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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159)

马车厢内寂静无声,男人依旧在盯着苏芩看。目光晦暗如深,不知情的满以为男人高深莫测的在想些什么大事,但只有苏芩知道,如今这男人的脑子里头满满当当装着的都是龌龊事。

苏芩攥着罗袖,浑身香汗淋漓,汗珠子从鬓角处细细滑落,滑过晕红一片的粉腮杏眸,从领口钻入,深入沟壑。那梳的高高的发髻抵在马车壁上,随着车身一阵颠簸晃悠。

薄汗浸润,显出襦裙内的小衣花样。

斐济动了动手。

这里头的小衣样式,是他没见过的。上头的花纹也是他没见过的,可见是今年新做的。

“你,你闭眼,不准再看了。”苏芩伸手小嫩手,使劲朝着男人挥了挥,小嗓子软绵绵的带着羞赧。

男人的手依旧搭在案面上,他轻叩了叩,指尖触到印着两片细薄水雾的案面,指尖往上一滑,显出两道光溜痕迹,动作暧昧无比。

苏芩当即扬着罗袖过来,照着那案面就是一顿猛擦。

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低笑声,细腻沙哑,透着愉悦。

苏芩气呼呼的抬眸,却是一怔。

斐济脸上的血污已全部被擦拭干净,露出一张白皙俊美的面容来。他穿一件玄衣,盘腿靠在马车壁上,半张脸在风灯下晦暗不明的忽隐忽现,脸上有暗影折射出来。

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细薄唇瓣稍稍勾着,双眸中衬出那抹清晰愉悦。褪去了满身的凶恶狠戾,此时的男人显出一股霞姿月韵,清风霁月的美好来。

苏芩一直知道,男人长得好看,但如今一瞧,才发现不止是好看,是非常好看了。真真是应了那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苏芩张了张嘴,呐呐道:“斐济,你不用再装了。如今,只有我们二人。”

男人脸上的笑,缓慢收敛,如湖面上被风吹皱后显出的氤氲晕色,重新变成如镜的平滑,不露一丝痕迹。

斐济侧眸看向苏芩。

小姑娘抻着一截细脖子,正痴痴的盯着自己看。可怜又可爱,巴巴的也不知在瞧些什么。

斐济抬手,摸了摸脸,然后突然俯身上前,凑到苏芩面前。

“姀姀方才,说的什么?”

苏芩张了张粉唇,然后立时闭嘴。洁白贝齿咬在下唇,衬出一排咬痕,低下了小脑袋。

男人伸手,抬起小姑娘白皙小巧的下颚,捏在指尖,轻摩挲。“姀姀喜欢看我笑,嗯?”

作者有话要说:不,你别笑,瘆得慌。

第98章

子时一刻, 马车厢外的繁闹渐渐消停下来,人走车行, 茶凉锅冷。

马车厢内静的可怕。

苏芩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一下, 又一下,跟男人摩挲在自己下颚处的手形成奇妙的规律。

斐济的手上带着茧,苏芩被他擦了半响, 只觉下颚肌肤处红红的带着刺痒。

苏芩下意识偏头, 躲开男人的手,声音颤巍巍的带着糯意, “我, 我不喜欢你的茧子……”

男人低笑一声,白皙面颊贴在小姑娘耳畔处,轻轻磨蹭。细薄唇瓣抿住那颗珍珠耳珰,慢条斯理的勾弄舔舐。

苏芩听到男人的声音,带着诱哄的暗欲。

“好孩子可不能说谎, 姀姀明明更喜欢我留着这些茧子。”说完, 斐济的手顺着那白皙小巧下颚往下滑, 落到粉颈处, 贴着肌肤,细细的碾压磨蹭。

苏芩下意识一颤, 浑身软绵绵的瘫软下来,靠到茶案上,发出细小的嘤咛声。

男人的手酥麻麻的落在小姑娘身上, 搭在粉颈香肩处,勾住那根藕荷色的缎面带子,用小手指轻轻勾住,然后松开,再勾住,再松开……

白腻香肩处被磨蹭出一片红痕,苏芩捂着小嘴,偷偷的往旁边躲,被斐济单手一箍,就给揽了回来。

“跑什么,嗯?”男人俯身,将脸埋进那粉颈处,轻轻的蹭。

苏芩并着腿儿,颤着身子,身上的襦裙系带散开,露出里头的小衣。小衣是藕荷色的,双面绣纹,后背处系着好几根缎面带子,勒住纤细背脊身形,隐约可见腰后两个深深的腰窝。

男人伸手勾了勾那缎面带子,道:“这又是什么时候想出来的小衣样式,可该怎么解呢?”

