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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174)

“嘶……”男人侧身,一把扣住苏芩的腕子,捏在掌心,然后使劲将人往怀中一拉。

“哗啦”一声,男人的腰侧撞到喜桌,碗碟轻触,发出声响。

小姑娘娇花般柔软的身子嵌在男人硬,挺的怀抱里。苏芩不适的攀着斐济的胳膊,拉了拉裙裾,遮住那大片白腻肌肤。

“我,我要去换下来……”

男人俯身,贴着苏芩的玉耳,声音低哑道:“既然穿了,就别换了。”斐济原本还想着怎么哄这小姑娘穿上,没曾想,竟自个儿钻进套子里头来了。

苏芩朝人瞪一眼。才不会便宜这疯狗呢。

她挣扎起来,被人箍紧,小嘴上被亲了一口。满头青丝长发被尽数散开,搭在男人掌中,香滑如绸缎。

斐济贴着苏芩的身子,闻到那股甜腻香味,他埋首,轻轻的蹭,声音清晰道:“今日姀姀穿嫁衣的样子。色若艳霞,好看至极。”

只可惜,已经换下来了。

男人想起昨日里做的梦,身穿嫁衣的姑娘伏在他身上,眸若春,水,色若艳霞。

月圆花好,锦帐银勾缱绻。

里头抛出来一块白帕子,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小姑娘一身细薄香汗,白腻面颊上衬出胭脂粉色。妖娆玉骨,百媚生春。

已许久未承受,苏芩初时有些疼,后头才好些。男人兴致高昂,身上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直至鸡声漫唱五更钟,才堪堪偃旗息鼓,搂着早就疲惫不堪的娇娇儿昏沉睡去。

……

户牖处,绿芜和红拂轮流守夜。青山和绿水轮流值班。

天色已晚,里头动静依旧未歇,头顶挂着的两盏大红灯笼如两轮红日,照的绿芜那张白皙面容如敷薄粉。

因着今日是苏芩大婚,所以绿芜也换了一身新衣。

青山也着新衣,站在绿芜身边,突然开口道:“绿芜姑娘瞧着,咱们这衣裳,像不像是一套的?”

习惯了青山的油嘴滑舌,绿芜本不欲搭腔,但耐不住里头动静太大,她听的分神,整个人不自禁泛出一股羞赧来。

绿芜生的端正,纤柔温婉,年纪虽有些大,但不影响其姿容,反而更添出几分大方沉稳。

“不知绿芜姑娘年方几何?”青山继续搭腔。他对绿芜有意,自然将人打听的一清二楚,问这话,也就是在逗人说话。

绿芜偏头,轻声道:“十九。”

“年岁正好。”青山笑道:“那绿芜姑娘觉得咱家世子爷如何?”

绿芜看一眼青山,微蹙眉,“自然是极好的。”自家姑娘已经嫁给了世子爷,绿芜自然不能说些世子爷的坏话来毁了她们家姑娘的名声。

相比红拂,绿芜更识大体。

她知道,入了项城郡王府,不是归属,而是开始。

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入项城郡王府也是一个深渊。今日当绿芜瞧见那端坐在高堂位置上的项城郡王妃时,心中原本隐喻的不安逐步加大。她开始担忧起自家姑娘。

项城郡王妃一如传闻中那般高冷美貌,可不知为何,绿芜总觉得她看着自家姑娘时的那副表情,有些奇怪。

见绿芜心不在蔫的,青山脸色有些暗。“咱们家主子爷自然是极好的,文韬武略,样样精通。”陪嫁丫鬟,通常是给姑爷家准备的通房。

没觉出青山的不对劲,绿芜开始替苏芩打探消息。

“你们郡王妃,是个怎样的人?”

青山拂了拂袖,道:“骄纵蛮横,无理取闹,比之小主子更甚。”

那可真真是位祖宗。

“啪嗒”一声,喜房内传来重物落地声,绿芜被唬了一跳,下意识看向青山。

青山近前,“爷。”

“备水。”

一夜,要了四次水。最后绿芜进去的时候,里头除了浓郁的熏香味,便是发散不出来的膻腥气。

绿芜往锦帐处瞧一眼。

锦帐重重,看不到人,只能瞧见一只藕臂软绵绵的搭在喜榻旁。凝脂白玉似得膀子,被啃噬出点点猩红,如白雪红梅,好看至极。

绿芜一恍神,踩到脚下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只见满目凌乱的白玉砖上,扔着一块白帕子。

