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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人又危险[快穿](360)

“神女在看什么?外面有风,可别受了风寒!”胥青烨的声音里带着点不高兴。

倪胭侧过脸,含笑望着他,问:“陛下好像有点生气了?”

胥青烨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盯着倪胭,特别认真地说:“不喜欢他们看着你,想挖他们的眼睛。”

倪胭轻笑,说:“那我们回宫去,不看这些讨厌的人。”

胥青烨的脸色瞬间雨过天晴。

“好好好!回宫去!回宫去!宫里最好!”胥青烨立刻下令回宫。

倪胭又回头遥遥望了一眼阴影里的夷潜,她浅浅一笑,将手中的垂幔放下,如先前那般懒洋洋地靠在胥青烨的肩上。

随着那垂幔落下,夷潜缓慢地眨了下眼。好似不知道被放在哪里的心被找了回来,他收起心神,眸色渐冷。

·

倪胭随着胥青烨回宫时已是傍晚时分。见他们回来,守着的太监急忙小跑迎上来。

倪胭望着这个小太监小跑的样子觉得有些神奇,宫里的这些太监和宫女总能在疾走、缓步、奔跑三种形态中切换自如,而且能够做到悄无声息,实乃绝技。

“陛下,国师求见!”小太监禀告。

倪胭有注意到胥青烨有些不耐烦地皱了下眉。

在如今这个年代,国师在一国中的身份又特殊又尊贵,即使是再残暴的昏君在面对国师时也要顾虑几分。

于百姓而言,皇权和神权都是极为神圣的。皇室代表着皇权,而国师则代表着神权。

“早就听闻扶阙国师观星卜卦可知天命,阿滟实在是好奇,可以跟陛下一起见见吗?”倪胭软软地挽住胥青烨的手臂。

提到扶阙,胥青烨正烦躁,耳边忽然响起倪胭娇媚的声音,鼻息间也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胥青烨心里的戾气就这么轻易散去。

“当然可以!”

·

别看胥青烨在倪胭面前时眉开眼笑,可当他坐在龙椅里时,身为九五之尊的冷傲浑然天成。

“国师不是在外为百姓祈福?怎么回京了啊。”胥青烨不耐烦地开口。

倪胭坐在胥青烨身侧,手中团扇轻晃。

她漫不经心地垂眼打量下方的扶阙,不由眸色微霁。

——呦呵,好俊俏的小哥哥。

倪胭以团扇掩唇,眸光潋滟,掬着一捧惊艳的笑意。

当初白石头骗她这个世界的三个攻略目标皆是奇丑无比之人,可没有想到事实上,这三个人的颜值没有一个让倪胭失望。

第199章 美人计〖06〗

倪胭走过这么多世界, 见过这么多人, 能称得上一声如玉公子的, 唯扶阙一人尔。清洒风仪,其姣衬得旁人形秽。神骨脱俗,必为十世善人再加上今生极高的悟性才可得知天命之能。

倪胭垂下眼睫,把眸中的惊艳藏起来。

扶阙却抬眼看向倪胭,徐徐开口:“臣夜间观星,得知神女入宫。神女伴陛下左右, 必可佑胥之福泰。”

闻此言, 倪胭微微蹙眉。

胥青烨却高兴得不得了, 开心地说:“国师此言孤甚是爱听!哈哈哈……国师也终于能说出孤爱听的话了!”

扶阙果然不让胥青烨失望, 顿时画风一转:“不过——”

胥青烨脸上的笑容一僵,惊觉自己高兴得太早。他沉下脸,拉长了音, 问:“不过什么?”

扶阙从容浅笑, 道:“神女幼时流落乡野间, 其福泽受损, 唯潜心静修方为上。”

胥青烨将手肘搭在玉案上,略欠身, 脸上挂着假笑:“国师,开门见山说人话不好吗?”

