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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奋斗生活(97)

但奈何卢景程如今是个话题任人物,自然就少不了关注。

无他,原先这位年轻俊美的探花已经出了风头,有哪料想后面又被爆出这位就是镇南王府当初被流落外面的孩子。

哦吼,消息惊呆了一众人的眼。

谁还不是人精,眼珠子一转,镇南王多受皇上器重啊,不去套套近乎都对不住自己。

于是都夸,说卢景程果然不愧是王府血脉,骨子里的东西改变不了,以前那都是明珠蒙尘,就算身在困境,也能绝地而起,这一身的气度风华,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又说什么文采卓绝才高八斗,学识不斐,自身勤奋好学,所以才能一举高中探花。

好听的话不要钱,多说几句不止不犯法还能让人高兴,不少同一年的学生,都来套近乎,可着劲地夸。

今科一起成为庶吉士就那几位,一起共事熟悉了之后,都拿这事调侃卢景程。

好在都没什么恶意,卢景程一笑而对。

卢景程对人处事刃有余,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心思深沉坚韧,更不谈受到影响人会漂浮起来。

就一句话,他这个人就很稳。

倒是二房的人是一直盯着卢景程的。

赵夫人要请人进府来赏花,她在小地方别样精明,用的是镇南王府的名头,不然以她一个二夫人,不定有人就不买面子像是公主之类的。

一个总会分出去的二房你能耐个什么劲,这是心思明朗通透之人的想法。

赵夫人而后又去婆婆孙氏商量,说到时程琳瑶也会来,可以借着机会将她指给卢景程。

孙氏觉得可行,点头应下。

三月中旬,时节正好。王府内花园子里开得姹紫嫣红,红红绿绿,好不热闹,一走进都能闻得到扑鼻的花香。

请人来玩正好。

说镇南王府里情况不少圈里人都知道,他们府里头的老太太原就是继室,王妃没当几年老王爷去了,继子成了王爷,孙氏变成了老太太。

私下里谁人不说那位老太太有心计,从不提二房分出去的事,又趁着那些年王爷经常再外打仗,仗着辈分欺负王妃,把王府抓死紧。

王妃是温柔人,又因为不喜欢那些事儿,少有参加这些聚会花会,倒是府内二房常见活动,出尽了风头。

也就是去年,镇南王归京了,年初又在京中领了差事,看来是上交了军权再不往外去了。因着这个,圣上反而越发重用信任镇南王,当真权势恩宠一点不减少,也是这个时候,不少内宅夫人才恍惚一下明白过来,王府的主人到底是哪一家。

那二房抖个什么!

感情人家在外征战,你这头充了威风,把人家王妃都比下去了,都是靠着人家过活的,凭什么这么脸大!

