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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569)

赵家不敢说不是,宦海沉浮,自是知道梁朝唱戏的目的;又不想说是,如此恬不知耻,当真有辱门风!想着亲友们脸上诡异的神色,险些叫憋死。

又过了几日,流言越发热闹,说什么的都有,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有那一等龌龊人,就喜欢听贵女沦落为妓的故事,不住的往里头夹私货,恨不得把青楼的花样都往唐春荣身上招呼。虽然事实相去不远,甚至更为不堪,然说出来,比眉来眼去更令人丢脸。赵廷栋再忍不住,在街头堵住了唐春荣。

陈朝理学当道,规矩甚严,唐春荣只远远见过赵廷栋一面,早忘了个干净,只当他是来买书的,笑眯眯的摊手,表示今日的书卖完了,想要的话明日再来。

赵廷栋愤怒的盯着唐春荣:“在大街上剥了衣裳给人看,你还懂羞耻吗?”

唐春荣冷下脸道:“与你何干?”

赵廷栋怒吼道:“我是赵廷栋!”

同行的几个宣传司人员谨慎的盯着赵廷栋,生怕他扑过来,冒犯唐春荣。这几日好些不怕死的闲汉想来占便宜,已是往牢里送了好些了。

唐春荣只觉得人名有些耳熟,想了半日,才想起她以前的未婚夫姓赵,不大确定的问:“你……爷爷是礼部侍郎?”

赵廷栋咬牙切齿的道:“不然呢?”

唐春荣哦了一声:“然后呢?”

赵廷栋彻底炸了:“你不要脸我赵家还要脸呢!寡廉鲜耻的贱妇!”

唐春荣平静的看着赵廷栋:“你是我未婚夫,你嫌我失贞丢脸,那我被人强奸的时候,你在哪里?”

赵廷栋被“强奸”两个字砸的眼冒金星,半晌说不出话来。

唐春荣发出鄙夷的轻笑:“如若当日,你为了护着我不受辱而死,我二话不说,直接给你殉葬。然则,你既没有护过我,也护不住我,有什么资格摆夫主的款?莫不是丈夫只管叫着好听,大难当前,竟是做缩头乌龟,凭我们女人家去自守贞洁的?那要你何用?”

宣传司的几位哄的笑出了声。

赵廷栋强辩道:“当日你又不在我家。”

唐春荣懒得对嘴对舌,笑对同僚道:“你们说我做回小人,去司长那处撒泼打滚,夺了他赵家的科举资格如何?”说着看了赵廷栋毛茸茸的脑袋一眼,“唔,就上本说剃发易服都是汉贼,三代不许科举好了。”

赵廷栋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唐春荣鄙视的道:“老娘乃都督府镇抚部宣传司二处九科科长,正五品。傻逼!”

赵廷栋惊呆了。

唐春荣嗤笑一声,她决定站出来讲自传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今日之“盛况”。可那又如何?作为前朝郡主、大都督仇人的女儿,若不拼命,岂做的了正五品的官?岂能有再往上爬的机会?有了官做,未婚夫算条卵。再说她缩在家里不出门,别人就不知道她是从军妓堆里爬出来的咋地?既然是事实,还不如换了实实在在的好处,爬上去了才真的没人敢胡说。管平波刚登基孔彰就搬进了福宁宫,说他们之前没奸情谁信?可有人敢说么?一个个装的全不知此事,好似管平波没有偷过情似的。人心啊,呵呵。

当然赵廷栋的冒犯,让唐春蓉相当不爽。于是毫不留情的给了一刀:“剃发易服的贱人,给本官做小都嫌脏!明日就把休书送到府上,没卵子的东西,本官消受不起。”

说毕,拍拍手,扬长而去。去你妈的守节,你们男人守不住家国天下,关我屁事!

