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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人又危险[快穿](112)

之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大金毛从外面窜进来, 一边叫唤着一边趴在了钟沐脚边。它一进来, 倒是给冷冷清清的客厅添了不少热闹。

倪胭和钟沐都没怎么说话,吃着茶点, 或者逗逗大金毛。

天色逐渐黑下来, 钟沐看了一眼时间, 说:“她快回来了。抱歉, 让你等了这么久。”

“沐哥,我们之间已经到了这么客气的地步?”倪胭上半身前倾,手肘搭在腿上,双手托腮, 直直望着钟沐。

钟沐微微怔了一下。

倪胭很快笑起来,自己把话接下去:“也是应该的。不过沐哥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吗?”

钟沐眼中的讶然褪去,重新微笑起来,老实说:“她没有说过。”

钟沐又觉得胸腹间一阵难受,偏过头去,不停地咳嗦起来。倪胭站起来,站在他身侧弯下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钟沐细微地皱了下眉,不过倒是没有推开倪胭。他接过倪胭递给他的温水喝了两口,把玻璃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倪胭站在他身侧,他低着头望着桌子上玻璃杯里仍旧在轻晃的清水,不去看倪胭,说:“费朗虽然看上去吊了郎当不怎么着调的样子,但是如果他把一个人放在了心里,绝对会死心塌地得对她好。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那么你呢?”倪胭打断他的话。

钟沐搭在桌子上的手一僵。他慢慢侧过头,目光寸移,一点点看向倪胭的眼睛。他没有躲闪,也没有隐瞒,明明白白说出自己的感受:“喜欢。第一次的喜欢,从未有过的喜欢。但是我选择祝福你和费朗。比起来,你更适合和他在一起。”

倪胭望着他的眼睛浅浅笑着,问:“适合?为什么呢?”

钟沐用一阵咳嗽声回应了倪胭。

为什么适合?还能为什么?反正比费朗和他相比更能给倪胭带来幸福。因为他快要死了啊。

等到他的咳嗦声渐歇,倪胭问:“如果我和费朗结婚,沐哥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掌心里钟沐的第七颗星闪烁了一下,又在瞬间熄灭。

他苦笑,带着点无奈的语气,说:“如果我能活到那个时候。”

这个时候钟傲云从外面回来,倪胭和钟沐的对话就这么终止了。钟傲云看了钟沐一眼,带着倪胭去了楼上的书房。

钟沐垂着头坐在白色沙发里,没有离开,甚至连动也没有动一下。

倪胭在钟傲云的书房里待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下楼了。钟傲云站在楼梯上面,对钟沐说:“帮我送一下嫣然。”

钟沐起身,问:“不留下吃饭了?”

“我来又不是为了吃饭的。”

钟沐抬头看了眼站在楼梯上的钟傲云,没再说别的,陪着倪胭往外走。他一直将倪胭送到大门外,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大金毛跟在他们身后,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大金毛也很乖,耷拉着脑袋,夹着大尾巴,不像平时那么闹。

倪胭上了自己的车,摇下车窗,忽然问:“如果有人治好了你的病,那么你还愿意微笑着去参加我和费朗的婚礼吗?”

钟沐淡淡微笑着,没有接话。

倪胭笑着收回视线,也不再多说,开车离开。钟沐目光柔和一脸平静地注视着她开车离开,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了,他才慢慢收起脸上的笑,略怅然地轻叹了一声。

如果有人治好了他的病?

