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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人又危险[快穿](25)

“苏小安是陈言言圈里唯一的朋友,鬼导该不会是为了陈言言吧?”

“以前陈言言就说过等她红了要把苏小安也带红,这也是遗愿了吧?唉。可惜了那个风光无限的女人就这么死了……”

陈言言?

王不疑皱眉。为什么他每次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都有一种闷重的疼痛?

夜里,王不疑坐在床上查看资料。资料乱七八糟地堆满床。

他忽然抬头朝身旁看去。

身旁是空的,没有人跪坐在他身边撒娇。

他鬼使神差地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怎么好像有一道慵懒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夸他的胡子好看?

陈言言三周年忌日的那天,王不疑把一捧雪白的花放在她的墓前,皱眉凝视照片上风情万种的女人。

他觉得陌生,可又觉得熟悉。多矛盾。

红着眼睛的康泽走近,看见王不疑立刻愤怒得失去了理智,他朝着王不疑一拳砸下去,大骂:“王不疑你他妈混蛋!她为了你顶罪为了你去死,你居然把她给忘了!你他妈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跟在康泽后面的两个人急忙拉住康泽。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康泽拼命地挣扎。

王不疑抹去嘴角的血,眉峰皱得更深,他死死盯着康泽,质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康泽拼命挣扎的身影忽然僵住。他望着墓碑上倪胭嘴角挽起的优雅浅笑,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好像活着过来,她将食指抵在唇前,眼尾轻挑,缓缓摇头。

康泽颓然跪下来,他双手捂住脸,热泪湿透指缝,他哭着说:“我喝醉了,我神志不清,我胡说八道……”

你骗我啊!你明明说我带你见了乔晟元你就会听我说。你怎么能骗我啊!我……还有那么多话没跟你说啊……

·

阴云一卷一卷地移,带着阴沉的细密雨丝。雨落墓碑,洗去一层尘埃。

王不疑木讷而茫然地走在细雨里。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弄丢了一样东西。

“不疑,听妈的话,妈今天给你相的姑娘你保准满意,快点换身衣服赶过来!”王不疑听着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应了声。

他的母亲最近在给他安排相亲。

王不疑回家换掉湿衣服,还没出门,他母亲又打过来一个电话。

“儿子,妈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不啊?你人冷嘴笨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可是要有诚意。女孩子都喜欢漂亮的衣服、亮晶晶的首饰、面朝大海的别墅还有花不完的钱。你列个清单,把自己财产都列出来,拿出诚意来!我还不了解你?自己有多少家底自己都不知道,银行卡说不定都乱扔,赶紧整理一下!”

“知道了。”王不疑不耐烦地敷衍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在床角呆坐了一会儿,起身去了阳台的工作区。他拉开办公桌下面的抽屉,看着里面工整摆放着的地产、合同、房契、银行卡……愣住了。

他什么时候准备好了这些东西?

在这些东西上面放了一支口红。

王不疑拿起那支口红,皱眉端详许久,才拔开盖子。顿时有一种神秘的幽香飘了出来。那香气淡淡的,似乎还带着点甜。上面残留着女人用过的浅淡痕迹。

王不疑身形晃动,他用手撑着桌面,目光寸寸上移望着办公桌对面虚空之处,那里仿佛有一个喜欢穿红色小裙子的女人抽着烟,笑着勾他的魂儿。

他摸了一把眼睛,才发现自己落了泪。他盯着指腹的湿润,茫然自语:“我……是不是曾经喜欢过一个人?”