第349章 好酒

第146章 146好酒

四月十三日, 源赫撤出襄州, 往陇西而去。李恩会立刻往应天送去捷报。周文耀则带着兵,朝西追逐布日古德, 只不过因步兵速度慢, 难以紧紧咬住。同时更西边的李乐安与杨文石双线朝北, 务必给姜戎来个瓮中捉鳖, 以免他们回到草原, 缓过气来了再威胁中原。

管平波在福宁宫飞快的批着折子,打仗从来不是打了就算完的, 战后重建堪称艺术, 教育司十几年来培养的人南边都难以全部覆盖, 现又添了北方,光先期组织土改的人,都捉襟见肘。吏部直接给埋在了浩瀚如烟的履历中,不得已,上本请求向天下征集读书人。

提起满脑子程朱理学的儒生, 管平波就头痛。能入朝为官的还好,再是耿直, 在官场混几年, 那节操也是碎成了齑粉, 花花肠子多,但能知轻重能办事。最怕就是只考上秀才的、甚至秀才都没考上的。又没读万卷书、更没行万里路,给啥啥不懂,看啥啥全凭想象。如今跳着脚在坊间骂人心不古、牝鸡司晨的都是这帮人。然而, 不识字的人更糟。

读书使人明理那是放屁,路线不对、读书越多越反动。后世网络上那些坏的出汁的、肆意放人血蘸馒头吃的,哪个不是读书人?可不得不说,读书长智商。人类的后天智商,主要是靠外界对神经突触的刺激。古时生活闭塞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乡间随便抓个老农,只怕话都说不利索,更遑论主持分田这等大事。这也是炎朝为何在很多地方都保留汉臣的缘故,真的是没法子。

为着招揽人才之事,吏部尚书徐全之都快哭了,抱着阁臣兼吏部侍郎方坚的大腿道:“阁老劝劝陛下吧!而今正是用人之际,何必把天下读书人都束之高阁?陛下有了人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读书人也有了活路,岂不是两全其美?”

方坚一脸血的道:“你说的倒轻巧,使他们去北方分田,我就不说贪污不贪污的问题了。田有好有坏,想要里头没猫腻是不可能的。然我问你,我们梁朝是女子同分田的,你觉得那帮读书读傻了的蠢货果真能执行?只怕到了地头,想着天高皇帝远,立刻就想当然的作妖了。当我们没给坑过呢!便是抓到了诛九族,难道我们还能每个村每个村的巡查不成?”

徐全之哭丧着脸道:“真的没人啊!南京城里的账房都叫我搜罗了,现各家掌柜的都在背地里骂我娘呢!”

方坚重重的叹口气:“忍忍,待灭了姜戎便好了。战兵一退伍,要什么人才没有。”

徐全之崩溃的道:“他们现在还没有退伍!”

方坚无法,劝慰了徐全之几句,就往福宁宫去了。现这节骨眼上,着实为难。给官容易,不满意捋下来却难。分田、宣传决不可交到外人手里。管平波想了半日,只得把张四妹请了来,问道:“如今我们教育司下,有多少老师?”

张四妹答道:“回陛下话,总计四万多人。”

管平波揉着眉心道:“这样,你抽调出一部分老师,支援北边主持分田。干的好的,就地升官。”

张四妹惊愕道:“那学校里怎么办?”

“只抽教语文的,然后用当地秀才补,”管平波叹道,“但接下来就得辛苦你了,务必严查各个学校,严禁夹带私货,严禁超纲。违者记档,夺其三代科举资格。”

张四妹眼前一黑,那得多大的工作量?派老师去当官好说,时人虽安土重迁,但当官离家天经地义,有的是人肯去。然而旧式读书人什么尿性,她太清楚了。要他们有人性,简直做梦!当年若不是虎贲军赶的及时,她只怕早化作厉鬼了。

管平波知道张四妹最恨腐儒,当然,正是因为张四妹与腐儒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才好叫她去负责。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在张四妹的领导下,教育司难有敢对腐儒放水的。这么干,还有个不大好说的理由——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到时候战兵退役,若岗位不足,直接把这帮腐儒踹了,他们也掀不起什么浪来。墙倒众人推、痛打落水狗,的确是人性来着。

艰难的使出乾坤挪移大法,才勉强补上海右、中原、鄂州等地的缺口。管平波郁闷的写信给孔彰:“快点打,老娘等不得了!”

等不得的不止是管平波。四月二十三日晚,源赫在陇西与布日古德汇合,再一齐向西。四月二十八日下午,到达了阿伏于家族的地盘。此地已接近西域,虎贲军的步兵还在后面慢吞吞的赶,布日古德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命疲乏的将兵原地修整几日,再向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