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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水(9)+番外



试问,老太君对亭幽算是养恩比天大,她逼着亭幽进宫,亭幽还屡屡抗拒,更何况高高在上,只习惯强迫人,不喜欢被强迫的帝王。

亭幽缓缓走上跨水的洞桥,桥边有一丛金桂,水流的风将桂花香送到亭幽的鼻尖,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停下脚步。

此月、此风、此香,真当可浮一大白,倒消了闲愁。

在亭幽不注意的时候,前面的定熙帝却停了步子,回首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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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亭幽今夜穿了袭嫩月黄的重叠素纱宫裙,浑身没有丝毫绣花,只在桃心领口和两掌宽的束腰上用了同色亮缎,整条裙子瞬间就显得挺括典雅起来。两臂也别出心裁,在手肘上半寸的地方束着金臂钏,那大袖在手肘下铺散开来,别有衣袂翩飞,如仙临月之美。

定熙帝回望的那一幕,正是亭幽闭眸闻香之际,这样明媚的夜晚,吹着习习凉风,月洞桥上,绝世独立的绝色佳人,真正是幅绝世名画。

连定熙帝都不得不承认,敬太后这位侄孙女儿着实是妙人、是天下少有的尤物。

那宽宽的束腰,更显得她腰肢纤细柔软。

可这样的柔软同一般女子的柔弱不同,她那柔软里带着饱满的弹性,就像树枝一般,你压下去松开来,它又弹了回去,并带着优美的摆动。

柔弱中带着内在的力道,就仿佛最最劲道的面团,让你忍不住像伸手揉上一揉。这样的人儿,走动起来,不用故意而为,就仿佛是一支舞,带着韵律与节拍,每一个节奏都点在你的心上。

连亭幽身后的内监总管王九福都有些懊悔自己父亲当年太狠心了。

亭幽的头发更是别致,没有复杂的发髻,反而像男子般,简简单单收束在白玉冠中,贯以一枚蛇尾碧玉簪别住,干干净净。

那耳边在半空里划着弧形的明珠耳坠,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更是空灵寂透,干干净净。

要说这宫里什么都不缺,唯独缺的就是干净。

而干净有个什么妙处,越是干净,就越让人有亵渎的冲动。

饶是定熙帝与敬太后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和,而亭幽又是铁杆派敬系,定熙帝也不得不承认,要讨厌这样的女人不容易。

不多话,不招人,不惹事,在你身边时安安静静,会体贴上意,只是有一点儿不好,而恰恰那一点儿是定熙帝最忌讳的。明明是想登高,却处处故作清高矜持,想要吊着胃口卖高价,这让定熙帝深恶其虚伪。

可偏偏这深恶在面对她时,一丝丝也升不起来,这就是美人的优势。

亭幽大约也察觉到了定熙帝的驻步不前,赶紧向前走了一步,见定熙帝转身继续前行,她也再不敢停留。

上得紫瀚殿外丹墀,亭幽思忖着定熙帝的心思,但摸不准他是需要人伺候还是想独自待着,饶是她心肝再玲珑,但相处得少了,

又如何能揣度准确帝心。

只是定熙帝俨然就是亭幽眼前的那块肥肉,对他垂涎欲滴,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偏这肥肉成了精,你又奈何他不得,何其纠结。

权衡情势,亭幽只得停在丹陛上屈膝行礼,“恭送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三)

龙轩帝、天政帝、定熙帝一时并座,谈笑饮酒,酒酣之际,难免论色。

龙轩帝:hoho,我们家那位可真是热情,每天都离不开我,想几回就几回,别提多畅快了。

天政帝:(黑脸)你们家那位一年能在你这边几天?(此情节以芙洛来回穿版本为依据)

龙轩帝推桌而起:是不是想打架。

天政帝:打就打。

定熙帝:(一头雾水)(岳母大人:人家龙轩帝一天做几回,天政帝脸黑个啥?)



☆、心也急来雨也狂

定熙帝的脚步停了停,但很快就起步继续进去,头也不回。亭幽待定熙帝的影子消失在转角,这才起身准备离开,王九福却跟无脚鬼似地出现在她身后,笑着道:“还请才人去西翼梳洗。”

西苑的紫瀚殿同禁宫的乾和殿一般,殿出东西双翼,东翼是皇后侍寝的地方,当然以皇后之尊,皇帝多为敬重,一般帝后合寝除了大婚的前一月外,都是去皇后的朝阳宫,西翼则是嫔妃侍寝的地点,皇帝翻牌子选中的妃嫔都需到西翼梳洗伺候,当然有头脸的宫妃,皇帝也不吝于去她的宫殿。

亭幽深呼吸一口气,一边为自己心底的渴望觉得激动,一边又鄙薄自己的定力。

待亭幽在西翼沐浴完毕,穗儿早已将亭幽的衣包从丛玉轩取了来。宫里伺候人的都是人精,亭幽带入宫的抱琴和弄筝不那么熟悉宫里的情况,敬太后特地将她身边的穗儿赐给亭幽,果不其然,今日这事,穗儿一见亭幽往西翼去,就回丛玉轩取了衣服来,免了亭幽心底的不自在。

