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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275)

先靠岸,探子沿着不大的飞水城绕了两圈,连只鸡都没瞧见!再查周边,有一条路上布满了杂乱的脚印与牛马粪便。十几个人摸索着前进, 路口有三座奇怪的铁丝网, 一前两后, 不知做什么使。铁丝网上有尖刺,但网与网之间亦有不小的缝隙, 够三个人并排走过。轻巧的穿了过去, 走了小半个时辰,皆不见人影。突然!山林中听见一声突兀的鸟鸣, 两侧山间的箭羽就朝他们袭来,三五个人顿时倒地!捂着伤口, 哀鸣不止。

几个探子惊的连连后退, 再往前冲, 又有二人中箭,便再不敢向前。死了的人管不了,剩下的人拖着伤员, 回到了船上。孔彰又派出第二批探路,依旧无功而返。如此来回试探了一整日,孔彰硬是半点门路都没摸着!

不安的休息了一夜,次日再使人探路,手下却是磨起了洋工。孔彰只得下船,亲自在附近查探了一回。山路陡峭,如果派步兵打头,万一被惊吓至崩溃,滚落的人很有可能把骑兵都砸下山。山中若有意外,能稳住阵脚的还得是他的旧部。李恩会生死未知,潭州后路断绝,只有雁州勉力支撑,孔彰攥了攥拳头,他无路可选了!

把朝廷派给他的军队留在飞水城内做接应,孔彰身着重甲,跨上了一匹枣红色的大马。阿速卫旧部纷纷跨上坐骑,坐骑边上,跟着的是他们的战马。重骑兵甲胄太沉,对马匹是巨大的负担。尽可能减少战马的体力损耗,上了战场,才有战力。孔彰失望的看了飞水城内的将兵们一眼,带着自己的一千旧部,两千战马,往传说中的北矿营挺进。

行到探子回报的奇怪的铁丝网前,孔彰的直觉不住的报警,可他不知道雁州是否落回窦家手中,他依旧只能速战速决。深吸一口气,穿过铁丝网,沿路并没有遇见什么弓弩袭击。若非地上一团团的血迹,孔彰几乎要怀疑探子们作假了。重甲压的马匹气喘吁吁,见路稍缓,孔彰派人前后探路,而后就地休息。

岱钦凑过来道:“将军,我觉着不大好。”

莫日根也道:“山里很是古怪。”

孔彰坐在一块石头上,喝着水不说话。阿速卫的旧部都是老兵,姜戎部族之间冲突不断,孔彰等人也算身经百战了,自有着常人没有的直觉。那种浓郁的不安,是他打潭州与雁州时都不曾出现过的。飞水的角角落落都充满着诡异的气息,且越往前走,诡异就越甚。可他已踏出这一步,便不能后退。上坡容易下坡难,往回走,万一窦家的人从后方袭击,运气不好的话,光是惊吓就能让他们全军覆没。从行囊中掏出干粮吃下,定了定神,孔彰安抚着众兄弟道:“再往前走一段,寻不着那铁矿,我们就回营。”

众人三两下把干粮吃尽,又喂了马匹一些草料,再次前行。虫鸣鸟叫间,孔彰听见了潺潺的水声。他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用缓慢的速度前行。

道路越来越缓,山林密布间,他似乎看到了远处红砖修建的营地。孔彰手执缰绳的手抓的死紧,他在犹豫着,要不要换上战马。他的耳朵微微前后动作,他觉得周围有人在监视,但不知为何他们并不袭击。诚然弓箭对重骑兵的效用有限,可想也知道,占着绝对地利的窦家不会让他轻易的靠近营门。刀枪难入的重骑兵一旦踏上平地,就是窦家的灭顶之灾。

树梢上人影一晃,孔彰的飞刀唰的掷出。树梢上的张金培闷哼一声,莫日根的弓箭便朝他射来!张金培吓的一松手,整个人快速的往下坠!腰间的绳子拽住了他的身体,就在孔彰的人即将放箭的当口,两侧的陡坡上突然飞出十几个竹篮。孔彰瞳孔一缩,大喝一声:“冲!”

