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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507)

管平波揉揉李玉娇的头,用行动安抚着。

李玉娇颤声道:“你就打算轻轻放过孔将军?”

管平波哂笑,李玉娇太聪明,光看到孔彰跪在外面,就知道她没准备计较。

雪雁恨声道:“他行刺你都能放过,别人怎么想?”

管平波低声道:“别人?别人有他好看么?”

雪雁瞪着管平波:“昏君!”

管平波轻笑:“他当时那样恨,都没舍得下手杀了我。真心难得,尤其是我当了皇帝后,会越来越难得。你们也好,他也罢,做错了事,只要没有产生不可挽回的后果,我都愿意原谅。”

李玉娇冷冷的道:“说人话!”

管平波摸摸鼻子:“手底下会指挥骑兵作战的都是他的人……我穷……”

李玉娇没好气的道:“你训不出来么?”

管平波郁闷的道:“训的出来啊,我都豁出去色诱才把人降服住了,然后宰了,我不是白给人睡了嘛。”

雪雁指着管平波,半晌说不出话来。色……色诱!?很好,孔彰,你死定了!

管平波补充了句:“嗯,他技术不错,很好的消遣,我喜欢。”

雪雁:“……”

管平波没说出口的是,她对姜戎,并不是赶出去就算完了的。传统华夏,只有汉地十八郡。她不可能放弃西北广袤的土地与矿藏。孔彰作为将来团结姜戎民众的牌坊,好容易养到了今日,如若轻易杀了,姜戎必定认为她乃卸磨杀驴,更难取得信任了,那不是给将来找事么?

李玉娇强忍住以下犯上的冲动,怒的起身掀帘子走人。路过孔彰时,终是忍不住阴阳怪气的道:“回头我送你条鞭子。”

孔彰顶着半边肿着的脸,疑惑的看着李玉娇。

李玉娇凉凉的道:“我们巴州的老倌都欠收拾,不用客气。”

孔彰:“……”

第298章 称谓7月18日第一更

第95章 称谓

偌大的浴池, 泡的管平波身心俱爽。做皇帝确实享受,想当年在刘家坳时,冬日里舍不得柴禾, 只能忍着不洗澡, 身上的馊味怎么都挥之不去。三两根黄毛结了块,送上花轿的那天, 被奶奶和伯母按在河里, 粗暴的洗刷, 感觉自己像个牲口。不, 还不如牲口。乡间的牲口, 可比女娃值钱。

孔彰问,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选择一条崎岖的路。管平波扶在池边,笑的不能自抑。孔彰没有真正尝过绝望到麻木的滋味,没有真正承受过贱如蝼蚁的屈辱。不自由毋宁死,可在这个时代,想获得自由与尊严,只有这条唯一的路。孔彰的幼年美好的宛如幻梦, 像前世的自己, 单纯且耿直。是刘家坳的残酷, 把她逼出了满腹阴谋算计。所以她才会觉得孔彰的灵魂, 珍贵的像剔透的琉璃。因为她永远怀念过去心无旁骛的自己。

走出浴池,一块大手巾立刻落在了肩上。雪雁利落的替管平波擦着水珠,一如多年前做贴身丫头的模样。管平波只得道:“我有宫女。”

雪雁把湿了的大手巾搭在木架上, 顺手拿起干爽的衣服,伺候她穿着。管平波无奈的换上衣裳,又被雪雁推到了梳妆台前,替她擦起了头发。

管平波看着镜中的雪雁,笑道:“张力行可真有福。可惜不惜福。”

雪雁垂下眼:“你头发多久没打理了?”

管平波道:“不记得了。以后叫宫女记着便是。”

雪雁道:“姑娘病着,你就放了羊。”

管平波道:“顾不上。将来就好了。”

“将来你还要北伐,”雪雁道,“女皇不好做,将来你会比做女将军的时候更苦。”

管平波嗤笑:“世间从没有上位者更苦的。厉害的女人过不好,不过是愚妇们为了粉饰自己的无能说的话。我当小老婆比人家大老婆都嚣张,你看真正吃亏的是哪个?傻丫头,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没有半点长进?”

