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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190)

或跳舞,或唱个小曲。

毕竟是在旁人家处,晋王也没太过,提的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这些女婢们玩的也挺热闹,面前摆置着瓜果香茶,时不时的偷觑一眼靠在一旁,神色懒懒的斐济。

今日男人穿一件宝蓝色缎面锦袍,束发带,手里把玩着一只白玉杯,单脚搭在凉亭的美人靠上,露出紧裹在双腿上的素白长裤。宽大的袍裾遮挡下来,能清晰看到那片暗影。

丫鬟们红着脸,推推搡搡的笑。

男人仰头吃完一杯酒,看到领着丫鬟行过来的苏芩,慢条斯理的抬眸,眉眼处散出一股氤氲酒气。

这是吃了多少酒?

苏芩看到斐济的脸色,下意识伸手触了触他的脸。

男人的脸有些发烫,抬眸看过来时,那双漆黑暗眸中波光流转的透着一股纯稚。显然是喝高了。

苏芩一路赶来,手上有些凉,那软腻肌肤触到斐济微微发烫的面颊上,惹得男人小奶狗似得蹭了蹭。

看着男人的模样,苏芩弯腰,用帕子替他擦了擦脸。

“这位可是世子妃?”晋王年逾半百,坐在那里,身形有些肥胖,但面颊双眸处却显出一股虚空的凹陷。

这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给晋王请安。”苏芩毕恭毕敬的给晋王请安,身姿袅袅,恍如神仙妃子般的容貌惹得晋王痴痴呆看。

传闻这世子妃本就是皇城有名的美人,如今一看,传言果然非虚。晋王打量的目光赤裸的令苏芩作呕。

已近晚间,天际处漫天流霞,幕雾如烟。那站在漱云凉亭内的女子微微抬着下颚,露出一截白皙脖颈,婀娜窈窕,艳如桃李。就似嵌在霞光艳画中的美人。

晋王看的连手里的鼓棒子都掉了。

房廊拐角处,晋王世子和荣安县主,还有金锦屏与徐柔正穿过小路而来。

项城郡王最不喜搭理这位晋王,所以便让斐济来招待。

晋王不是初次拖家带口来项城郡王府,因此小辈之间难免彼此熟识。譬如现在正绕过小道,缓步而来的四个年轻人,说说笑笑的似乎很是热闹。

四人中,说的最热闹的金锦屏一眼看到斐济,双眸一亮,顾不得什么晋王世子和荣安县主,赶紧急急提裙进凉亭,红着脸的上去请安。

斐济似是吃醉了酒,靠在那里,半个身子几乎都要倒到苏芩身上。

原本晋王世子的目光一直落在徐柔身上,却不防看到那抹纤媚身影,当即便撇了人,也跟着金锦屏进了凉亭。

晋王世子毕竟是晋王的儿子,老子好色成瘾,儿子有样学样,对于美色从来是来者不拒的。

“这位姑娘是……”

“这是世子妃。”徐柔与荣安县主最后进凉亭,她神色淡漠的看一眼斐济,男人半阖着眼靠在那里,衣襟处的暗扣被扯开,露出一小片胸膛,劲瘦的胳膊圈住苏芩的腰肢,面颊贴在她的后腰处,整个人就似归巢的倦鸟般乖巧。

不得不说,安静下来以后不作怪的斐济是十分勾人的。

不只是苏芩盯着他看,整座凉亭里的人,不管男男女女,皆将目光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男人的肌肤白皙澄澈,衬在宝蓝色的缎面布料下,透出一股干净的贵胄气。额头有半缕青丝贴在男人的肌肤上,更添纯稚之感,让人忍不住的想上去逗弄一番。

自然,这也只是想想,谁也不敢去摸这只疯狗的屁股。即使这只疯狗如今看上去实在是乖巧极了。

徐柔盯着男人那一小片胸膛看半响,在身边金锦屏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中回神,苍白面颊上泛起一阵绯红。

“表哥。”金锦屏扭扭捏捏的上去,要去拉扯斐济的宽袖,被苏芩拦住。“金姑娘坐吧。”

