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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人又危险[快穿](61)

段敬仪只是径自说下去:“咱们的女儿最近在临摹你的画像。她说她的母后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倪胭再看段敬仪的目光就更古怪了。

……这人脑子有病吧?

不过倪胭又很快释然。曾经有一条小青龙对她说过位高权重之人必有与常人不同之处。想来,段敬仪的脑子和常人不太一样。

段敬仪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两个孩子的日常琐事,倪胭懒得搭理她,手背上有点痒,倪胭随意挠了两下。

段敬仪停下话,目光落在倪胭被抓红的手背上。

倪胭瞥见了,眯着眼睛笑:“梅毒,见过吗?赶紧走吧你,小心被传染。”

段敬仪整个人僵住。

然后倪胭就看见他眼中饱含热泪。他终于不再只说那两个孩子的事情了。

“烟儿,你怎么就不肯接受我给你的钱财,给你安排的住处?你当真厌恶我至此?宁肯沦落青楼也不愿意接受我帮你?你是我的妻子啊!烟儿!”

“青楼怎么了?”倪胭冷笑,“我爱怎么挣钱就怎么挣钱。嫌弃我脏就离我远点!”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会嫌你!我没有想到你那么决绝地离开……”段敬仪慌忙站起来,“我知道我现在给你钱财帮你赎身你也不会要,但是……”

“我要。”倪胭打断他。

“什、什么?”

倪胭笑:“我说我要钱。要很多很多的钱。你去过香玉楼应该知道我的价码,你说我陪你睡了那么多年,帮过你救过你,还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该给我多少钱?”

她起身绕到段敬仪面前,用手背滑过段敬仪的脸颊。她望着他的眸光媚意十足,赤裸裸的勾引诱惑:“你今日去香玉楼找我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想和我重新温存,嗯?”

段敬仪向后退了一步,痛苦地闭上眼睛:“烟儿你不要这样说,不要自轻自贱!”

“自轻自贱?我是去青楼卖那又那样?钱货两清的买卖,我陪他们快活,与他们一起醉生梦死,他们给我钱。你呢?我陪你睡了这么多年,你给我的是什么?你连嫖客都不如!”

段敬仪脚步踉跄,再往后退,痛苦不能自拔。

“烟儿、烟儿……”

“行了吧你,我还没死,别招魂一样喊我。”倪胭语气生冷又不耐烦,“那你到底给不给我钱?”

段敬仪深吸一口气,他抬手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缓了缓情绪,转身走出去吩咐。不多时,侍卫带来沉甸甸的黄金千两。

倪胭摸着金砖色眯眯地笑了。

“烟儿……”

倪胭抬眼,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段敬仪,说:“段敬仪,你老了。不是当年那个笑傲于千军万马中的威武大将军了。”

段敬仪苦笑:“烟儿还是和曾经一样风华不减。”

他长叹一声,又道:“既然你终于接受了这些钱财,赎身之后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

倪胭笑:“又要说再不相见?”

“唯烟和铭李都会健健康康地长大,我会照顾好他们。”

倪胭嘴角轻轻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潋滟凤目中横波流转,她语气轻缓,却又肯定地说:“段敬仪,咱们会再见的。”

段敬仪望着她眉眼之间的笑容,一时恍惚。他好像又看见了年少时,梨树下巧笑嫣然的小妻子。

他爱她啊,当初求娶她的人那么多,她偏偏选了什么都没有的他,他多想把这天下最好最好的一切都送给她。江山美人——只有江山才配得上美人。他终于历经万难将江山打下来送给她……

他爱她,然而她身上有太多他不堪的过去。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过去的失败和耻辱。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段敬仪挚爱李烟儿。段敬仪每次听见民间颂扬他与李烟儿之间的爱情传奇,他便身心舒畅。

就好像……他真的如传闻中的那样是个保护妻子的英雄,是个对发妻生死不渝的帝王。

“烟儿……”

倪胭深吸一口气:“段敬仪,看在这些金砖的面子上,我今天不打你。但是你再招魂儿一样喊我,我就真揍你了。”