他十岁以前还做过这样的梦。现在?他是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痴念。

他转身回家,经过前院长长的园艺区。园艺草木葳蕤,生机勃勃。这些草木都是他亲手打理的。有时候他会很羡慕这些草木,即使生命短暂,可活着的时候却像怒放一样用力生长,向着阳光伸展每一条枝叶。

而不是像他这样不仅生命短暂,而且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

他脚步停下来,缓缓闭上眼睛。

所谓的看破生死不过是暂时没有遇见那个想要白头的人。

倪胭开车不到五分钟,就看见费朗的车停在前面。倪胭莫名觉得这一幕有点诡异。费朗从车上下来,走到倪胭的车旁,黑着张脸看她。

倪胭举起双手,老实巴交地投降:“他咳嗦的时候我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然后和他说的话不超过五句。仅此而已。”

她又放下手,扒拉着手指头重新数了一遍,再次举起手来:“真的,不超五句。”

脸上的表情认真得不像话。

费朗的心情有点复杂。

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像个怨妇一样守在这里。倪胭进到钟家之后,他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大堆,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一共看了多少遍时间。他甚至无数次对自己说“再等五分钟,她再不出来,进去掐死她”!

然而他又无数次对自己说“算了吧,别那么没脸!”

倪胭解开安全带,在车里站起来,双手攀着费朗的肩,拥抱着他。她偏过头,用脸蹭了蹭费朗的脖子,用一种软嫩的语气跟他撒娇:“我真的很乖哒!”

她软软的身子靠过来,娇娇的语气落入耳中,费朗的脸色不受控制地缓和下来。他轻叹了一声,侧着眼看她,心想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他仍旧努力板着脸,沉声说:“知道了。”

倪胭笑嘻嘻地抬起头看他,弯着眼睛笑得人畜无害:“那我今晚能继续抱着你睡吗?”

费朗:……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啊。

接下来的几天,倪胭真的很乖,白天在花店里帮忙,晚上到费朗的公寓里找他。有时候花店不忙,她还会去费朗的公司等他下班,和他一起吃个烛光晚餐、散个步,再回到公寓里翻天覆地地磕觉。

让两个母亲十分欣慰的是倪胭和费舒雅走得越来越近,两个人偶尔会一起逛街。费舒雅没有一直留在家里,听了倪胭的建议之后,胆战心惊地敲响费朗办公室的门。

“什么事?”费朗抬眼看她。

费舒雅脸上挂着笑,瞧着费朗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我想来公司帮忙……那个,我的确有很多东西不会,但是我可以慢慢学的!”

她紧张地攥紧手里的包。

费朗“哦”了一声,无所谓地说:“胆战心惊的德行是想干嘛?将来费家的企业一半都是你的。你是半个主人,不是应聘的打工仔好吧?”

费舒雅咬着嘴唇,站在一旁没动。

费朗又看了她一眼,无语地说:“去找老爸,让他安排人带你!”

“我、我不敢去找他……”

费朗古怪地撩起眼皮看她,哈笑了一声,诧异道:“我还是头一遭遇见怕他不怕我的。我脾气比他好?”

费舒雅望着他慢慢笑起来。

费朗摸了下耳垂,拿起电话叫特助安排人带费舒雅。

费舒雅在一旁听他打完电话,灿烂笑开:“谢谢哥哥!”

费朗低着头,懒得搭理她。

费舒雅专心学起管理公司的事情,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但是即使这么忙,她也没有放下婚礼的事情。婚礼策划的每一个细节都特别认真,每一次只要她忙着婚礼上的事情,她都会甜蜜地笑起来,像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

高子旭和费舒雅婚礼的前一天,倪胭和费朗在酒吧里疯玩了一个晚上,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

倪胭轻轻推了费朗一把,她偏着头,因为跳舞而微乱的棕色长卷发垂落下来。她望着费朗,坏笑着说:“我又要去勾搭人啦。”

她朝费朗晃了晃手机,手机屏幕上是高子旭的名字。

电话接通,倪胭用一种哭腔对高子旭说:“我好想你。可是明天你就要变成别人的新郎了,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资格想你了,呜呜呜呜……”

高子旭心神一动,忙追问:“嫣然,你在哪?你那里怎么那么吵?你哭了是不是?”

倪胭抱着电话轻声哽咽,断断续续的哭腔通过电话传到另一边,让人听着跟着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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