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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楼春(599)

不是秦平瞻前顾后,若是他一直在京城坐镇,倒也不怕何氏什么。何氏以为能靠着扮可怜来逼着秦家重新接纳她,完全是妄想。且不说秦安不在京城,秦平完全就是她的仇敌,怎么可能会容她回归?她放再多的流言,秦平这位苦主一发话,谁也不会放着身怀圣眷前途大好的武官的话不管,把一个弃妇的谎言当一回事的。京城,跟大同可不是一样的地方。

然而,秦平如今刚刚得了消息,言道皇帝有意放他外任,跟此前听说的风声大不一样,十分出乎他意料之外。反倒是弟弟秦安,并没有调入京中,听闻只是在大同升了一级。

秦安不上京,倘若秦平再放了外任,三房就只剩下梓哥儿一个在京城了。永嘉侯府已经改建完毕,随时可以入住,但梓哥儿小小年纪如何能当家?全靠长房照看罢了。但长房并不十分清楚何氏旧事,即使将实情相告,也不知是否能真的把人拦下来了。秦平心中有些犹豫不安,只能向父母求助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纳妾

看完秦平的信,秦柏、牛氏与秦含真都有些无语了。他即将外放这么大的事,居然只在信中一笔带过,反倒是将何氏上门的经过写得如此详细,仿佛对他来说,何氏给他带来的威胁,更大于他升官的事实。

牛氏忍不住道:“平哥真是气昏头了,他要骂那贱人,只管骂去,但好歹也要记得告诉我们一声,外放是怎么一回事吧?他几时出发?是外放到哪里去?做的什么官?这些要紧事他通通不提,岂不是叫我们替他担心?!”

秦柏微笑着说:“不必担心,平哥不会有事的。”虽然眼下稍微早了点,但皇帝早就对秦平的前程有过规划,也都告诉他知道了,他心里有数。

秦含真也道:“是呀,祖母。这是皇上要升父亲的官。别说我们家刚刚才立下了大功劳,就算是没那功劳,光凭咱们家跟皇上的关系,皇上也不会坑了父亲呀。他给父亲安排的去处,多半是个好地方,对父亲将来的前程大有好处的。”

牛氏想想也对,笑道:“是我糊涂了。不过,没想到你二叔最终是在大同升了职,没能进京。”她叹了口气,瞥了丈夫一眼,“这可如了你的意了!只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安哥一面呢?他又什么时候才能再娶一房贤惠的媳妇?”

秦柏清了清嗓子,没敢直说是自己在给皇帝的信里请求后者这么做的,而且若无意外,秦安估计会有很长的时间都不可能调往京城,直到他把他的老毛病给改正了为止。牛氏原本以为他只是让皇帝给秦安安排一个安稳些的官职而已,并没有发现丈夫真正向皇帝提了什么样的请求。若是她知道了,估计会生秦柏的气吧?

秦柏转移话题:“何氏确实是个麻烦。还好何氏一家以及青杏兄妹都随我们到南边来了,否则叫何氏认出了他们,纠缠上来,也叫人烦心。如今平哥与梓哥儿都还住在承恩侯府,要等我们回了京城,才正式迁居新府。且叫长房的人帮忙拦人吧。只要何氏不去扰了梓哥儿的平静,我也懒得理会她在京中攀上了哪户人家。”

牛氏冷哼道:“若不是看在梓哥儿的份上,我真恨不得撕了这贱人!”

秦含真有些不满地说:“为什么总要顾虑梓哥儿呢?我看梓哥儿未必不知道他的生母是坏人。日后跟他说清楚就好了。何氏干了那么多的坏事,还天天找上门来给我们家添麻烦,祖父祖母和父亲一再容忍,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何氏就是因为知道祖父祖母看重梓哥儿,所以才有恃无恐的。当初她不就是因为仗着生了儿子,才敢挤兑我娘的吗?”

秦柏与牛氏对望一眼,后者忙搂过秦含真,轻声问:“桑姐儿今日是怎么了?难不成因为何氏那贱人,竟恼了你弟弟不成?”

