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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人又危险[快穿](79)

夜晚很安静,骆孟正站在高台瞭望远方,忽见一人骑马从远处奔来。

“报——”

“将军,前方何将军和赵将军发回消息, 沧旻城、洞悉城、福路城等七座城池皆是空城!”

“空城?”骆孟的手搭在刀柄上。

天还没亮的时候,远处马蹄声隆隆。敌军竟是调动国中所有兵马全力进攻。

“将军,退还是不退?”

“将军,消息已经火速送往皇城。可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死守边境给皇城准备迎敌时间, 还是迅速撤离?”

“我们只有五万兵马……”

“可皇城如今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军队定然尚未收纳完毕。何况还有大量随时可以反戈的敌军俘虏……”

“是不是要何将军和赵将军立刻回来支援?”

骆孟回头望着皇城的方向。

怎么办?

当然是替她守着啊。

“传令下去, 何铎连和赵万勇拿不到敌国狗皇帝的人头不许回来!其余士兵跟着我誓死一战!”

骆孟也不知道敌军到底有多少人马, 目之所及全部都是敌军。

杀!

为她守着。能守多久是多久。

他知道自己很没出息, 一次次让倪胭失望。她曾是第一美人, 达官显贵环绕,又曾是一国之母。如今更是上阵杀敌, 飒爽风姿。她的身份在变, 她的性格在变, 可是从始至终, 不变的是她的风华无限。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那么耀眼。

而他呢?

他算个什么东西。穷侍卫?见不得人的丧家之犬?

别说铅华不染的雪无大师,就是宫里的段敬仪, 他也远远比不上。

这一年,他一直在手脚并用地爬,拼命地、努力地往上爬,想要爬到与她比肩的位置。虽然那个高度对于他来说遥远的像一个痴想。

其实骆孟一直觉得挺幸福的。

她没有用鄙夷的眼光看他,相反,他一直在鼓励他。

在无数个夜里,他一遍一遍回想她对他说过的话。

“骆孟,段敬仪称帝不过九年,如今这大好江山尚未稳固,多少豪杰自立为王。你就不想……也闯出个什么名堂?”

“段敬仪曾经也而不过是个农家子,泥腿子罢了。若你有鸿鹄之志,这些钱银你拿去招兵买马。”

“是男人就把自己儿子抢回来。”

“如果你输得犹如丧家之犬,那么这道疤痕便永远是一道耻辱。而若你万人之上,这道疤痕则是你英勇的勋章,值得被万世歌颂。”

“我等着骆将军旗开得胜。”

“骆孟,你知道我要什么。去像狼一样把我想要的东西抢回来,而不是像一只狗一样跟在我身后!”

“做一个人,一个让我心悦诚服伺候的男人……”

……

这些话日日夜夜激励着他前行。他想着,就算不能成为与她比肩的人,至少不能每次都要她停下来等他。他应该更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成为可以帮助她的人,对她来说有用的人。

残阳如血。

骆孟单膝跪了下来,他低着头望着身上的铠甲笑了。

这身银色的铠甲已经被利箭刺穿,被刀斧砍破,被鲜血染成得一片猩红见不到原本的色泽。

右臂连根被砍断,他便用左手慢慢蹭着铠甲上的血迹,让它露出原本的银白。

他的烟娘说:“这样穿好看多了,又威风又俊朗。”

他也答应了她要一直穿着。

看,真的穿了一辈子。

“烟娘,老天没给我时间成为能站在你身边的男人……”

·

倪胭率领军队以一种残暴的手段一路杀出去。

“白石头,你得帮我去救骆孟。我不能离开大军,更不能在这个时候魂魄离体去找他。”倪胭脸色沉沉。

“他的死活有那么重要?”白石头的声音淡淡的。

倪胭望着天际的月牙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能少死一个就少死一个罢。”

白石头轻笑了一声:“如今两方交战,每天都在死很多人。”

倪胭摇头:“如果没有我,他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小日子。娶个温柔的媳妇儿,生一堆可爱的孩子。”

白石头微怔,这才明白倪胭说的是攻略目标。

他继而叹了口气:“好。”

·

骆孟醒过来的时候,有些迷茫。

他不是死了吗?

