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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人又危险[快穿](369)

倪胭站在观星台上望着胥青烨匆匆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胥青烨好像很忙的样子。

是因为要打仗了?

倪胭笑笑。

小青烨这次恐怕要栽了。

他以为起兵的只是周边几个不成器的小国,却不知道真正的幕后人是夷潜。哦,还有她。

倪胭收回视线时,目光扫过白玉石阶下,瞧见了扶阙放下的那个酒坛子。

倪胭没什么意外的。

胥青烨留了这么久,扶阙自然回来过。

倪胭沿着高高的观星台一步步走下去,拿起地上的酒坛,仰起头来喝酒。竟是将几乎满坛的烈酒一饮而尽。

她随手将空酒坛一丢,散漫慵懒地回房睡觉。

·

第二日倪胭仍旧闭门不出,并不理扶阙,更是不给他任何解释。

天色逐渐黑下去,扶阙一个人在房间中自己和自己下棋。安静的房中只有一颗颗棋子落下的声音。

小倪挠了挠头,询问:“国师大人,您今晚不去观星台吗?”

“不去。”

小倪想了想,又挠了挠头,问:“阿滟姐姐是不是明天一早就要走?”

扶阙随意“嗯”了一声。

“那……”小倪欲言又止,“那国师大人和阿滟姐姐为什么不告别?不会临行前小聚吗?对饮?对弈?”

扶阙手中的黑子落下,淡淡道:“你今日忘记收晾晒的药材。”

“哎呀!”小倪一拍脑门,“我这就去!”

他放下手里的茶壶,转身就跑。

扶阙望着他圆滚滚的小背影,追说:“不急。今夜无风无雨,明日再说也不迟。”

小倪已经跑远了。

扶阙收回思绪,他望着指尖黑色的棋子许久之后才放下。

·

倪胭难得起得很早,吃过侍女静心准备的早食,她倚窗而靠,望着窗外大片竹林的绿色,任由掺杂着草木清香的微分拂面。

“主子,您该换衣裳了。算着时辰,陛下很快就要到了。”侍女秋往说。

另一个侍女春来手里捧着倪胭将要换的衣服。

倪胭看了一眼,才懒懒起身,顺手将小轩窗关上,脱下身上的轻纱寝袍,换上常服。

倪胭刚换好衣裳,胥青烨贴身的小太监赶过来,告知胥青烨的车马已经停在了祈天宫正门外。他并不打算进来。

祈天宫很大,地面砌着雕着八卦暗纹的白色方砖。倪胭带着两个侍女走过长长的甬道。

春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主子,咱们就这么走了。都不跟国师大人说一声的吗?”

“哦……”倪胭停下脚步,似恍然。她含笑睥了春来一眼,夸她:“想得挺周到的。”

春来心里一阵窃喜。谁不知道陛下宠这个不是妃子的“神女”,得主子的夸奖可是大好事。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去与国师大人说一声,片刻就回。若是陛下身边的人问起,你们也好回一声。”倪胭交代了一声,转身去寻扶阙。

这个时间,扶阙一般都会在书房。

·

扶阙立在檐下台阶上,远远瞧见倪胭走过来。

倪胭走近,立在台阶下,也不再往上走。她仰起头望向高处的扶阙,含笑道:“多谢国师大人这一个月的照拂,阿滟要回宫去了。”

扶阙凝视着倪胭,缓缓开口:“有些东西该放下便放下,不必太过执着于过去。逝者已逝,生者为大。”

倪胭但笑不语。

扶阙点到为止,亦不再多劝,只是又说:“虽然你志不在争宠,但是后宫中向来不安宁。回宫之后多保重。”

“国师大人也多多保重。”倪胭双手交叠搭在腰侧,微微行礼,婉静舒雅。

她转身离开,走了七八步的时候忽然又停下。她侧过身含笑望向扶阙,轻启朱唇:“国师大人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十日之赌吗?”