秦含真道:“我对梓哥儿没什么好怨恨的,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也没为了何氏来跟我做对。我只是觉得,祖父祖母不必因为顾虑到他,就总是对何氏从轻发落。本来是为了处罚她,才让二叔休了她,把她送到庵堂里去的。结果如今她没有反省自己的过错,反而带着女儿逃跑了,还在京城傍上了大人物,过上了富贵日子,还有胆子找上我们家来叫板了。她的脸皮固然很厚,但我们家对她太过心慈手软,才是她会如此嚣张的真正原因。她干的那些事,换成是任何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女人,就算不流放,牢狱之灾也是免不了的,足够她脱一层皮了。我们家如今是朝廷封的侯府,也该尊重一下朝廷律法,叫她受到应有的惩罚才是。”

秦柏老脸不由得一红,轻咳一声,低头喝茶。

牛氏很有耐心地跟秦含真讲道理:“有些事,咱们家不好说出去的。叫外人知道了,难免要说你二叔和梓哥儿的坏话。你二叔是有错,犯了糊涂,可如今他已经明白过来了,总不好让他因为讨错了媳妇,就误了前程。梓哥儿年纪还小呢,叫人知道他母亲是那样一个货色,他今后在外头也抬不起头来。再者,何氏那贱人当初陷害你母亲,要坏她的名声,还在县里传她的闲话。那些话虽然咱们家早就澄清过了,但依然还有人私下念叨两句,什么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想想,在熟悉你母亲的米脂县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没人认得你母亲的京城呢?那种名声,哪怕是沾上一点,都叫人恶心,没得让你母亲死了也不得安宁。你表舅也要受牵连。我和你祖父都知道,这事儿委屈了你父亲和你,我们也对不住你母亲。可活下来的人,还得要过日子呀。”

秦含真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就跟长房的人说实话吧。让他们去拦着何氏。管她在京城傍上了谁家呢,除非是皇上,不然谁家还能逼着我们永嘉侯府做什么不想做的事吗?”

牛氏听得笑了:“那贱人哪儿来的福气能认得皇上?想必不是晋王世子家,就是哪家官员吧?我看那个晋王世子家更有可能,不是说何子煜从前是晋王妃庄子上的人么?”

秦含真哂道:“晋王世子已经不是晋王世子了,不过就是个寻常宗室子弟。往日我听他的传闻,都不是什么好话,怎么如今他忽然变成了善心人士,肯收容一个他母亲私房庄子上曾经的工作人员的妹妹和外甥女了?”

牛氏道:“不过是添两双筷子罢了,能有多费事?天晓得这位前任晋王世子是不是真的知道有何氏这么一个人,不是说何氏跟那家的太太更熟悉些么?”

秦含真撇撇嘴:“又是王家。这个王家怎么就阴魂不散呢?长房的二伯母早就跟王家长房的人翻脸了,王家的姑奶奶怎么还有脸为一个不相干的妇人撑腰?”

秦柏摇了摇头:“王家无论如何也没有插手此事的理由。他们如今估计也没功夫去管这等闲事了。”太子平安复出,王家先后支持了两位宗室子弟去争储位都失败了,这时候正该老实些,否则随时都会被东宫一脉的官员盯上的。

牛氏说:“谁管王家怎么样?我就怕那贱人见到了梓哥儿,哄得梓哥儿跟她走了,又或是哄得梓哥儿跟我们过不去。如今我们夫妻不在家,平哥又要外放,只能指望长房的人照看梓哥儿,叫人如何放心?桑姐儿方才说得有理,还是跟长房的人说清楚吧。他们也多少听说过些秦王那事儿,又都是自家人,就照实说好了。”

秦含真撇了撇嘴:“梓哥儿如今也大了,这一年多里跟着祖父读书,也明白些粗浅道理。只要好生跟他解释清楚,他应该不会继续盲目信任何氏的。如果他真要犯糊涂了,我们只需要跟何氏说,我父亲和二叔就快要娶亲了,到时候自会有新的子嗣,梓哥儿就不再是唯一的男丁,没那么金贵了。何氏如果真的想把儿子带走,说不定还帮我们家解决了一个难题呢。何氏若是真心关怀梓哥儿,刚到京城就该找上门去了,现在才露面,谁信她是真心想儿子了?定有别的图谋!我看到时候不用我们开口,她就会丢下梓哥儿再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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