他转动脖子,巡视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很简陋的小木屋中,这木屋瞧着像是猎户在山间打猎时临时搭建的。

要不是右边肩头断臂处的疼痛提醒着他,他还真的以为这是梦。

用左手撑着床榻坐起来,他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过了。他起身推开木门,大声吆喝了一声:“有人吗?”

没人回应。

木屋虽然简单,隔壁却有一间小厨房。

骆孟撑着走过去,看见灶台摆放了烹制好的食物,还有药汤。腹中饥饿让他顾不得其他,急忙大口大口吞吃。填饱肚子之后,他不由思考是谁救了他。

他等了一天,知道天黑也没有人回来。他重新回到房间,这才注意到窗前桌子上摆放着几卷书册。

他好奇地走过去,打开第一卷 书卷,竟是五湖四海的地图。第二卷书卷记录的是诡术一般的兵法。而第三卷,是针对如今战局的应对之策。

骆孟越看越心惊。越发对写书之人的谋权之术崇拜之极。骆孟又等了一日还是不见救他的人回来,他咬咬牙,只能离开。

离开之前,他不忘穿上那身已经被重新洗刷干净的银白铠甲。

他沿着地图上说的僻静小路,孤身前行。又按照兵书之言,使了几个计策,成功收缴了几伙残兵。等到他回到倪胭身边的时候,身边又多了五千个兵。

望着马背上一袭红衣的身影,骆孟咧嘴笑了。看来老天对他不薄,他还有时间。

倪胭盯着他空荡荡的袖子,却皱起眉:“怎么残了?”

白石头淡淡道:“去的迟,已尽力。”

骆孟不知道倪胭是与白石头说话,还以为是和他说话,嫌弃他失了一条胳膊,他脸上的笑有些尴尬。

“过来。”倪胭朝他招手。

骆孟立刻赶过去。

“还疼吗?”倪胭将手搭在他右肩头伤口的位置,骆孟脖子向后缩了一下。他立刻重新笑起来,傻呵呵地说:“不疼,一点都不疼!”

倪胭轻笑了一声,她勾住骆孟的脖子,将他拉到怀里拥着,哄着他一样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就好。”她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轻声说。

“没事,我没事!”骆孟灿烂笑起来。

倪胭放开骆孟,爽朗道:“既然没事就别偷懒,赶紧将这群混蛋玩意儿都赶走。”

骆孟肃然。

·

战争是一件漫长的事情,再厉害的将领也不能做到在瞬息之间将所有敌军驱出。

敌国士兵涌入城中,打砸抢烧、奸淫掳掠。

“这座城里怎么没有百姓?别说女人了,我呸!家家户户连粮食都搬走了!这些老百姓跑哪儿去了?”

“那边有个人!抓住他!”

敌国士兵一窝蜂冲上去抓住腿脚不利索的老人。

“说!你们城的人都去了哪儿!”

老人吓得脸色发青,嘴里叽里呱啦地瞎叫。

“他奶奶的,居然是个老哑巴。”

“刘将军!小的问出来了,这里的百姓都躲到桑玄寺去了!那桑玄寺是几百年的古寺,寺中的臭和尚们会点拳脚功夫,所以百姓都跑去寻庇护了。”

“拳脚功夫?”敌国的刘将军冷哼了一声,“几个臭和尚而已,再厉害的拳脚功夫还能刀枪不入?管他什么寺什么和尚,兄弟们!冲进桑玄寺,女人们谁抓到就归谁!”

他身边的一个副将皱了皱眉,凑过来小声说:“将军,寺庙毕竟是佛门圣地。太过杀戮恐怕会惊扰了神灵。还请将军三思啊!”

刘将军嗤笑了一声,狂傲地道:“佛祖有什么用?能给老子饭吃还是能老子送女人,让老子衣食无忧?别信什么鬼神佛,都是假的。犒劳犒劳军队,弟兄们才用力气多杀几个人。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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