她终于提起了这件事情。

原来她没有忘记。

扶阙心里生出一种诡异的陌生感觉——是果然如此的释然,亦掺杂了几许困惑,甚至还有一丝浅浅的尴尬。他脸色平静,声如清溪,淡淡道:“你输了。”

“我真的输了吗?”倪胭嫣然而笑。

原来一个女人的妩媚是可以这样璀然夺目,让天地万物在一瞬间黯然失色,尽数成了她的背景。

倪胭将手搭在自己的心口,遥遥望着扶阙,声音绵缓:“国师大人算尽天下,却算不透自己的心。”

她转身离开,青色的轻纱裙摆曳地,像潋滟的波光。

亦像扶阙宁如静潭的眼中浮现的涟漪,和眼底深处激起的湍窝。

·

倪胭回宫已有五六日。

她站在躬清殿的书架前,翻看着书架上的书册。

小太监立在一旁,欲言又止。

倪胭回头望向他,问:“我看不得?”

这躬清殿是胥青烨理政之所,每日的奏折便是被送到这里,等着胥青烨批阅。按理说,后宫女人不可干政。不,不仅是女人,是任何人都不能随便翻阅躬清殿里的书册。哪怕是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也到跪地求饶,那是犯了大罪。哪里能让倪胭这样像看小杂书一样地随便翻阅?

但是……

但是小太监不敢说啊!

宫里谁不知道陛下对倪胭极好,倪胭想要什么东西,陛下都能给她弄到。那真是捧在了手心里。

后宫美人这么多,哪个像倪胭这样要什么有什么,并且有这么多特权?

如今的倪胭简直成了后宫之中除了陛下最不可得罪的人。

这种情况下,小太监敢说不准许她翻阅架子上书册的话吗?

可这样又的确于礼不合。

小太监心惊胆战。

不敢阻止倪胭的动作,却又担心午休小憩的陛下醒来时责怪他没有阻止倪胭翻阅书册。

这……

这可真是两难啊!

倪胭把小太监的犹豫和担心看在眼里,她全当成没看见,口气随意地说:“陛下午休有一段时间了,你去偏殿悄悄陛下醒了没有。”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也是该醒过来了。”

小太监应了一声,急忙赶去偏殿,等着伺候陛下午休起来。

倪胭迅速翻开长案下的盒子,找到想要的几封书信,一目十行看过去,又用过目不忘的本事将几封书信的内容给背下来。

胥青烨没过多久进来,他没什么兴趣去看堆在长案上的奏折,而是吩咐小太监去拿笔墨纸砚。

他这是又来了兴趣——打算画倪胭。

倪胭干脆选了个熟睡的姿势,侧躺在美人榻上任由胥青烨来画。

——他画他的,她睡她的。

傍晚,倪胭回到神女宫,立刻将背下来的书信内容写下来,仔细折好缝进荷包里。然后以散步之名,带着春来在宫中四处走走,走到御花园时,随意和几个小宫女说话。

假扮宫女的杏儿讲了个笑话哄得倪胭笑起来,她便说了声,顺手将腕上的镯子和腰间绣着金丝的荷包赏给了杏儿。

做完这些,倪胭回到神女宫时刚好是用晚膳的时辰。

胥青烨担心倪胭在饮食上亏了嘴,特意交代过御膳房,她的膳食十分丰富。晚膳桌上,摆了三十余道菜。

倪胭坐下之后端起面前的一小碗桂花莲子羹,纤细的手指捏着小白勺在粘稠的粥中轻轻搅动。

敏锐的她很快发现这一小碗规划莲子羹被做过手脚。

她不动声色的把这碗桂花莲子羹放下,随意拿起一块精致的糯米点心。

没毒。

倪胭漫不经心地将点心小口小口吃了。

而后她用试了试其他几道菜,终于发现这些菜都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她的餐具。

谁下的毒?

倪胭心想难道是她遇到了后宫之中争风吃醋残害她人的戏码?

倪胭略一思索,嘴角不由自主划过了一道浅笑。

她重新端起那碗规划莲子羹,用小白勺一口一口将香甜的羹汁送入口中。

至于那些涂抹在勺子上的毒药自然也被她尽数吃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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