赵夫人还不知道她在许多夫人眼中已经坏了印象。

孙氏生的二老爷是热花眠宿柳的废物,指望不上,看起来孙子倒有些能耐,给他捞上个太子伴读,但说到底,这还是早年凭借着家世上去了。

起先,外头人瞧着镇南王府真是靠着王爷周成骁撑起来的,想想若没了他,还剩什么。

二老爷是个废物,那时候的世子周名瑄也是浑名在外,为人最是有些狠毒,二少也周名辉算是最好的一个,然到底以后怎么样还难说。

哪料想世事变幻莫测,一晌之间,世子换人了,真的世子回来了。

头一出让人正眼相看的是考中了探花,现已入了翰林院的庶常馆,以后只要不作死就是大好前途。

细看,这位真个好本事。

王爷一家可比那靠人养活的二房好太多。

这次收到赵夫人送来的帖子,因为用的是镇南王府的名头,又听说宫中两位公主也回去,不少准备推迟的人还是打算去了。

说着是赏花宴会,但是各家夫人心里头都门儿清。办的什么花会,不过是要给那二少爷相看亲事。这没什么,有那适龄女儿的人家,参考后若是觉得不错,都是会带着女儿去的。

毕竟总体来说,镇南王的地位摆在那里,到底两家没分家,老太太健在,二少爷瞧着也还行,毕竟是跟在太子做事,若等日子太子继承大统,身份地位就更要上升一层。

有人瞧不上,但也有人上赶着攀。

又恰好这初春好时节,袄子穿不住了,正好叫人来量身做新衣裳。

镇南王府现就是忙着,赵夫人让人来给女儿量身,选花样选布料做春衫,还有打首饰头面。

而这时,又发生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先说卢景程搬回来了,虽说王爷还未来得及给他请封世子,但他身份已经较其他人不同,是为长子,又有出息,已经成亲膝下已经有子。

孙氏就是在想压着,在王府里只手遮天怕也不行。之前她惯会用孝道压人,借口俞婉秋身体孱弱不适,精力不足,生生把府里管家的权利拿了去,后渐渐交到二夫人手里。

偌大一个王府,下人门谁不长了一双势利眼,心眼子比谁不多?

谁管家手里有权可不使劲巴过去。那边就成了香饽饽,主人也不过如此。

俞婉秋这里反倒冷,虽有王爷的看着没人欺负,但就是显出颓势。

如今可不同了。

俞婉秋不管,这不是有她儿媳妇么。

从前俞婉秋矜持,心底不喜孙氏这种人,也弄不过人家的胡搅蛮缠,颠倒是非,所以一气索性撩开了手。

现下,她倒是有了些一夫当关的气势,脊背挺直,抬着下巴,去了孙氏那里。

如今也学会了似笑非笑:“日后管家的事就不劳二弟妹了,我身子不好,珍儿可是好得很,这些事也是她的责任,左右都要上手的,早点习惯早点好。”

所以说,人只要没了烦心事,幸福指数在线,俞婉秋压根不惧什么。

姿态端庄高贵,神情坦然淡定,有种藐视别人的感觉。

孙氏并二夫人真没见过这样气势逼人的俞婉秋。

俞婉秋自来有些读书人的清高贵气,以前孙氏总用蛮话来对付她,羞辱她。俞婉秋自持读书人身份,就是气得脸通红都说不出来一句不像样的话,最后总是铩羽而归,落荒而逃。

像今日这样,冷冷清清的眉目望着,一句拐弯抹角的话没有,直棱棱的,真叫孙氏心头梗得发慌。

孙氏厌恶俞婉秋,对她不屑一顾也成了习惯。

皱了皱眉,下意识就是用狠话辱她,“你又闹什么不安生,我看你是看书脑子看木鱼了!你二弟妹替你分忧,辛苦这么些年,你一句感谢的话没有,张口就是这不知所谓得东西。景程媳妇这般年轻有什么手段,你以为管家这般容易不成?且不说她一个小地方的人哪里懂这些事,若是闹出了乱子以后还不是我们给她擦屁股!好了好了,我头疼,你退下吧!”

听听这话,简直无耻至极。

占了别人家的东西,反而说你不感恩,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姜彤也是头一次见。

怪道俞婉秋不爱见这些人,这位孙氏对,当真与市井泼妇无异。

胡搅蛮缠,倒打一把用得炉火纯青。俞婉秋受的是大家闺秀的教育,对上这样的人自然无半分胜算。

姜彤内心叹息一声,她原不想管这些人事,但是俞婉秋说让她学着管家,因为这个王府以后就是他们的。

见这话把俞婉秋气得发抖,姜彤就伸手拉着人的人,示意她莫要生气。

随后上前一步,朗声道:“听祖母一席话,孙媳感到万分惭愧。婶婶领了府里管家事替母亲分忧恐劳累不堪,这叫我惶恐,既如此,却是再不能做这等大不孝的行径,哪天若婶婶倒下了叫我如何担待得起?索性我虽年轻经验不足,但母妃那里有管家嬷嬷看着,便是先头出了事又如何,总也比让婶婶累死了强。”

她声音清脆好听,一字字,一句句,有去滚珠落玉盘,叮当脆响。

但这话的内容,好悬没叫孙氏和二夫人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