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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529)

杨佳石飞快的从腰间拆出绳索,挂上了树梢,一把拎起苏紫香的后领,将她往上推。苏紫香没有废话,利落的抓住绳索,三两下蹿上了树梢,双脚扣住树干,把杨佳石拉了上来。与此同时陈凤徽几人也各自上了树。

就在他们喘息的时候,狼狗已抵达树下,对着树枝狂吠。姜戎追兵大喊:“他们在那!被狗盯上,跑不了!”

话音未落,不远处发出轰的巨响!几十门虎蹲炮同时发射,姜戎营地里霎时腾起遮天蔽日的硝烟。黑火药的杀伤力远逊于黄火药,烟雾却大的惊人。虎贲军的一大特征便是老子不差钱,有了半壁江山与岭东出海口后,更不差火药。小船装载了大量的弹药,源源不断的支援着各处火力点。虎蹲炮小巧灵便,制作工艺简单,乃山地作战之神器。

三十两的大铅弹频频飞出,五钱重的百枚小铅子紧随其后,无情的轰向姜戎军营!大小铅子齐飞,落地便是杀伤一片。夜战主要靠组织,现代战争都要尽量避免,古代几乎是无法实现有效攻击的。不过虎贲军仗着武器代差捣乱,倒是十分顺利。

隆隆炮声中,狼狗不停的试图往树上跳,追来的姜戎兵却在陈凤徽的冷箭中倒下了三四个。作战的制高点极难突破,营地出事的姜戎兵精锐坚持不下去,只得撤退。他们吹起口哨唤回狼狗,忽听狼狗一声呜咽,竟是树上垂下个活套,套住了狗脖子。狼狗慢慢被吊起,悬空的四肢死命挣扎,却加快了窒息。姜戎兵气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到底不敢多留,忍气撤退。

杨佳石收好绳索,拖着狼狗继续向前。及至跳上停留在河中的小船,才大口的喘着气道:“明日加餐,吃狗肉!”

苏紫香大笑着拍着杨佳石的肩膀道:“你行啊!”

杨佳石还未喘匀气,断断续续的道:“你……你……也不想想……老子祖传的手艺是干什么的!祖祖辈辈的打狼手艺,打狗算个屁。”

出身江南水乡的吴世健沉默的点开竹篙,小船平稳的滑向河中央。朱明皱眉道:“我没找到孔家人,你们找到了没?”

众人纷纷摇头。

陈凤徽道:“是我疏忽,被发现的太早。”

吴世健再次确认道:“我们任务没完成?”

陈凤徽抿着嘴,偌大的敌军地盘,寻到几十个人质谈何容易?方圆几里地,巡逻无数,光走都要走半日。可失败便是失败,没有任何借口。

火药投入战争已多年,姜戎兵不是没给炸过,只没享受过如此密集的待遇。连绵不断的巨响,惊的整个营地的战马齐齐失控。而虎贲军此前派来的骑兵,早在陈凤徽发出信号时便撤退了好几里地,否则何至于让陈凤徽被狗追的那般狼狈,虎蹲炮才开火?

然虎蹲炮攻击距离太短,待姜戎反应过来,只怕撤退来不及。几轮轰炸后,炮兵拽着装备,跑回了接应的小船。

姜戎营地被炸的一片狼藉,布日古德怒不可遏!直至卯时,才控制住战马。夜袭中,慌不择路的军奴引发了巨大的踩踏,带累不少当时排查的战兵被踩成了肉泥。尽管主力部队受损不重,后勤却是七零八落。这里是虎贲军的地盘,只要逃开踩踏的奴隶,谁不会趁乱跑路?南朝有田分,脑子进水的都知道朝哪边跑。

太阳冒出了地平线,来不及松懈的姜戎兵赫然发现长江上出现了大船,是水军!这个距离并不能对姜戎营地造成什么威胁,但他们却是再次开火。船上装了佛郎机,射程比虎蹲炮远的多。呛人的烟雾再度袭来,布日古德一个激灵,喝道:“列队!迎敌!”

为躲避虎蹲炮巨响的莫日根杀了个回马枪,从与水军相反的方向策马袭来!战马奔袭快如闪电,顷刻间便至营门。莫日根的射术何等了得,每次同发三箭,根根射中敌军!轻骑好似旋风刮过,轻轻松松带走了外围百多人的生命,又消失在了未散的硝烟中。如此彪悍,如此张狂!

