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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人又危险[快穿](255)

倪胭将手递给一旁的小宫女,由小宫女扶着起身下了秋千,拖着曳地的裙摆施施然离开。

付红棂站在原地默默望着倪胭的背影,她眨了眨眼,干净澄澈的眼眸中映出倪胭的背影。她忽然想起幼时阿姊离开的那一幕。

·

回去之后,倪胭随意扫了一眼庭院中并没有看见温持元的身影,她随口问:“温持元呢?”

“回娘娘的话,从今儿个早上起就没看见他。”

倪胭点点头。

用了晚膳,还是不见温持元的身影,倪胭略一思索,不要宫女跟着独自悄声出了青檐宫。

她稍微动用了一点妖法,便找到了温持元。

一处比较偏僻的树林里,温持元蹲在角落里燃烧纸钱。听见脚步声,他面色瞬间冷下来,藏在袖中的暗器落入掌心,敏捷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在看见来人是倪胭的那一瞬间愣了愣。

倪胭走到他面前,瞧了一眼地上的纸钱,问:“亲人的忌日?”

温持元将掌中的暗器收了起来,说:“是。宫中不许私自燃烧冥纸,所以微臣偷偷跑到这里来,请娘娘降罪。”

倪胭没说话,她蹲下来,将一旁的一摞纸钱弄散,扔进火中。温持元默默注视着倪胭的动作,见她如此,他眸中一片暗色,说:“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弄脏娘娘的手。”

倪胭没接话,而是继续燃烧着纸钱,问着:“你的家人是怎么过世的?”

“彼时年幼,微臣不记得了。”

倪胭转过头去看他,他低垂着眼睛,看不清眼中的情绪,但是整个人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倪胭将手中剩下的一些纸钱塞入他手中,起身离开。

温持元望着倪胭的背影,心里一阵绞痛。

倪胭掌心里,温持元的星图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和第五颗星同时亮了起来。然而当倪胭回到青檐宫时,温持元的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和第五颗星又同时熄灭,只留了第一颗。

倪胭甩了甩手,睡觉。

树林中,温持元望着已经燃尽的冥纸,眼神有些空洞。

他有什么资格喜欢她?

身为一个阉人,根本没资格谈什么喜欢。更何况她是尊贵的妃子。以前温持元总是忽略掉倪胭的身份,可是这一次,他守在门外听着她和姬明渊欢好,那些旖旎之音萦绕在他耳边,成为痛苦的折磨。

她是姬明渊的女人,她爱着姬明渊。

而姬明渊是他的死仇。

他既没有资格爱她,也不能爱上死仇的女人。

温持元合上眼,藏起眼中的恨意。他潜伏在宫中已经太久了,久到的确该出手了。他一直知道刺杀姬明渊很难,可是他担心再这样日复一日熬下去,会将他所有的勇气磨没,让他更不敢下手。

不能再耽搁了。

温持元长长舒了口气,终于决定出手。

·

清荷铺满鲤池的时候,倪胭得到了萧却称帝的消息。

一眨眼,竟然过去了半年。

半年前,萧却回到姚国,果然不出倪胭所料,姚国皇帝责怪他办事不利,甚至借着这个机会想要收回他手中的兵权,更要斩草除根,判了他一个满门抄斩。他在心腹手下的帮助下逃出牢房匆忙赶回家中,家中父母已经被姚国皇帝下令杀害。

萧却一怒之下揭竿而起。

姚国皇室腐朽,气运降尽。萧却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路披荆斩棘,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稳稳坐上龙椅,并排除异己,将那些不服之人奚数斩杀。

半年时间,姚国已经改朝换代,成了萧国。

“半年,比我想得要短一点。”倪胭心满意足地勾唇。

“娘娘。”小宫女在外面叩了叩门,恭敬地禀告远远看见姬明渊朝这边来的身影。

倪胭随意应了一声,也没怎么当回事。宫中礼节繁复,倪胭倒也不是抵触行礼,而是她总是不知不觉中忘了自己是个妃子是需要行礼的,久而久之,她见到姬明渊也没了行礼的习惯,姬明渊也默许了。

