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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人又危险[快穿](234)

倪胭重新扫过温持元额头的伤,她勾了勾手,道:“欠身过来。”

然后,她用指背轻轻抚过温持元额角的伤口处,问:“可还疼?”

“多谢娘娘关心,已经无恙了。”温持元在防备着倪胭,可是他也明白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恐要坚持不了多久。

倪胭瞧着他这张沉静的脸庞忽然轻笑了一阵,她说:“把手递过来。”

温持元依话而做。

倪胭覆着他的手,将一个温凉的东西放进他手中。倪胭起身,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寻个机会将这扳指交给赵浪赵将军手中。”

温持元怔住。

倪胭已经松了手,施施然往外走,吩咐麦宝儿收拾东西陪她出去散步。

温持元望着掌心中的这一抹碧玉扳指,忽然明白是他错怪了皇贵妃。皇贵妃与静妃娘娘根本就不同!竟是他错怪了她!

温持元干净的眼眸中染上一抹复杂之色,望着倪胭的背影。

感受着掌心里温持元亮起的第一颗星,倪胭转过身去,眉眼带笑:“当然,如果你还想用另外一种方式给本宫做事,本宫也很乐意。”

她略显妩媚的笑中带着没有恶意的戏谑。

温持元的目光忽有一瞬的躲闪,脸颊上也染了一丝红。

倪胭挽起唇角,心想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小少年。

身为宦臣心里大概都有一处伤,他们无法正常行使男女之事,若这个时候偏偏又要以一种畸形的方式被动在男女之事上,更伤人心。

从一开始,倪胭就没打算动这个尚且有些干净的孩子。

“进宫多少年了?”倪胭问。

“六岁进宫,今已十年。”温持元温声答话。语气之中先前的警惕已经收起不少。

“为什么进宫?”

温持元像之前无数次回答别人那样回答:“家里穷。”

倪胭俯下身来轻嗅红胆细口白瓷瓶里的腊梅,慢悠悠地问:“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进宫之时年幼,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已记不太清。”

倪胭勾着嘴角,眸光晦明不定地望向温持元,道:“你瞧上去和其他小太监不同。有那么几分为了报血海深仇潜伏宫中多年的味道。”

温持元心中猛地一惊,脸上温润的表情甚至也险些保持不住。

这个时候麦宝儿抱着一件大氅,禀告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倪胭点点头,任由麦宝儿服侍她穿上大氅,又从穗宝儿手中接过精致的象纹暖手炉,慵懒开口:“走吧,去腊梅园转转。”

倪胭已经离开了有一会儿,温持元仍旧呆愣地立在原地,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平复。贵妃娘娘什么意思?她只是随口说说,还是查到了什么?

温持元低头看着静静躺在掌心里的那枚扳指,半晌,他将扳指收起来,匆匆离开青檐宫,赶往躬清殿。

苏公公远远看见温持元走来,苏公公招了招手,待温持元走近,拉着他到一侧角落里,扫一眼他额头上的伤,低声询问:“静妃又召你了?”

“是。已经没事了,让干爹操心了。”

苏公公点点头,他迅速巡视周围,将声音压得更低一些,说:“再忍一忍。她嚣张不了太久。”

“持元记下了。”温持元忽然觉得看见了天明,紧绷太久的神经终于有所放松。

苏公公拍了拍温持元的肩膀,用正常的音量,拉着长音教育:“进去好好伺候着,且不可没规矩。”

温持元走进躬清殿,抬眼望一眼坐在长案后面读书的姬明渊。他匆匆收回视线,垂首悄声走过去,立于一侧等着吩咐。

书房中安安静静的,唯有姬明渊翻动书册的声音。

立于一侧的温持元静色的眼眸沉沉盯着姬明渊的侧脸,藏在袖中的暗器被他捏在手中。

他不能下手。

宫中十年,他亲眼见过刺客多次行刺姬明渊。虽然这里看上去再无第三人,但是姬明渊生性多疑警惕,暗卫定然藏在暗处。而且温持元明白即使姬明渊的暗卫不在周围,他也杀不了姬明渊。

