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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69)

大狗护犬,小苏芩被追的涕泪横飞。

少年陆霁斐一把抱起苏芩,将人放到树上,自己正想爬上去的时候,却被那只大母狗咬下了裤子。

人虽没受伤,但这对于陆霁斐来说,是一生的耻辱。

想到这里,苏芩一个机灵,她猛地一下起身,抱起“嗷嗷”叫的小奶狗就往耳房里去。

小奶狗被苏芩掐着两只小前腿,放到榻前花几上。小短腿颤巍巍的点着花几桌面。

“陆霁斐。”苏芩开口道。

陆霁斐阖着眼,没应,却不防听到一阵奶声奶气的狗唤声。他霍然睁眼,直接就对上一双湿漉漉的奶狗眼。

猛地一下直起身子,陆霁斐坐在榻上,双眸微睁,指骨泛白,下意识攥了攥自己的亵裤。

“呐。”苏芩一边观察着陆霁斐的表情,一边摆弄着花几上的小奶狗道:“来,给榻上的爷表演一个短腿大劈叉。”

小奶狗“呜呜”叫着,不知道有没有听懂,片刻后却真的一叉后腿,来了一个短腿大劈叉的一字开。

“真棒!”苏芩鼓励道:“来,咱们再来一个倒立行走……”

“苏三,你在干什么?”陆霁斐攥着身上的纱被,面色难看至极。直呼苏芩为苏三。

“我在哄你啊。”苏芩一脸无辜道:“我哄好了你,你就会带我去广西了。”

陆霁斐绷着一张脸,没说话,良久后才青筋蹦出道:“带着你的狗,滚。”

苏芩笑盈盈的抱住要往陆霁斐那处钻的小奶狗,歪着小脑袋,露出头上的杨桃辫,一双美眸水雾雾的波光流转,就似蕴着银河飞星。

“陆霁斐,你,是不是怕狗啊?”

坐在榻上的男人终于绷不住,面色又黑又青又白,一轮变换。

苏芩捂嘴,满脸不可置信。竟然真的被她猜对了。

“闭嘴。”男人咬着牙,声音暗沉,透着怒气。“你以为谁是罪魁祸首?”

苏芩心虚的转着一双眼珠子,想起那时陆霁斐被拽了裤子后露出的窘迫表情,想着还是那个时候的陆霁斐好,哪里会像现在这么别扭。

“我,我也没想到嘛……”

苏芩支支吾吾的捂着怀里的小奶狗,讨价还价道:“呐,那个,你带我去广西,我就替你保守秘密,好不好?”

“呵。”陆霁斐冷笑一声,“你真的要去?”

看到男人的表情,苏芩下意识觉得不好,但又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她咬牙,点头,“想去。”

“好啊。”陆霁斐掀了掀纱被,却在看到那只小奶狗时立刻又将纱被盖上了,然后道:“若想去,那你这一路上,都得听我的。”

苏芩犹豫着点了点头。

陆霁斐伸手,指向苏芩,白皙指尖抵在小姑娘秀气鼻尖前,声音冷然道:“现在,立刻,马上,滚去睡书房。”

……

睡了一晚上书房,等到翌日,苏芩赶紧将绿芜和红拂唤进来,要梳妆打扮,却不防陆霁斐扔给她一套男装。

“换上。出了陆府的门,你就是我的小厮,名唤阿狗。”

阿狗?这是什么鬼名字!

苏芩忍气吞声的把男装换上,理论不过,硬生生被套了这个狗名字,然后奔到耳房内,让绿芜替她收拾要带的东西。

“带什么首饰,留着被人抢吗?”陆霁斐手持那柄竹骨纸面宫扇,将苏芩的妆奁盒子扔回梳妆台上。

苏芩瘪着嘴,收拾脂粉、口脂、靶镜等物。

“你是小厮,还要涂脂抹粉?”陆霁斐靠在槅扇处,凉凉冒出一句。

苏芩气呼呼的将箱子里头规整好的东西都倒在地上,然后一股脑的往前头一推,“不带就不带,我带块皂角总行吧?”