“言言……”

那些被抹去的过去终于撕裂枷锁舔骨噬心般回归。

王不疑失踪了。

起先的时候,大家以为他跑到哪个深山老林里去找灵感,准备给观众带来更好的作品。

可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过去了,他都没有回来。直到他的简介他的作品被写进教科书,仍旧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他简介里的生卒年份是一个长长的破折号。

有人说,他为艺术入了魔。

有人说,他早就死了。

还有人说,他握着一支正红色的口红,跋山涉水披荆斩棘,去寻觅一个被他弄丢了的人。

·

一绺儿风顺着半开的窗户溜进来,吹动窗口的海螺风铃,风铃奏起奇异的调子。

一只雪白的蚌微微颤动了一下,闭合许久的蚌壳儿缓慢张开,探出一条白皙如玉的小腿。

紧接着是一只能让人浮想联翩的芊芊玉手。

倪胭慢慢推开蚌壳儿,慵懒醒来。她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自己的壳儿。尚未清醒的迷离眸光中立刻浮现灵动生机,她深情地吻了吻自己的壳儿。口中嘤咛娇喘,皆是极致享受。

比起睡男人,她其实更喜欢睡她的壳儿。

“恭喜你回来。”一道极其清冷的声音。

倪胭的唇畔立刻漾起妖媚的笑容。她在蚌壳儿里坐起来,抱着蚌壳儿,歪着头,望着书桌前的男人。

“好久不见呐,白石头。”

白石头坐在桌前,桌上开着电脑,他手中却握着一卷竹简书册。他一袭广袖白衣,白衣胜雪,墨发高束,一面玉石面具遮住容颜,只留一双沉静的眼眸。

“不久。不过在下的确意外,原以为你会用媚术轻易夺得他们的心。”

倪胭抱着胳膊轻笑:“我又不是狐妖一族,哪里会媚术。”

白石头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将目光在她的眼眸上停留了片刻,又很快收回视线。他有点怕倪胭那双会吸魂的眼睛。

他挥手,电脑中的文字飘出来,一个个落在竹简上。

倪胭蹙眉:“你不如干脆把书的内容塞进脑子里,何必多次一举。”

“非也。读书不在结果,重在享受畅读的过程。”他抖了抖手中的竹简,从头开始浏览。

倪胭站起来,终于不舍地从她的蚌壳儿里走出来。她身上只穿了一层雪色薄纱,遮不住纱下的婀娜多姿。

她绕到白石头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目光却落在了桌面那块羊脂白玉上。她抬手,将掌心里的三道七星光点注入白玉之中。白玉之中灿若星河的北斗七星阵因为她的注入,闪耀了一下,又恢复平静。

倪胭慢慢移开视线,看向身侧的白石头,她的指尖儿划过他温凉的玉石面具,温声娇语:“还在因为我凶你一次而生气呐?”

“不敢。在下区区一介人界孤魂,哪里敢与珍珠娘置气。”

倪胭有些恍惚,她已经很久没听见有人喊她珍珠娘了。神情不由恹恹。她站直身子,走到白石头身侧,靠着书桌,懒洋洋地开口:“我是用了两三次妖术,一次弄坏了一把椅子,一次放了把火,一次抹去了一个人的记忆。”稍顿,“多大点事啊,至于嘛你。”

她无所谓地翻开抽屉寻找,终于才某个抽屉里找到半盒不知道哪任前男友留下来的烟。

她点起一支香烟。微微抬着下巴,吐出白色烟雾,她望着白色的烟雾有些出神。

她忽又皱眉,看了眼烟的牌子,有点嫌弃这个味道。

白石头惊诧地看她一眼,问:“这是受了他的影响?”

“谁?”倪胭茫然地转头看向白石头。

对上她这张美到惊心动魄的眼,白石头别开眼,免得被她蛊惑。他淡淡道:“他的记忆被抹去了,难不成你的记忆也被抹去了?”

“哦……”倪胭恍然,“你是说那个王……王什么来着?什么疑?”

白石头神情古怪地瞥了一眼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无奈摇摇头,道:“任务世界一年,这里不过一个时辰。就算你留在任务世界里陪他一生,其实也不过躲在你的蚌壳儿里睡了两天而已。”

倪胭掐灭了香烟,欣赏着自己的手。她的手可真美。

白石头见她许久不说话,不由叹了口气,再度开口:“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你送回任务世界,送到任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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