段敬仪眸光深沉而痛苦地望着倪胭:“烟儿多保重!若有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倪胭直接转过身去。

段敬仪又一次重重叹息一声,带着侍卫离开。

倪胭翘着长腿,慵懒地靠在长榻上,望向床下,开口:“他走了。”

骆孟从床底爬出来,身上蹭了些灰。戴在脸上的半边面具落下来,他慌忙侧着身,将面具重新戴好,然后才望向倪胭道谢:“谢谢娘娘又一次救我。”

倪胭百无聊赖地玩着一绺儿自己的长发,慢悠悠地开口:“娘娘?你在讽刺我。”

“没有!没有!”骆孟急忙朝倪胭走了两步,又顾忌着什么停下脚步。

倪胭掩唇,轻笑了一声。她抬眼望着面前的男人,慢慢收起眉目之间妩媚的笑,换上一种浅淡的表情,淡淡地说:“骆孟,段敬仪称帝不过九年,如今这大好江山尚未稳固,多少豪杰自立为王。你就不想……也闯出个什么名堂?”

“我……”骆孟眼中露出犹疑之色,“我以前只是个侍卫,现在也什么都没有……”

“段敬仪曾经也而不过是个农家子,泥腿子罢了。”倪胭侧首,纤纤玉指抚过桌上金灿灿的金砖,“若你有鸿鹄之志,这些钱银你拿去招兵买马。”

“娘娘!”骆孟惊觉自己又叫错了称呼,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倪胭轻笑,眸光流转:“都怪他段敬仪太小气,是少了些。”

她施施然起身,走到床头柜翻找,将一个锦盒翻出来亲自送到骆孟的手中,淡淡道:“也不太多,是这两年攒下来的。一并拿去罢。”

骆孟慌忙接住,只觉双手中握着的锦盒沉甸甸的。一想到李烟儿的钱是怎么攒下来的,骆孟更觉得沉重,握着锦盒的双手都在发颤。

倪胭淡淡地说:“你要没这个志向就算了。皇位我自己抢也行,我就是有点懒,还有点别的事儿要干。”

什么狗屁凤命,她是龙。

“骆孟立誓绝对不辱使命!”

“行啦,少来立誓这一套。墨迹。”

倪胭拾起段敬仪放在小几上的那页小楷塞进骆孟手中,说:“你儿子写的。”

骆孟一怔,望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小字,面色不知不觉柔和下来。

倪胭已经重新回到了长榻,懒散地踢了鞋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小几上,悠悠道:“是男人就把自己儿子抢回来。”

骆孟温柔的眸子逐渐染上坚定和决绝。他望向倪胭,再不复往昔的局促、畏惧:“烟儿,你等着!咱们一家很快就能团聚了!”

倪胭不甚在意地笑笑,语气敷衍地随口道:“好啊,我等着。”

骆孟咬了咬牙,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几步跨到倪胭面前,俯下身来想要抱她。

倪胭抬手挡了一下,含笑望着他:“我身上可有梅毒。”

“我不怕!”铮铮汉子热血沸腾。

倪胭娇笑不歇,她的笑声落入骆孟的耳中成了致命的蛊惑毒药。

倪胭指尖儿点了点骆孟的额头,半嗔娇笑:“你这傻小子。”

她又伸了个懒腰,说:“身上乏得很,帮我烧热水。我要沐浴。”

“好!我这就去!”

骆孟得了命令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高大的身躯还被门槛绊了一下。他听见身后的倪胭又一阵轻笑,他的耳朵不由自主得红了。

倪胭看着掌心里骆孟的七星星图由初始的一颗星升到三颗星,无趣地摇摇头。

毫无难度。

骆孟烧完热水,立刻出去了一趟,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把药塞给倪胭,涨红了脸:“大、大夫说……如、如果症、状态比较轻还是可以治的。我看你只有手背上有那么一丁点……”

他声音越来越小,脸却越来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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