“嗯。”男人施舍般的点头。

苏芩噘嘴,小小声的俳腹,“小气。”

小姑娘穿一件朴素小厮男装,清一色的靛蓝,梳小髻,露出一张白净小脸来。蹲在地上垂着脖颈,正往盒子里头装皂角。

陆霁斐上前,突然俯身凑过去。

“你干什么?”满以为自己说坏话被人逮住了的苏芩一个机灵,手里的皂角都捏烂了。

陆霁斐贴在苏芩粉颈处,闻到一股子香油气,便伸手摩挲一番,触指白腻。

“去洗了。”

“……哦。”

苏芩蔫蔫的躲到屏风后将脖子上抹的香油洗干净。她看一眼摆置在旁的胭脂水粉,小心翼翼的拿起一盒胭脂膏子塞进怀里。外头的胭脂膏子哪里有自个儿做的好使,若用上还不坏了她的脸,她还是自个儿藏一盒吧。

这厮不就是记着她昨日里发现了他的囧事,如今才变着法的膈应她嘛。

哼。

“啪啪”两声,陆霁斐用竹骨纸面宫扇往屏风上敲两下。

“好了,好了,你别催嘛。”小姑娘软绵绵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来。陆霁斐转头一看,苏芩穿一件小厮装,勒出纤细腰身,从后头转出来,胸前鼓囊囊的就似藏着什么好物。再看那脸,那身段,那肌肤,一看便知是个女子,颇有一股掩耳盗铃之态。

“你说我是带绿芜还是红拂?”苏芩见男人盯着自己胸前看,满以为她藏的那盒胭脂膏子被发现了,赶紧侧了侧身子转移话题。

这一侧身子,那身段越发明显起来。

陆霁斐皱眉,上前把苏芩腰间的系带松开。

系带一松,小姑娘身上的衣服瞬时松垮下来,衬得整个人更加弱不禁风的显出一股子清媚女态。

陆霁斐的眉间皱成“川”字,他又把苏芩的系带扎紧。这一扎紧,更显呼之欲出。

“你干什么呀?”见陆霁斐把她的系带拆了系,系了拆的,苏芩蹙起黛眉,却又不敢反驳。

陆霁斐皱着眉,终于没再折腾那系带,而是将目光落到苏芩脸上。

“妆卸了。”

“根本就没上妆。”苏芩睁着眼睛说瞎话。难得出一趟远门,她不能穿好看的衣服,还不能让她上个美美的妆吗?

陆霁斐伸手,箍住苏芩的下颚,往她脸上一抹。

细薄的口脂顺着男人的指尖往面颊上一滑,花了脸。刚刚描好的黛眉也被男人抹了,晕开在眼皮上。

“这是没上妆?”陆霁斐冷笑。

苏芩心虚的转着眼珠子,呐呐道:“那是,那是汗……”

“阿狗真是厉害,这汗还能出的五彩斑斓。”

你才是阿狗,你全家都是阿狗!不对,把她自个儿也给骂进去了……明明旁的男人从来就分不清楚女子化了妆跟没化妆的区别,怎么就这厮眼睛尖成这样……难不成瞧着清清冷冷、不近女色的,却是个中高手?

“还有这个,褪下来。”陆霁斐伸手,点了点苏芩左耳上戴着的那只硬红镶玉耳坠子。

苏芩可怜兮兮的褪下来,递给陆霁斐。

“那,那个,我……”

“这次咱们简装出行,除了青山,没有旁人。”

“什么?那,那怎么能行?”

就算是苏府败落时,苏芩身边还跟着绿芜和红拂这两个大丫鬟贴身伺候,没吃过苦。更别说入了陆府以后,苏芩在这院子里头一方独霸,哪里像个姨娘,分明像半个爷。

“不行?那就别去。”陆霁斐冷笑一声。

苏芩噘嘴,支支吾吾道:“那,那我日后沐浴、洗脸……梳妆打扮怎么办?”

“看着办。”

“那,那你呢?你总要有个伺候的女婢呀。青山粗手粗脚的,哪里有女婢心细。不带绿芜和红拂,那,那你带蒹葭嘛。”

为了自己出门在外的生活质量,苏芩已经抛弃了对蒹葭的偏见。

陆霁斐伸手,捻了捻苏芩的小脸,“有阿狗在,还要什么女婢呀。”

苏芩瞪圆了一双眼,糊着一脸的妆,小嗓子尖利道:“你难道要我伺候你?”

陆霁斐被震的耳朵一麻,“端茶倒水,铺床叠被,洗衣做饭,这些事,都是你的。啊,对了,”男人一拍脑门,笑眯眯道:“出门在外,不能将就,日后沐浴、洗脸,净手、洗脚这种活,也要劳烦阿狗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