马匹竭力的跑动起来,竹篮在他们身后接连炸响,林中的鸟雀扑腾着翅膀,在天空中乱窜。混着铁钉石头的杂物狠狠的扎进马的身体,引起马匹的阵阵嘶鸣!两侧全是埋伏,竹篮不停的扔出。杀伤力不大,但那碎屑讨厌至极!张金培灵活的顺着绳子爬回树上,孔彰已顾不上他了。张金培蹲在树枝上拍着腿暗笑:“这没良心炮的名字起的真是绝了,母老虎你可以嘛!”

管平波在高处观察着战局,对身边的谭元洲赞道:“好素质!阵型居然没乱!厉害!”

谭元洲笑呵呵的道:“恭喜将军了。”

管平波道:“抓到了再说吧。”

谭元洲笑道:“天罗地网,他跑的掉才怪!”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巨响!阿速卫的前军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惊恐的抬头四处张望,后军却是又迎来了竹篮。爆炸的间歇,孔彰咬牙道:“往前!”

道路越发宽阔,前军深吸一口气,拉起缰绳,催动马匹奔跑。却是没走几步,爆炸声再次响起。这次他们看清楚了,竟是地底下埋了炸药,但有人马走过,不消点火,他就自炸了。

孔彰的人当然见过火药,可从未遇见过这般灵异之物,对未知的恐惧在心中蔓延。孔彰最讨厌这般展不开手脚的对决!强压着怒火,冲前头吼道:“杀伤力不大,冲过去!”

前军一个激灵,知道在这等鬼打墙一般的地界,呆的越久越麻烦。不提人,马已经快受不了了!孔彰运起气,中气十足的指挥着。前军安抚住马匹,再一次的冲锋。脚底下接连炸个不停,可就如孔彰所言,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可受惊的马匹已经有些失控。

管平波做的地雷半数没炸,火药密集度大大降低,眼睁睁的看着孔彰带人强行突破了过去,越发把她兴奋的双眼冒光:“小豹子比李恩会强多了!”

谭元洲也是愕然,居然能冲过地雷阵,厉害!

管平波高兴的连蹦带跳,一溜烟的往山下跑。

孔彰大口的喘着气,无视着后背渗出的冷汗。才松了口气,林间又生出奇怪的响动。孔彰不由顺着声音往后看,只见两边山坡上隆隆滚下巨石,把道路堵的严严实实!才安抚住的马匹登时疯狂了,撒开前蹄往前冲。

前方是入口处一模一样的铁丝网,最前方的马匹刹不住蹄子,直直撞在网上,尖锐的刺扎进马的肌肤,剧痛让马剧烈的挣扎,却是越挣扎刺的越深。连带马背上的骑兵也被重重的甩在铁丝网上。更可怖的一幕出现了!挨上骑兵的一刹那,铁丝网上火光飞溅。空气里顿时弥漫着烧焦的气味,骑兵不住的惨叫,把方才暴躁的马匹都骇的不敢动弹。不一时,那骑兵瞪大着眼,软软的挂在了铁丝网上,没了呼吸。

阿速卫骑兵几乎吓疯了!孔彰都惊的想夺路而逃!可后路已被堵死,他从阿速卫千里迢迢带回来的精锐,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么?

一只鸟从天上落下,掉在铁丝网上,方才的火光再一次炸现,鸟肉的焦香味刺激着鼻腔。阿速卫骑兵心里的弦啪的断了!

几个骑兵抱着头大喊:“有鬼!有鬼!我们被鬼抓了,啊啊啊啊啊啊!”

孔彰惊醒过来,连声大喊:“冷静!不是鬼!是人!我们阿速卫的好汉别怕!便是鬼,也杀他个片甲不留!”

躲在草丛中的管平波分明感到身边的谭元洲打了个寒颤,才惊觉电网什么的,对古人的刺激到底有多大。生怕把阿速卫的骑兵弄出精神分裂来,忙吹了几声口哨做信号,铁网外的山坡上,簌簌冲下了一群头顶着草环的人。他们跑到铁丝网前,半蹲在地上,扛起手中的火枪,瞄准了铁丝网内的骑兵。

见到活人,骑兵并没有冷静下来。他们惊恐的看着铁丝网外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缓缓行来,不住的发抖。

孔彰的呼吸几乎停滞了,来的……真的是人……么?

黑色的斗篷停在了铁丝网前,帽子从她头顶滑下,露出了一张似曾相似的脸。

管平波勾起嘴角,一抬下巴道:“漂亮的小豹子,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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