布日古德握住刀柄的手抑制不住愤怒的颤抖,两军不曾交战,便遭受重击,对士气的打击难以估量。孔彰,你好样的!

“把姓孔的老太婆带上!”布日古德咬牙切齿的道,“我且看你敢不敢在几万将兵前,做那不孝子孙!”

第316章 尸山7月26日第三更

第113章 113尸山

苦寒之地出猛士,一夜折腾, 并没对姜戎的战力造成多少直接损失。布日古德当机立断, 下令整队进攻。客场打主场, 耗不起的是自己。但布日古德没有冲动行事, 反复叮嘱注意阵型与旗鼓, 万不可乱了方寸。

姜戎主力近五万,通常不会全体出击,而是车轮战。而虎贲军主力两万, 若不想持续以少打多,那便只能硬抗。前次管平波对抗贺赖乌孤, 虽是以步制骑, 却人数相当。此番两倍于她,胜率不小。何况昨夜便偷袭, 想必是她心虚。

留下两万看守营地, 布日古德与贺赖乌孤各带了一万五,直扑江北大营。江北大营四面环水, 水前沟壑纵横, 易守难攻。布日古德也不是吃素的,他经验丰富, 命骑兵在马背上捆上柴禾方才出发。柴禾本就是常用物资, 库里随手就有,且既轻便体积又大, 及至壕沟前,把柴禾扔下, 即可填出通道。

战马踏在土地上的声音如同闷雷,轰隆不绝。几万人的行动,将城郊的荒凉的茅草生生踩平。精选的军奴推着攻城车,伴随在骑兵身旁。他们刚获得了布日古德的恩赏,脱离了奴隶身份,只消表现好,还可以分田分地做军官。军奴的日子,不忍回忆。他们迫切的想要摆脱卑贱,希望就在眼前,胸中霎时升起万般勇气,嘶吼着奋力向前。

最前方的攻城车顶端,绑着个银发斑斑的老妇,正是孔彰的祖母洪夫人。她年近八旬,依然身体健康,原是人人艳羡之美事。不曾想即将入土的年岁,还叫做了番囚徒。攻城车摇摇晃晃,洪夫人昏昏沉沉,然她的脑内始终留着一线清明。登高望远,老人家的远视眼更能看清虎贲军巍峨的要塞。她想,在布日古德手中的子孙只怕难以保全,他们这支的香火,唯有孔彰能承袭。可是,与家族恩断义绝的孔彰,真的愿意再祭祀他们么?

家族内的恩怨,旁人不知,洪夫人岂能自欺欺人。作为当家主母,她没有让人称颂的贤良淑德,亦没有叫人不耻的刻薄小气。与孔彰之父的关系平平,对孔彰客客气气。可惜,平静只是表象。当年迦南的那碗药,是由孔家亲手递上;端悫索要孔博与孔娴时,亦无阻拦。

平心而论,他们真的不能把孔博孔娴留在家中么?跟晋王好生说道说道,自是可以的。孔家却懒的费此心机,孔彰这张牌太倔强,打出去便再无效用。当家的或许只是想借此逼孔彰低头,只不料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孔择乡当年心里如何想,谁知道呢?总之孔彰母亲与孩子在京中活活困死,他会救一家子么?洪夫人含泪苦笑,怎么可能!?原来世间真的有报应,不报在当下,便报在子孙。被挟持来应天的路上,重孙辈已病死了三个。剩下的奄奄一息,丧命不过早晚。管平波肚里的孩子不姓孔,孔家竟真的断子绝孙!

布日古德亲自走到了阵前,几万人的大战,主将身先士卒,听起来有些可笑,此时却能极大的激发士气。游牧不是农耕,他们更崇尚绝对的武力。

姜戎战兵在阵前来回跑动怪叫,浮桥上的守卫全神戒备,战争一触即发。

砰的一声巨响,姜戎阵地上的佛郎机吐出火舌,炮弹精准的落在浮桥上,铅子炸了个满堂彩,正中的浮桥应声而断,左右浮桥则受到了巨大的波及。守卫纷纷被铅子打中,落入水中。紧接着,善于骑射的姜戎轻骑射出漫天箭羽,打的浮桥上的战兵无法冒头。四面环水并非全无劣势,至少虎贲军的佛郎机无法打过长江,压制姜戎的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