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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243)

如此,双方达成意向性协议。窦向东别的不想,就想把管平波抓住暴打一顿!盖军营少说上万银子的抛费,这聘礼当真贵的离谱!可与赵管联军打一仗更贵!两害相权取其轻,窦向东能怎么办?好在弄回了点铁器并兔皮,不算亏的太狠。忍气带人进了城,蒙头睡觉!

管平波待窦向东屋里熄了灯,才折回营地。进了屋,便再撑不住,跌坐在了榻上。李玉娇忙打了热水来替她擦脸擦手,担忧的问:“身上可是难受的紧?”

管平波疲倦的靠在迎枕上,虚弱的问:“谭元洲呢?”

李玉娇道:“有事明日再说吧?”

管平波道:“不能明日说,叫他进来。”

李玉娇只得去请人,不一时谭元洲进门问道:“何事?”

管平波闭着眼道:“注意跟紧窦家人,万不能让他们上矿山!我才答应了阿爷分他一半铁矿,且不能让他摸了我们的底…我现肚子痛的很,明日只怕精力不济。你别叫人钻了空子。还有,天快亮了,老爷子睡不了多久。你们去个人,叫张四妹把纺织处的脚踏缝纫机都藏了,纺织组的女眷都放假,借着未出正月的由头,送她们家去耍几日,以防万一。省的叫老爷子瞧见了问我讨,我不好拒绝。”

李玉娇皱眉道:“造出来的时候怕人偷,都钉在地底下,只怕这点子功夫起不出来。”

管平波道:“无妨,你且去城中铺子里定些精细的早餐,我回头亲送过去,履儿媳之责,伺候公公吃饭。横竖我扶正了,练姐姐总要安置,我拿她说事,能绊住他半日。再收拾不好,”管平波看了李玉娇一眼,“要他们何用?”

李玉娇一肃,应了声:“是!”

就在此时,韦高义一阵风的从外头冲进来,脸色极其难看的道:“营长!”

管平波皱眉:“什么事?”

韦高义强忍着怒意道:“赵家的火药是假的!”

管平波脸色一变,当机立断的道:“封锁消息!绝不能让窦家知道!”

谭元洲把管平波摁回榻上:“明日还有事,你先睡,我去处理。”说毕,急急往外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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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兼祧

管平波彻底睡不着了。韦高义气的够呛,怒骂道:“好不要脸的东西!得亏我们没信了他们的话!”

李玉娇也道:“倘或我们应了,赵家竟是空手套白狼!好阴毒的主意!”

管平波闭目沉思。她倒没有多生气,政治漩涡中,充满了尔虞我诈。如果三船火药就能收买,那她的眼光,也就不值一提,趁早麻溜的抱紧窦家大腿,做个典型的巴州堂客,管好二房一亩三分地就结了。多大的野心,就得匹配多敏锐的判断力。且选择哪一条路,也不单单看肤浅的好处,而是要看长远发展。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利用赵猛这一记挑拨离间,才能获取最大利益。

瞒着窦家,可扯虎皮做大旗,敲诈的理直气壮。但换个思路,如果想跟窦家有更深入的合作呢?管平波揪着个迎枕的角,来回的扯。吃草的鱼难长大,吃鱼的鱼,才能够快的扩充实力。梁州与梅州,尽数拿到手中,也不过两州地盘。生产力低下的古代,经济最繁荣的宋朝城市化率不过百分之十几。换言之,偌大的土地上,只能供养约十分之二的非农业人口。两州再是她的拥趸,可征的兵实在太少了。更别提如此贫瘠之所,用以扩张势力是远远不足的。

管平波睁开眼,窦家,好大一头肥羊!窦家的地盘比她的广阔的多。大鱼吃小鱼已是不易,小鱼吃大鱼,更似天方夜谭。然管平波奔着天下去,早晚要学会吃鱼,各种鱼。面对庞然大物,最好的方法,是切割。而切割的第一步,则是先取得窦家一部分人的好感。

理清了思路,管平波眼睛亮的发光。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谭元洲裹着一身冷气回来,怔了怔:“你没睡?”