扶阙应了一声“是”,淡淡道:“神女需随臣回祈天宫静修且为胥国祈福, 否则将影响胥国国势, 亦将折损陛下阳寿。”

大殿内的宫女和太监顿时变了脸色。

国师是何等神人?国师每每预测, 无不灵验。

胥青烨脸色有些难看,他眯着眼睛死死盯着下方的扶阙,眼中的戾气险些遮不住。他最厌恶别人对他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

扶阙将胥青烨的情绪尽收眼底,他淡然地又补充了一句:“神女亦将惹来杀身之祸。”

胥青烨皱眉,犹豫地看向倪胭。潜意识里,胥青烨也是信扶阙之言的,只是他不在乎罢了,可是关系到神女的话……

倪胭轻笑,手腕轻轻摆动,团扇轻晃。

“能为陛下和胥国祈福自然是好的。”她握着团扇的手凑过去,轻轻为胥青烨扇了两下,带来丝丝缕缕清浅的香气。

“你真的愿意去?”胥青烨的声音缓和下去,但有些沉闷。

“愿意呀。”

当然愿意,怎么可能不愿意呢?多好的接触扶阙的机会呀,简直不知道免去了倪胭多少麻烦。

胥青烨不耐烦地问扶阙:“需要多久?”

“自然要依神女的虔心,若顺利大约月余。”

胥青烨脸上的表情类似想要生吞了扶阙。

·

从宝璋宫到皇宫宫门有很远的一段路。倪胭坐着胥青烨的銮舆,而扶阙徒步行于其侧。

倪胭略侧身,指尖儿挑起垂幔一角,望向外面的扶阙,含笑问:“国师大人,我有何样杀身之祸?”

“天机不可泄露。”

扶阙目视前方,宽大的白袖随风向后吹动,袖口上指甲大小的一溜儿八卦暗纹在阳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

倪胭笑笑,多看了扶阙一眼,才将垂幔放下。

到了宫门口,扶阙的马车等在垂柳下。嫩绿的柳条拂过车顶。扶阙立在垂柳下望着轻轻飘动的嫩柳若有所思,片刻后,亲自折了一条细柳。

倪胭已经上了马车,她从小窗户望着扶阙古怪的行为,有些费解。

扶阙没有上马车,继续徒步而行。经过冷冷清清的皇宫前街,便到了整个皇城最热闹的街市。

若是皇帝出行,百姓必跪拜相待。面对国师无需行礼,可百姓皆恭敬地立在一旁,为其让开路。

“小心——”

酒楼高处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许是有人不小心,一个酒坛子从酒楼四楼落了下来。酒楼下方站了一个一两岁的小孩子,咿咿呀呀蹒跚学步。

扶阙手中的柳条瞬间甩出,酒坛子被柳条猛地一抽转了方向,撞到一侧的墙壁炸裂开,酒水喷溅而出,其中两滴溅在小男孩的脸上。

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的父亲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急忙把他抱起来,脸色吓得一片惨白。又对扶阙千恩万谢。

马车继续往前走,倪胭惊讶地问:“国师早算到了?”

扶阙哑然一笑,才道:“没有凡事都要算一卦的习惯。”

倪胭蹙眉,半信半疑地打量着扶阙。

大概是倪胭从车窗里探过来的目光实在太不容易让人忽略,扶阙沉默半晌终于开口:“我瞧那嫩柳有缘是因,顺手挥开酒坛便是果。世间因果大抵便是如此。”

“真不是算的?”倪胭懒懒趴在小车窗望着他,还是不太相信。

“卜卦观星之术乃窥探天机,天机者,窥之也是一种因,要偿还相应代价的果。岂是日日为些小事便能窥探用之。”

倪胭细细琢磨着他的话。

刚好经过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大门开着,一个书生正在晒书。

扶阙随意扫了一眼,开口:“两刻钟之后会下暴雨,今日不要晒书。”

书生一愣,看了一眼头顶的烈日刚要反驳,发现说话的人是扶阙,立刻变得深信不疑,招呼着妻子一起收书。

倪胭笑着说:“国师这下算是算了一卦吧?”

“非也。”扶阙仍旧目视前方,表情淡淡,“不过是观天罢了,乡野间有经验的农夫大多可以预料。”

扶阙言罢,天际忽然响起一道惊雷。

前一刻晴空万里,忽然卷过几道阴云。

倪胭收回视线,重新望向扶阙,似笑非笑地问:“那国师大人今日在陛下面前所言,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一直目视前方的扶阙终于侧首看向倪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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