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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枫语(秋小提琴之恋)(31)

“很有价值的新闻。”白意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安晴明身边经过,“看来没我什么事,我回家了。”

“白意迟,你想发布任何关于我的消息,我都无所谓。”安晴明的声音冷冷的,“但是,不能伤害小鱼。”

“臭小子!”白意迟抓住对方的衣领将之按到墙上,“你以为我会这样对待乐鱼?我对她的……”他说不下,只是狠狠瞪着面前俊美非凡的脸,真是越看越火大。安晴明不以为然地一笑,轻松指开白意迟的手,“我担心的是你太有专业精神了。”

“讽刺还是夸奖啊?”他不满地嘀咕一句。

“当然是——”安晴明的声音非常恶劣,不用想也知道他接下去会说什么。白意迟推开他,及时堵住他的话,“我走了,bye。”

“谢谢你。”他在他身后淡淡道谢。

“for

what?”白意迟没有回头。

“替小鱼说的。”如果不是这个女孩,他们根本不可能会成为朋友。白意迟笑着走下楼,安晴明这个家伙,认识这么久只有这句话比较像样。不知道楼下那对父女会说些什么。在安达业上车之前,乐鱼追了上去,“等一等。”

听到女儿的声音,安达业立刻站住,激动不已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近。乐鱼低着头,眼睛盯着脚下的地面,“妈妈很少对我说起爸爸,但是我知道她很爱很爱他,在妈妈弥留之际,她一直一直望着病房门口,好像在盼望最后的时刻能见一见他。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找到爸爸。”

安达业感到喉咙口似被硬块刺痛着,火辣辣地生疼。

“所以能见到爸爸,我很高兴。”乐鱼终于将“爸爸”两字喊出了口。她上前一步,扑进了安达业张一的双臂中。

“小鱼!”安达业紧紧搂着自己和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无言感激上天对自己的厚爱。能见到她,真的很好。白意迟在大楼门口看着这一幕,短暂停留后向另一个方向转身而去。亲情,真的是能让人感动的情感啊。

安达业的话得到了安晴明感激的一笑。非常奇妙的感觉,在说破秘密之后他们之间的相处反而更像父子了。这些天?安达业经常和这群孩子在一起吃饭谈天,不仅加深了对乐鱼和安晴明的了解,连两人的好友千惠和白意迟都和他结成了忘年之交。过去他以为他们是不懂事的孩子,冲动幼稚,但其实他们每个人都活得率真真诚。这也是在他们这样的家族中无珐获得的快乐。

“噢。”乔淑元难掩失望之色,mō?mō儿子俊美的脸,“晴明,一定要经常回家看玛玛。”这个孩子越来越像他的父?qīn了,那个曾让她神魂颠?倒的爱人啊。乔淑元近乎梦呓的语调让乐鱼máo?骨?悚?然,不自在地往安晴明身边坐了坐。察觉到她的不安,他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同时答应了自己的母qīn。看着对面两个孩子交握在一起的手,安达业心下颇感安慰,目光默许同妻子,接下来该说出真?相了。

“淑元,这位是乐鱼。”想必晴明见到母qīn的时候已经作过介绍了,但作为他的开场白仍有必要说一次。

“伯母,你好。”乐鱼乖?巧地站起来,再一次鞠躬问好。

“见过了。”乔淑元不感兴趣地扫过一眼,半冷不热应道。

“她是默枫和我的女儿。”安达业神色不变,注视着妻子骤然变色的脸。那张美丽的贵妇?人的脸,此刻多了一层讶异,以及做了坏事被抓?到的心?虚。

“哦,那我该恭喜你了,终于有了qīn生骨肉。”乔淑元的语气先是尖刻,像一枚专chuō人痛处的zhēn。但继而她的脸就寂寞了下来,有一种索然无味般的厌倦。安晴明把母qīn先前的愤?怒理解为受到欺?骗的自然反应。虽然他已知父母之间完全没有感情,但突然冒出丈夫和其他女人的小孩,任何人都不会非常平静地就接受事?实吧。他站起来拉住乐鱼,俯首在她耳边说:“别怕,有我和坝坝在。”

儿子的举止让乔淑元有点失笑。自从那天在书房与安达业短短几句交liú后,回房去反复听儿子和乐鱼合作的cd,她反思了许多。二?十?年来,她从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她和安达业的不幸,真的只能怪上一辈吗?他们年轻时的不积极争取,是不是更重要的原因?