韦高义青着脸道:“遇着这等糟心事,哪个睡的着啊?”

管平波轻笑出声:“这有什么糟心的?不是好事么?”

李玉娇打了个寒颤,他们营长又想算计哪一个?

管平波打了个哈欠,起身道:“你们稍坐,我去去就来。”说着,进了内室。李玉娇跟了进来,低声道,“那带子你一个人弄的慢,我帮你一把。”

管平波无奈的道:“每月行经一事,就注定了女人被男人主宰。”便是管平波之强悍,此时也是心中酸楚。科技是女人的脊梁,落后的农业时代,凭她有惊天伟岸之才,也要受制于自然。连个卫生棉条都无法生产,她时时刻刻处在感染的高风险状态,除了加强运动增强体质以外,一点办法都没有。日后在行军途中,又哪里有条件给她换洗月经带?都不知道史上那些女兵是怎么做到的。

收拾妥当,管平波洗了把脸,强打起精神到外间。亲兵已细心的端来早饭,待她出来,几个人团团坐在八仙桌上,就着咸菜吃粥。填饱了肚子后,管平波才道:“赵猛比我想象的还要不经事。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就是拿不出那么多火药,也不该全弄了假的。”

韦高义没好气的道:“我们鄂州王乃作假的高手,上头那一层,可都是真的呢!”

管平波轻笑:“怪道张群投降的快,横竖没什么值钱的,丢了也就丢了。如此想来,赵猛算的上谨慎了。至少路上被窦家劫了,损失也不大。”

韦高义冷笑:“于是就拿着假货糊弄我们!便是他怕窦家不好惹,拿出点诚意来,事先说清楚不好么?”

管平波笑道:“你可真不是玩阴谋的料。”扭头问谭元洲,“你觉得该怎么收拾张群?”

李玉娇突然灵光一闪:“不如索性宰了他!我们原就没上赵家的船,既是营长预备做二太太,表表忠心岂不是应当?”

管平波赞赏的看了李玉娇一眼,摸着下巴想,女人家心细,果然更适合玩政治哈。遂笑道:“主动权在我们手上,别跟着旁人的思路转。你们想想,若是我把赵家拿假货糊弄我的事告诉阿爷,会怎样?”

谭元洲忙道:“不可!扩建军营的钱还没给,老爷子翻脸怎么办?”

管平波笑道:“我若放了张群呢?”

谭元洲目瞪口呆,这也行!?

韦高义又晕了,忙道:“慢着!慢着!我知道我蠢,你们别打哑谜!”

李玉娇想了一回,明白了,也笑出声来:“很是,老太爷又不是为了三船火药来的!便是赵家不给聘礼,单来个张群,该掏的钱也得乖乖掏来。”

管平波点头道:“分为两步走。第一,放了张群。然后大大方方的去寻老爷子,带他去看热闹,表示我心里坦荡,并早看穿了赵家的计谋。老爷子是个聪明人,他会知道我的意思。没准看我‘忠心’又‘受了委屈’,多给点火药也未可知。”

这脸皮厚的!谭元洲点头道:“不错。那第二步呢?”

管平波道:“即刻发信去石竹,把此事编成戏本子与顺口溜。待到钱与火药到位后,把这个交给老爷子。他在江湖上的人脉非我们可比,很快便能将此事传去鄂州郡。总不能叫赵猛白消遣我一回!江湖豪杰两面三刀的多了,然面上须得装的堂堂正正。耍这等阴谋小手段去拐骗一个女人,我倒看看他丢脸不丢脸。”

韦高义不明所以:“脸丢就丢了,到底,还是看实力说话的。”

谭元洲道:“丢脸分许多种。例如打了败仗,并不算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谁又是常胜将军呢?可道上行走,少不得与人合作。他挖窦家墙角,众人赞他有谋略。可他拿假货糊弄,日后他想收拢的人就会留个心眼。人心不齐乃兵家大忌。就好比朝廷打江城,众人齐心,赵猛只怕不够给邵晖云练兵耍的。姜戎比赵猛强悍百倍,不也叫他老子邵将军把边疆守的铁桶一般?有时候造谣尚可动摇军心,何况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