他虽贵为九五之尊日理万机,偏偏武艺深不可测,满朝武将恐难有及之。

不过是呼吸间,温持元已经思虑了许多。那枚被他捏在手中的暗器已经悄然收了回去。

温持元知道自己这一生只有一次机会,他既然已经蛰伏十年,又怎么会急于一时。

·

倪胭穿着民间女子的衣裳带着麦宝儿出宫。今日刚好是民间的集市,她带着麦宝儿到集市里随处逛逛。麦宝儿自幼进宫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宫,见什么都觉得稀奇。

倪胭兴致倒是一般般

姬明渊君无戏言,竟真的让倪胭随意出宫。不过倪胭知道姬明渊这样谨慎的人一定安排了暗卫在暗处监视她。

这满朝文武的所作所为就没有谁能逃过姬明渊的眼睛。

不过倪胭也不在意暗处跟踪的人。

她带着麦宝儿逛了许久的集市,又去酒楼用了午膳。到了下午,她带着麦宝儿去了逍遥船。

逍遥船是大姬京都富家子弟玩乐的地方,沿着澜沧河,一座座精致奢华的二层画舫停在岸边。这些画舫又被称为逍遥船。其中歌姬舞女相伴,香茶美酒,亦可再有几个好友,不醉不归。

“娘娘,我们真的要去这样的地方?”麦宝儿有些犹豫。她虽然没进去逍遥船,但是也听宫里的小太监说过。她一想到船上很多找乐子的男人,还有艺伎……就有些畏惧。

倪胭没答话,迈上停靠在岸边的这些画舫中看上去最奢华的那一艘。

登船之后所有酒肉茶水随意,表演也无需再花费。不过登船需要不少的银子。守在船头的男子拦住倪胭,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询问:“知道规矩吗?”

倪胭没说话,随意将一张银票递给他。男人看见银票上的字数脸色立刻变了变,弓着身,将人进了进去。

倪胭一直走到最里面,里面正在进行一场异域歌舞表演。穿着清凉的异域美人儿随着音乐声舞动,纤细的小蛮腰扭来扭去。

姬星河坐在那里喝酒,坐在他身侧为他添酒的绝色美人是京中第一花魁。

姬星河抬头看见倪胭,桃花眼中闪过一抹讶然。他懒散笑着,道:“娘娘也到这种地方玩乐?”

“漓王来得,我怎就来不得?”倪胭坐在姬星河对面的长案后盘腿而坐,自斟自酌。

姬星河感兴趣地瞧着倪胭饮酒的模样。

女子饮酒常以袖掩口,文雅淑秀。也有性子豪爽的女子如男子般大口畅饮。倪胭与这二者都不同,她虽不会如前者那般掩着口,却不失雅致;虽不会如后者那般酒洒长衫的畅饮,却不失气度风范。

到底是从军十二年的一品上将军。

姬星河笑笑,他收回视线接过花魁递过来的酒。

姬星河上次与倪胭说的话不假,姬明渊宫中妃嫔众多,他又对女色没什么兴趣,倘若姬星河跟姬明渊要一个女人,姬明渊绝对不会犹豫。但是唯独付青檐不行。因为她曾是手握大姬全部兵权的一品上将军。

没有哪个帝王不在意兵权。

姬星河太了解自己的皇兄了。

异域舞女的表演结束。

“赏!”

立在姬星河身后的小厮立刻将赏钱递给舞女,舞女惦着手中银子的分量喜笑颜开。

接下来的表演是一个江南的女子,抱着一把琵琶,糯声糯语唱尽思乡情境,轻晃的画舫外潺潺的水声为之应和。

酒过三巡,姬星河朝倪胭举杯,道:“不知娘娘究竟想做什么,但是本王劝娘娘一句。不要和皇兄作对,你赢不了。”

“是吗?”倪胭淡淡笑着,“漓王与陛下可真是兄弟情深,这份亲人之情让人羡慕。”

姬星河那双桃花眼中染上几分旖色的微醺。

“自古以来,皇宫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姬星河眉宇之间难得多了几分正色,“借着这酒,本王忽然想与娘娘说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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