“淑元,默枫当年离开的原因,你应该可以理解吧。”安达业冷静地开口,两个孩子愕然张大了眼,一个想:“难道玛玛改名换姓的真?相和安夫人有关?”另一个想:“难道俞默枫被?迫离开是玛玛的意思?”

“是的,是我。”乔淑元不想分辨。

“你为什么要bī走默枫?我可以不介意你带着身孕嫁入安家,为什么你连我心爱的女人都不放过?”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仍然抑?制不住愤?怒。

“为什么?”乔淑元笑了,像嘲讽别人,更像嘲讽自己,“很简单,我当年得不到的幸福,别人也休想得到。”

“你疯了。”安达业喃喃自语,觉得眼前做了十?九?年夫?妻的妇?人完全是个陌生人。乐鱼靠近安晴明,眼中掠过复杂的情绪。是他的玛玛?bī走了自己的母

qīn,可是和他没有关系。安晴明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似乎也在害怕她会迁怒于自己.

“疯?说得没错,这个婚姻早就把我bī疯了。”乔淑元冷笑,彷佛是被bī上了悬崖般满腔绝?望。安达业累了,感觉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光。貌合神离的婚姻绝技了十?九?年,他们都xí惯了平静的伪装,而平静的另一面则崩溃。“那就结束吧。”他冷静地开口,“我们离?婚。”

乔淑元冷着脸看着自己的丈夫,然后缓?慢地将哀怨的视线移动到乐鱼脸上,游?移不定。沉默了两秒后,她终于轻轻吐气:“好,准备好文件我签字。”随后,她优雅地转身,迈着仪态万方的步子向楼上走去。直到楼上的脚步声消失代之以重重的关门声撞击耳鼓,乐鱼转头看向安达业,“坝坝,这样好吗?”

安达业疲倦地靠着沙发背,向乐鱼招招手。她拖着安晴明走?上前,在父?qīn身边坐下,“坝坝,这肯定不是玛玛想要看到的结果。”若是存心破?坏,那当初她也不会远远躲开了。玛玛还是希望坝坝能够得到幸福的吧。将女儿搂进怀中,他欣慰地闭上眼睛。谢谢你,默枫,谢谢你留给我这么乖?巧的女儿。

“小鱼,这是我必须做的事。”他睁开眼轮liú看着身边的两个孩子。是这两个年轻人给了自己勇气,qīn手挣?拖开名利地位带来的束?缚。安晴明沉默地离开这对父女向楼上母qīn的卧室走去。不管她过去做了多少不可原谅的事,毕竟那是自己的母qīn。这段婚姻给她的痛苦,不亚于安达业。踏出的步伐有一丝轻快的节奏。幸好,我已经挣?拖了。一身休闲地走进安氏集?团的大厦,安晴明有几分不xí惯。平时来这里,再休闲的装扮也得是一套versace,哪像现在这样穿着夜市里淘来的牛仔裤。不过以他帅气的外表天生的优雅气质,即使穿得再不起眼,依然能xī引大多数人的目光。有些人就是有本事,即使穿一条五十元的牛仔裤也能穿出阿玛尼的风度。他直奔总裁办公室,秘?书mike为他开门,“少爷,请。”

他微微颔首,径直走进办公室。面对着从未给过自己和蔼笑容的安达业,安晴明突然语塞。玛玛和他离?婚了,而自己又是一个毫无皿缘关系的外人,难道这声“坝坝”还能叫出口?

“怎么,不想叫我‘坝坝’了?”看出他的犹疑,安达业率先打破僵菊。

“当然不会。您是我始终尊敬的人。”安晴明在父?qīn对面坐下,“坝坝。”

mike送进来两杯咖啡。安晴明发现一向精明强?势的父?qīn鬓角的白发增添了不少,“坝坝,别太累了。少赚点钱算不了什么。”大少爷深刻体会了民间疾苦后发现,虽然金鱼必不可少,但生活中最重要的仍然是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