姬明渊是过来睡觉的。

自从那一次,他时常会过来,偶尔也会召倪胭去他那里。他还是那副凉薄无情的样子,没见得对倪胭比以前好。他的凉薄无情不仅体现在床下,也体现在床上。没什么温存,几乎每次都是直奔主题。有时候倪胭也会拉着他玩些小花样,他倒是不会拒绝,只是也瞧不出来特别的兴致。

有时倪胭意乱情迷时睁开眼睛看他,发现他永远都是冷静的。倪胭便笑笑,随他怎么样,她自己开心了就好。

今天姬明渊比往常更能折腾倪胭,像是在发泄一样。

倪胭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笑得很坏:“因为萧却称帝的事情?陛下是在罚我吗?”

她吃吃地笑:“陛下该不会是怕了吧?”

“怕谁?萧却?”姬明渊捏着倪胭的下巴,薄唇抿出一道狂傲的冷笑。

“对,陛下谁也不怕,天下无敌。”倪胭拉开姬明渊的手,凑过去吻他“不过可惜天下第一的武功被一个女人给毁了……”

姬明渊脸色冷下去。

倪胭笑得千回百转,妖气冲天。

“恐怕要让爱妃失望了。”姬明渊冷笑着将倪胭拉回来,压在身下。

倪胭从姬明渊墨色的眸子里看见自己,她微微蹙眉,开始怀疑姬明渊的武功难道没有被废?她想试他一试,偏偏姬明渊倾身压上,她“唔”了一声,微眯了眼。整个人就像花骨朵儿伸展花瓣怒放的瞬间。

算了,以后再说。

第二日倪胭起得很迟,她懒懒散散地下了床坐在梳妆台前梳理云鬓。

麦宝儿急匆匆跑进来,惊呼:“娘娘不好了!”

穗宝儿在一旁瞪她一眼:“咱们娘娘好好的呢,什么不好不好的,会不会说话。”

麦宝儿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嘴,忙说:“是奴婢说错了,娘娘恕罪!”

倪胭拿起剪子修剪梳妆台上的一瓶插花,漫不经心地问:“慌慌张张地到底是什么事情?”

“温持元居然是反贼!他竟然想刺杀陛下!”

倪胭一愣,手中的剪子一个不小心将花骨朵儿剪了下来。她将剪子放在一旁,捡起落在桌子上的花骨朵儿,许久之后才说:“怪可惜的。”

倪胭略一沉吟,吩咐宫女去打听温持元现在还活着没,倘若活着被关押在哪里。以倪胭对姬明渊的了解,他这样谨慎的人不会立刻斩杀温持元,一定会派人审讯温持元有没有同伙和主谋。

倪胭派去打听的人很快回来,温持元果然还活着,被姬明渊下令关押在死牢。

又是死牢。

上次倪胭去死牢中故意放了萧却,如今倘若再故技重施显然是不可能的,甚至于姬明渊已经不会让她再擅自进入死牢。

不过三界之中还没有倪胭去不了的地方。

倪胭继续悠闲地修剪着花枝。

入了夜,牢房中安静下来。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温持元蜷缩着躺在牢房角落。他合着眼,一动不动,像是死人一样。

一阵清风从高高的小窗户吹进来,随着吹进来的还有一绺儿银色的浮光。浮光沉淀,倪胭出现在牢房中。她蹲在温持元面前,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然后手掌轻轻抚过,让本就昏迷中的温持元睡得更沉一些。

她再一挥手,牢房中空空荡荡。她和温持元都不见了踪影,而是出现在了城郊的一处破庙中。

温持元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浮现一阵迷茫。不久之后,他眼中的迷茫一点一点散去,逐渐变成惊讶。他看见倪胭坐在他不远处,似乎正在火堆上熬粥。

难道是他的梦?

胸肺之间一阵难忍的疼痛,温持元剧烈地咳嗦起来。

倪胭放下钥匙赶到他身边,扶着他坐起来,关切地询问:“你怎么样?”

“真的……是娘娘?”温持元声音沙哑,语气中带着迷茫。

“不是真的难道还是假的?”倪胭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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