金锦屏看一眼苏芩,绞着帕子,不依不饶的继续唤斐济。

斐济似乎嫌吵,将整张脸都埋进了苏芩的后背处。

男人的呼吸声炙热和沉稳,贴在苏芩后腰处,黏腻腻的带着酒香,打湿了苏芩后腰处的缎面衫子。

苏芩下意识挺直背脊,正对上众人视线。

“金姑娘,徐姑娘,世子吃醉了酒,我扶他回去歇息半刻,劳烦两位姑娘替我招待好贵客。”

说完,苏芩也不管金锦屏和徐柔的反应,径直便扶着斐济出了凉亭。

在苏芩看来,这位晋王不请自来,项城郡王和项城郡王妃抱恙不出,斐济又故意将自个儿灌成这样,明显就是不想跟这群人来往。

既然金锦屏和徐柔与他们关系正好,省的她还要多费口舌来虚与委蛇,便让她们招待去吧。

“本世子来帮世子妃一把吧。”晋王世子颠颠的奔过来,满身肥肉颤颤,要去扶斐济。

醉酒的男人身子斜斜一歪,恰好躲过晋王世子的手,将苏芩抱了个满怀。

男人的重量有些大,苏芩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揽住人劲瘦的腰肢,稳住步子。

“不必劳烦晋王世子了。”

这位晋王世子跟老晋王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猥琐好色,一样的身子空虚,这副酒囊饭袋的模样,实在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筹谋造反。

这事还是昨日里斐济无意中提到的。

那时候,男人拿着书卷,靠在槅扇处,语气满是嘲讽。

说这晋王实在是沉不住气,脑子又蠢得厉害,竟将借兵的主意打到他项城郡王府来了。不过也对,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头的人了,再不出点动静,这皇帝梦怕是就要带到九泉之下去做了。

天色渐暗,苏芩那双媚眼扫过晋王世子。

晋王世子当即便软了腿。

荣安县主与凤阳县主年岁一般大小,还未长开,她跟在晋王世子身边,偷偷的看苏芩和斐济。

晋王虽好色,但子女却甚少,应是身体被酒色掏空后致使女子留不住孩子,留住的那些还是早年晋王身子骨好的时候。

苏芩曾听郡王府内的丫鬟提到过,晋王有意与项城郡王府结亲。一开始说是要让晋王世子和凤阳县主订亲,被项城郡王妃以凤阳县主年幼给挡了回去。后头冒出来个斐济,晋王颠颠的跑来又说要让荣安县主与斐济订亲,被项城郡王妃用徐柔的名头挡了回去。

可到头来,这斐济没娶徐柔,娶的却是皇城一位二嫁的寡妇。

晋王此次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却不防看到苏芩姿色,当即便成了个哑巴。

像这样的姿色,便是个寡妇又如何,可当真是比他临幸过的所有美人加起来都好看。若能娶得这样的美人,就真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话了。

“不必劳烦世子了。”苏芩看一眼绿水,绿水上前,扶住斐济。

苏芩带着人,绕过晋王世子和荣安县主,径直将斐济搀回了主屋。

她原以为这厮是在装醉,但当这只疯狗抱着她的手,啃着她的手指不放的时候,苏芩对上那双突然便干净澄澈如清泉石眼的眸子,当时就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你松口。”苏芩结结巴巴道。

斐济靠在榻上,修长手掌拢成半月圆圈,抱着苏芩的白嫩小手,就像是在啃上好的珍馐美味一般,细细的舔舐,啃咬。

男人神色乖巧却又慵懒的靠在那里,浑身都是醉人的酒香。

他垂着眉眼,浓密卷翘的睫毛搭拢下来,穿着缎面锦袍的身子束着玉带,从苏芩的视线看去时,直觉男人的腰极细。

苏芩是知道的,别看那腰细,却是跟公狗似得折腾人。

已是掌灯时分,屋内只点一盏琉璃灯。苏芩站在那里,心口忍不住的一跳,然后又是一跳。

灯色下,男人的姿态太柔弱太顺从,这是苏芩从没见过的模样。

哦,不对,昨晚上吃醉酒后她见过一次。

苏芩原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看到这副模样的斐济了,但今日却莫名其妙的又看到了。

她咽了咽口水,觉得面红心热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