……

男人最终还是解开了那小衣,心心念念的捧住了自己肖想了一晚上的东西。

正是丑时,月色如华,苏芩穿戴整齐,捂着钝痛的心口往厢房里头去。

穿过明厅时,苏芩的步子又急又快,却冷不丁的听到一旁黑黝黝的地方传来一道轻咳声。

“咳。”

苏芩被唬了一跳,她下意识转头看去,惊呼道:“母亲?您怎么不点灯啊?”不过,关键是这深更半夜的,秦氏为什么会一个人坐在这处?

秦氏穿着宽袍大袖坐在雕漆椅上,手旁是一盏凉茶,她面无表情的道:“省钱。”

苏芩:……

一旁的大丫鬟如安捧着点好的油灯跨过门槛进明厅,小心翼翼的置到案面上,然后与苏芩蹲身一行礼道:“给三姐儿请安。大夫人本来是点着灯的,只是点的时间太长,这灯油都烧干了,奴婢方才是去添灯油了。”

可见秦氏在这明厅内等了苏芩多久。

苏芩低着小脑袋上去,站到秦氏面前,垂着眉眼,低眉顺目的格外安静乖巧。

“母亲,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去歇息?”小姑娘睁着一双水雾雾的漆黑大眼,说话时蹙着尖细黛眉,看上去一副担忧表情。

但秦氏不吃这套,“你没回来,我睡得着吗?”秦氏凉凉道。

苏芩咽下那些滚在舌尖的话,绞着一双素白小手,不自在的将那满头青丝往前捋了捋,挡住外露的白皙粉颈。

方才在马车内,两人你来我往的闹的厉害,苏芩的高髻自然也散了,只得放下来,随意挽了个发髻,搭在肩头。而挽髻上戴着的,还是斐济用来束发的青玉簪。

“去哪了?”秦氏端起凉茶吃一口,上下打量苏芩一番。在看到她身上的宫娥服时,下意识蹙了蹙眉。

苏芩道:“进宫了。听说郴王妃腹内孩子平安,我特带了礼去瞧瞧她。她瞧见我欢喜,硬要留我,我这才呆到如今才回来。”

苏芩的话说的也没错,她确是去看沈宓了,只是这理由嘛,还待斟酌一二。

秦氏敛眉,看一眼天色,再看一眼苏芩那张白生生的小脸,道:“日后再不可如此晚归。”

“是,母亲。”苏芩乖巧应道。

“还有,明日我替你约了宁波侯府的宁远归在皇城西的七夕林里,你自个儿好生打扮打扮,别失了礼数。”

皇城西的七夕林有个传说,传说男女在七夕那日,若能在林内相聚,那便是有缘,可缔结秦晋之好。到如今,此地已演变成未婚男女相约幽会之处。苏芩没想到秦氏这么急着想要把自个儿给推销出去。

她张了张嘴,想跟秦氏说她对这宁远归没甚心思,而且她自有欢喜的人。

毕竟是从自个儿的肚子里头生出来的,苏芩一转眼珠子,秦氏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明日为母随你一道去。”

苏芩一怔,想放那宁远归鸽子的想法被秦氏扼杀在摇篮里。

“那个,母亲。”苏芩期期艾艾道:“母亲想没想过二姐姐?”

听苏芩提起苏霁琴,秦氏下意识叹息一声。

这二姐儿日日闷在屋子里头做绣工,怎么也不听劝,可别把眼睛给熬坏了。

苏芩道:“母亲,二姐姐比我年岁大。自与顾府大郎退了亲事后,也没个着落。您怎么不先帮衬帮衬二姐姐……”反倒盯着她不放。

被苏芩一提醒,秦氏才想起这事。苏霁琴丧母又丧父,年岁渐大,也没个帮衬着的长辈,自个儿是姑娘家,脸皮薄,不好多提,她这个做大婶子的怎么竟也没想到要替她择掇择掇。

见秦氏露出一脸懊恼表情,苏芩立即又道:“母亲瞧瞧这皇城内可有什么青年才俊,适合二姐姐的。像二姐姐这样温顺柔美的性子,定是许多人家抢着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