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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大美人(109)

至于为何是陈冬梅林建业干这事,主要是村里的年轻人些全跑城里去帮谢长渝的忙了。

这就得提一提谢长渝的那个酒楼了, 这酒楼才开张, 那生意就好得不行, 一开始还是有人单独的去吃饭,结果没两天,那酒楼就变成了定酒席的地方,结婚的往那里定酒席,过生日的往那里定酒席,连满月的也去那里,酒楼招服务员都是一波一波的。

临近过年,那更是忙得不得了,有时候一天还得好几波人,最夸张的时候三波人,十一点一波,十二点一波,一点一波,就这样,还有人没定到时间。

有些人为了在那个“天心楼”定到位置,也不管生日是哪天,反正定到哪天就在哪天做寿,这就导致了人手忙不过来,村里的人全都跑去帮忙了,听说不仅能免费吃三餐,晚上还提供住宿。

原来那几层楼的酒楼旁边就是旅馆,也是谢长渝的。当时谢长渝想要买那地方做酒楼时,人家不肯只卖那点房产,要买就全部一起买,谢长渝只好全部买下,又因为位置在楼上,不好出手,他干脆拉着人装修成了旅馆,如今不仅酒楼生意好得出奇,那旅馆生意也好得不行。

其实真正操作起来真没大家想的那么容易,那一大片房产全都是一个人的,谢长渝想买,人家让他全都买下,这当然不可能。他就去找那些原本的租房的住户,和大家一起商量买下,没人买的部分,再算他的,就这么跑上跑下几个月,好不容易才落实。

所以谢长渝得的地方就是楼上那几层楼和楼下的几个门面,门面做酒楼太亏,一个给了谢长萍做火锅店,另外几个门面全都租出去了,以后若想干点什么,再收回来就行,其余的门面则是原来的老租客们买了。

村里去帮酒楼忙的人,没谁不愿意,因为谢长渝给的工资比市场价还高一点。而没结婚的青年们则更高兴,就在城里不回来,免得遭受三亲六戚的毒手,天天给他们介绍这个村的姑娘,那个村的女孩,让人烦不胜烦。

其余人都这样,谢家自然也是如此了。

不过看谢长渝的架势,人家也知道一般女孩子人家看不上,所以介绍的女孩条件绝对不差,就这样谢明和陈思雪也没个点头的意思,直接表明这几年都没这个意思。

针对这个事情,谢长渝早和父母谈过了,这几年他都不会考虑这些事,心思都在事业上,没时间考虑结婚,现在他忙得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真把人娶回来,那不是耽误人家吗?

而谢明和陈思雪会同意,想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他们的儿子的确优秀,既然这样,要找儿媳妇,怎么能找个普通人?他们对儿媳妇的条件,也是水涨船高了。

此刻谢长渝送走了那些定喜宴或寿宴的顾客,随便说了几句“谢谢照顾”生意的话,原本准备上楼,就有人喊住他,想托他弄几辆自行车。

现在这自行车依然贵,有自行车票的倒是便宜,但那自行车票不好搞,没那票,就得好几百。

谢长渝笑了笑,表示他手里没有那玩意,也不知道谁在到处乱传说是他在卖自行车,他自己都迷糊着。

对方纠缠了他好久,他还是一句话,没有,也没有做这生意。

谢长渝打发了对方,走上二楼,大家正提着桶,收拾着餐桌,把那汤汤水水倒在一个桶里,另一个桶则放着盘子碟子碗筷。

他往窗边站了站,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含在嘴里。

他拿烟的动作迅速爽利,并无多余动作,如同他那清隽的面容,一眼明了的英俊帅气,并无过多复杂的气质,干脆利落,却映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他似乎感觉到什么,微微转过身,就看到一女子正看着他。