亭幽取了轻袍穿上,转出净室,定熙帝还没到,她取了一本多宝阁上的书闲闲地翻着,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定熙帝楚恪走进西翼时,便只见亭幽一手抓着书卷,一手支着下巴歪斜着睡着了,大袖褪到她手肘上,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玉臂来,瞧着仿佛嫩藕一般,一口咬上去清脆香甜,满口生津。

王九福正要去唤醒亭幽,便被定熙帝挥退了。周遭的人都退了下去,定熙帝自坐到亭幽的对面,见她睡得实在香甜,一手快速将亭幽支撑脑袋的手拿开,看着她的头迅速点向榻上的小几。

亭幽睡得再香甜,在梦里也是知道自己的处境的,这一动,立刻就醒了,睁眼见就见自己险些撞在小几上,抬起头脸上自然就露出嗔意来,“皇上……”

“朕挑灯在披阅奏章,你倒睡得香甜。”定熙帝这明显是先发制人。

这话说得亭幽果然不好意思了,她站起来温柔地道:“今晚皇上只顾着饮酒了,这会儿可要用些宵夜?”这是何等的细心和关切,亭幽自认为是做得极好的。

定熙帝抬头望着亭幽,但笑不语。

亭幽最烦他这一点儿,好好儿的话不说,就会笑得你心里发毛,让你尴尬难堪,“那臣妾伺候皇上休息吧?”

“不急。”这会儿定熙帝倒说话了。

只是这“不急”两个字衬得

亭幽仿佛很急一般,她又是心头有鬼,就更是羞得红透了脸。

“朕让王九福备了清荷露。”

清荷露三个字明显让人想起上回在悯农阁的事,让亭幽心里有些不自在。一时,小太监端了清荷露并几碟佐酒菜上来。

亭幽自然是不敢坐下的,立于一旁为定熙帝斟酒,却被他一把拉入怀里,“都说民间夫妻成亲是要饮合卺酒的,咱们也喝一盅可好?”

定熙帝将一只玉杯放入亭幽手中,自执一杯,与她挽了手,鼻息喷在亭幽耳侧,令她□难耐。

夜里的烛光下,此情此景,真让人有洞房花烛之感,任是哪个女人听到这儿心也就软了化了,任他搓捏。

只是亭幽还算理智,前一刻还那样冷漠的人,这一刻这般暖腻,你要以为皇帝是倾心于你,要同你做一对夫妻,那可真就是自掘坟墓了。

亭幽很不厚道地寻思着,定熙帝这是在瓦解自己同太后的联系么?可又想着如今他占尽优势,有没有自己的支持,他都是赢家,堂堂帝王何须如此。

一时猜不透定熙帝所想,亭幽也只能任他搓捏。

酒是色之媒,亭幽从身子底涌起一股热流,在定熙帝的怀里变换了数种姿势,微微的摩擦让她脸色酡红、星眸带露,要不是强抵着唇,只怕就要出声。

可定熙帝却仿佛柳下惠般,一双手规矩得很,自斟自饮,还不忘给亭幽灌下几杯,她酒量本就薄,如此一番,更觉火烧火燎,看着定熙帝那张祸水脸,难免就上了火,开始在他怀里蹭着。

见他没有任何反对,亭幽胆子也大了些,含着定熙帝的耳垂缓缓往下,伸手去解他的腰带,身子更是扭动得厉害,恨不能他将自己抱紧揉了进去。

偏偏只听得定熙帝低笑,却不得他的动作,他不进不躲,弄得亭幽不上不下,她醉眼朦胧,一时解不开那腰带,懊恼得鼻子喷气,蹭着定熙帝,仿佛在求他自己解了开来。

可眼前人就跟木头人似的不懂情趣,只拿他那手掌在她胸口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这人不仅不灭火,反而火上加油,恨得亭幽想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只是这念头一起,亭幽就大惊失色,想着自己实在是太急迫了,女儿家的美,最美在矜持高贵,亭幽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这才稍微冷静下来,从定熙帝身上撑离,“酒像是没了,臣妾再去命人取一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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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幽才踏了半步就被定熙帝一手捉了回去,以雷霆之势压在身下,手往下探,亭幽赶紧紧闭双腿,怕那手指摸到她急切的痕迹。只是这些须力量如何抵得过男人的蛮横。

果不其然,定熙帝摸到水珠,做恶地在她腿上擦拭,低笑声更是不绝于耳,亭幽恼怒挣扎,只被他在臀上拍着,“莫急,莫急,会给你的。”

他口里虽说莫急,可他自己却急得要命,要了亭幽的命。卖力挞伐,仿佛湍急的瀑流冲着池底的白石一般,恨不能用千顷之力将那白石击穿了,击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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