来,父母这是推卸责任。不过,仔细思考一番,似乎又觉得自己比别的小孩幸福。

岳喜快步走进卧室。“岳双,小心眼睛。”她指着阳光灿烂的外面,“出去逛逛,有益于身心健康。”

岳双扎好一头长发:“岳喜,今年的除夕夜饭要靠我们两个人来完成。”

“不用。刚才我已劝说老爸带妈到高级西餐厅去过一个浪漫的烛光之夜。他们今晚大概不会回来了。”岳喜躺倒在躺椅上,“我们包饺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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