他挑挑眉,一只手搭在窗户檐一只手捏着那烟,神色平静,只是眼里透出几分疲惫来。

女生立即脸微微红了,仿佛准备干坏事就被人抓得正着,她轻轻咬唇,伸出手指了指他手指夹着的烟:“吸烟不好。”

“哦,谢谢,我知道。”说着他当着她的面抽了一口烟。

那淡淡的青烟,笼罩在他面上,让他更显几分英气。

女生似乎想说什么,想了半天,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谢长渝安静的等了几秒,发现对方没什么话之后,转过身,一边抽烟,一边看着窗外的车水龙马。

女生又站了会儿,到底不甘心又无奈的走开了。

谢长渝虽看着窗外,心思却没在那些行人和车辆上,自从改革开放后,大家都放开了手干,做生意的人不计其数。

但投机倒把到底是深入人心,有人给他透过风了,让他收敛点,有人似乎盯上他了。谢长渝心里没当一回事,要说他以谋取暴利为目的,这个真不好评估,因为只能说是以赚钱为目的,至于侵占国家或社会资源那更是没有,就不提什么扰乱秩序之类。

但人家既然那么说,那就低调点。

自行车那生意,自然不可能放弃,那就继续和老顾客们合作,不发展任何新顾客,并且和那些合作商打一声招呼就行。也不需要说什么,就表示货现在变少了,大家就不会告诉别人了,毕竟别人拿到货,就意味着自己很可能拿不到货。

而他自己则盯着酒楼这边,先安定一段时间。

反正年后肯定会有更多人出手,到处进货卖货,真有个什么情况,很快就能知道。

无数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他回过头,发现那个女生早已经离开,不觉得笑着摇摇头。

这样的情况,他已经习惯了,甚至不乏大胆求爱的女生。

他甚至已经隐隐能够看懂别人看自己的目光里有什么深意,尤其是那个些女生,爱慕的、敬佩的、高高在上甚至希望他能够主动追求的,应有尽有。

但他似乎始终记得那天天空都被灼热的阳光晒得一片白,他怀着激动而焦虑的心情,一步步靠向那个人,仿佛一个等待对方判刑的嫌疑人,他的未来全都交给了那个人,是新生还是被判死刑。

那时候的忐忑甚至得到答案后不爽,仍旧还记得,他低头看看自己胸口,却突然升起几分难过,他有一种感觉,他再也不会拥有那样的情绪了。

为一个人如此焦虑与忐忑。

就好像曾经他所期待的,如今似乎可以触手可及。

前几天,他见过了林素美。

就在楼下的火锅店,林素美来城里买年货,被谢长萍非拉着来店里瞧瞧,还要请林素美吃东西。

就两个人吃火锅不划算,正好谢长渝这段时间都在这里,于是把谢长渝给喊了下去。

三个人一起吃火锅,谢长渝很少说话,谢长萍话最多,说起做这行有多累,顾客们有时候有多烦,但最后还是会为了赚到钱而沾沾自喜。

至于林素美,只是淡淡的说着在学校里的生活。

那时候谢长渝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如今赚了很多钱,甚至可以算得上很成功了,他很想知道,林素美如今会对自己什么态度。

是像别人那样有几分讨好,后悔懊恼她当时的决定,还是依然一如从前的表示他不是她喜欢的人。

他隐隐期待着前者,仿佛这样,那般懊恼和痛楚的情绪就可以得到补偿,然后心里说一句,其实你也不过如此,转身离开,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最多遇到时打一声招呼。

但他其实又希望是后者。

好像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的眼光真好,她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和他长相没有关系,更和他有钱无钱没有关系。

然后他什么都没有得到,因为林素美的心思压根都没有在他身上,只是和谢长萍说着在学校的事。

他说不清自己是失望还是应该感到高兴。

谢长渝抽完一支烟,把烟蒂丢进一旁的垃圾桶,然后转身上楼。

他让厨师直接去休息,几个厨师自从开业后就没有怎么休息,每天炒菜,到了晚上胳膊都立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