雪雁沉默,良久,她岔开话题道:“我不喜欢孔将军。”

管平波漫不经心的道:“嗯,他也不喜欢你。”

雪雁眼底涌上泪意:“他远逊于谭大哥。”

管平波揉着额头道:“我今天不舒服,你别戳我心窝行么?”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喜欢谭大哥。”

管平波叹道:“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跟小女人歪缠真痛苦,又不是谁好她就必得喜欢谁的。再则谭元洲贴心,并不因喜欢她,而是因他心中有大志向。所谓志同道合者,便是如此了。

雪雁追问道:“如果,如果,谭大哥活着,你会选谁。”

管平波痛苦的道:“还用选么?当然是你的谭大哥了。”

雪雁怔了怔,就看见镜中的管平波,满脸怅然的道:“你们几个,想要什么,我什么时候不给呢?”

雪雁的眼眶霎时红了。

“不就是想要我么?”管平波低声道,“有什么为难的?”帝王对宫妃的宠爱,从来是镜花水月,换言之,帝王的爱情,仿佛一碗面上撒的胡椒粉。有更好,没有亦无所谓。既然只是胡椒面,权当哄好兄弟开心了。

雪雁忍不住道:“你一点都不在乎么?”

“在乎什么?”

“跟谁上床。”

管平波笑道:“这就是我为什么想当女皇了。”

“嗯?”

“当了女皇,谁跟我上床,都只能迁就我,所以我为什么在乎?”管平波道,“雪雁,你不要总是从弱者的角度考虑问题。你是虎贲军的元老,把男人当玩物都没人管你。我不喜欢践踏人格,但不得不说,我们的确有践踏他人的资格。”

雪雁忽然落下泪来:“我不想把人当玩物,我也不想位高权重,我想在你身边,无忧无虑的做个丫头。”

管平波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为了个男人,何必呢?”

雪雁手中的梳子啪的落地,泣不成声。

管平波弯腰捡起梳子,三两下把头发拧干挽起,站起来拍拍雪雁的肩:“你长大了,不是孩子了。”

雪雁大哭:“我不,我就要做孩子。你方才说,什么都能给我们,你不能骗我!”

管平波郁闷的抱怨道:“后宫人多是非多,你们这是要逼死我的节操啊。”

雪雁哭声越发大了,管平波只得答应:“好了好了,我欠你们的。你爱咋咋地吧,但是你的位置被人顶了,再想要回来可就不能了。先回去想两天,再进来跟我说你的决定。”

雪雁哭着应了。

管平波心累的把雪雁撵出宫,披着件斗篷走到了院中。东耳殿内外守卫增了三倍,齐刷刷的盯着跪在院子正中的孔彰。不知何时下起的大雪,把他裹成了个雪人。管平波慢慢走近,亲卫们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斐光济恨不能一刀劈死孔彰,一了百了,不明白他们英明神武的上将军,怎么就被美色冲昏了头。

“你倒会捡地方。”管平波的声音在孔彰的头顶响起,“你姐姐最爱红梅。我在雪天救起她,她在红梅下为我死。”顿了顿,管平波才接着道,“你是她仅存于世的亲人,看在她的份上,饶你一回。若有下回,你会发现,死是奢望。”

被冰雪埋了个把时辰,便是孔彰足够耐寒,也极不舒服。一个时辰,足以让他冷静,让他想清局势和前路。不提政治倾向,单说普普通通的人生,他似乎都没得选。他喜欢孩子,可是除了管平波,真的不敢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他是将领,将来要出征北方收复河山。前路艰险,不知会遇到什么。所以,不论与谁生的孩子,都会是质子。尤其在他刺杀过管平波后,她会比以往更不信任自己。想要修复这份信任,需要很多年,可他与他的孩子,未必等的了那么多年。而管平波生下的孩子,哪怕二人将来反目成仇,她也会养的很好,一如甘临。作为男人,当然希望子孙满堂。哪怕不跟他姓,亦是血脉的延续。想到此处,不由苦笑,怎么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绝路?果然活该被人当傻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