绿芜立时便明白了这是什么。

白帕子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绿芜瞧着,心中一阵发慌,她赶紧躬身,将那白帕子收入宽袖暗袋内。

自家姑娘虽是二嫁,但这白帕子……绿芜心事重重的出了喜房,正看到青山与一个妇人说话。

妇人穿一件靛青色的褙子,顺着青山的目光看到绿芜,她上前,伸手。

绿芜一怔,停顿良久后才磨磨蹭蹭的拿出那方帕子。

妇人看一眼,皱眉,点头,离去。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连一句话都没讲。

“是郡王妃的人。”青山提醒道。

绿芜攥紧宽袖,点头,眉眼垂下来。

这郡王妃看着,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第109章

翌日, 天蒙蒙白,苏芩便被绿芜唤醒了。

这是秦氏特意吩咐的, 说苏芩爱睡懒觉,叫绿芜一定要将人唤起来, 第二日的敬茶可不能迟了。项城郡王府不比苏府,也不比先前在陆府,那是世代相袭的鼎盛皇族, 最是规矩森严的深宅大户。

苏芩若是在里头出了差错, 那可不是一顿骂就能了事的。

卯时一刻,苏芩被绿芜用湿帕子敷了脸, 软绵绵的搭着小细胳膊从榻上起来。

“姑娘, 爷去练剑了。本吩咐说让奴婢们不要吵醒您,可大夫人昨日里特意叮嘱,今日敬茶,一定不能让姑娘迟了。”

苏芩迷糊着小脑袋点头,整个人懒洋洋的没点子力气, 直至到素娟屏风后泡了个澡, 才稍稍舒缓过来。

浴桶内, 苏芩半阖着眼, 浓密睫毛搭拢下来,整个人被泡的粉嫩水白。她垂眸看一眼身上的痕迹, 想起昨日里的事,整个人都臊的厉害。

她本就不是不懂事的姑娘家了,可昨日里那只疯狗就跟憋了半辈子似得, 把她啃得连渣渣都不剩。这副软手软脚的模样,过会子敬茶可别失了礼数才好。

素娟屏风外,红拂拨开珠帘进来,笑嘻嘻的跟绿芜说话。“绿芜,如今该改口唤世子妃了。”

绿芜摇头,道:“还是唤姑娘顺口些。”

户牖处鱼贯而入几个丫鬟,挑了一担食盒来。悄静无声的从里头摆出四个咸食,十样小菜儿,四碗炖烂,置在绣桌上。

苏芩洗漱完毕出来,瞧一眼,觉得没甚胃口。那头,青山捧着个漆盒,颠颠的进门,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漆盒置在绣桌上,拨开那些早膳,从里头取出几碟子东西来。

一碗小巧白嫩鸽子蛋,一碟藕粉桂花糖糕,还有一寸来大小的螃蟹馅饺。

“小主子慢用。”说完,青山喜滋滋的退下去。

青山刚去,门槛处便跨步进来一人,穿着细薄武服,系玄色腰带,身上贴着热汗,印出肌理纹理,手里持剑,身形俊朗,这股子气势,直瞧的站在一旁的丫鬟眼热。

府宅是新置办的,丫鬟、婆子皆是新招进来的,规矩还没教全。但好在有个老嬷嬷,眼一瞪,那些丫鬟便赶紧诚惶诚恐的低下了脑袋。

苏芩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完毕,换了一件珊瑚色外衫,裹了高领子,坐到绣墩上。

斐济看一眼苏芩,清冷眉眼不自禁微放松了些。他挂好剑后去屏风后洗漱换衣。待收拾干净出来,就见小姑娘已执玉箸,将面前的那碟螃蟹馅饺吃完了。

苏芩的手白皙粉嫩,软若无骨,执着箸尾雕刻芦苇的玉箸,面前是一套同样刻印着芦苇的碗碟餐具,是苏芩自个儿带过来的嫁妆。

小姑娘做事说话,虽骄纵,但自有自己的一套章法,也护食讲究的紧。

斐济撩袍落座,执起玉箸夹一块藕粉桂花糖糕入口,甜腻腻香喷喷的果然是只有小姑娘才会吃的东西。

“你们项城郡王府的早饭都是这种花样的吗?”吃了那一寸来大小的螃蟹馅饺,苏芩缓过些劲,撑着下颚,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些小哑。纤纤素手指向那四个咸食,十样小菜儿和四碗炖烂,满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