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惦记的倒霉郡主(183)
第2卷 第五百二十五章 被迫封口
林国公府，寿康院。
绮心忙着把一盒盒名贵的滋补药材交到王嬷嬷手里，百里雪乖巧道：“外祖母，哥哥听说你老人家最近身体不舒服，特地派人从江夏送过来的，愿您福寿安康。”
老夫人勉力一笑，“长卿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真是难为他了。”
“外祖母，你是有什么心事吗？”百里雪见老夫人面带愁云，眉头紧锁，便开口问道。
听说轩辕瑞要纳林紫眉为妾了，已经被两个歹徒糟蹋蹂躏过的林紫眉居然还能堂而皇之地嫁入瑞王府？这峰回路转的剧情，让百里雪都觉得措手不及，唯一的可能，就是轩辕瑞对此事毫不知情。
老夫人短短几天之内，老了十岁，常言道，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才咬人，可他们林国公府，是叫的狗和不叫的狗都咬人，而且，是咬得血淋淋的那种。
事已至此，老夫人也无力回天，只发出一声长叹，子嗣不肖，为了维护林国公府的体面，她已经骑虎难下，别无选择，喝了一口茶，威严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和阿雪说说体己话。”
百里雪垂下眼眸，她已经猜到外祖母要和自己说的话，必定和林紫眉有关，确切地说，是和那晚的事情有关。
“是，老夫人！”
很快，正堂就只剩下老夫人和百里雪了，老夫人活了这么大年纪，第一次遇到这种难以启齿的丑事，犹豫了半天，也没张开口。
好在百里雪十分聪明，“外祖母，其实您不必为难，我知道你今天找我来的用意。”
老夫人长叹一声，脸上染上激怒之色，半晌之后，又是一声长叹，“阿雪，外祖母活到这把年纪，脸都被丢光了，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啊！”
百里雪无所谓一笑，“外祖母放心，说到底，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会多嘴的。”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外祖母不说你也明白！”老夫人脸色沉沉，喟叹道：“家门不幸啊，你外祖母怕是没脸去见九泉之下的林氏列祖列宗了。”
百里雪沉眉敛目，林紫眉虽说要嫁入瑞王府，但充其量也不过是瑞王府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姬妾罢了，能有多大影响？
再说，见证过那件丑事的人，该杀的也杀了，该封口的也封口了，而且，她相信，外祖母既然来封自己的口，定然也会封钟氏母女的口。
既然事情已经安排得天衣无缝，瑞王知道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缘何外祖母还会如此痛心疾首？
见外祖母如此难过，百里雪心下不忍，开口道：“外祖母若是信不过我，我在这里对着我父母英灵发誓，绝不…”
“阿雪。”老夫人红了眼眶，打断了她，“外祖母不是信不过你，外祖母是担心，她们再这么肆意妄为下去，迟早会毁了林家百年基业啊！”
“这也太危言耸听了吧？”百里雪心下大奇，事情一定比这个更严重，但她也清楚外祖母不想让自己知道太多，便不以为然道：“说句难听的，林紫眉不过是瑞王府众多姬妾中的一个，能不能得瑞王宠爱都是回事，能掀起多大风浪？外祖母，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第2卷 第五百二十六章 老夫人摊牌
老夫人看着阿雪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眸，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嗓音沉沉，“当年你外公在的时候，国公府是何等清正纯净的名门？现在你外公不在了，我也老了，什么男盗女娼的龌龊事都进府里来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撑不了几天了，阿雪，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外祖母不求你保住林家的地位，只求你帮林家留住一条血脉，外祖母就感激不尽了。”
从未见过外祖母说这样沉痛伤感的话，百里雪骇然，“外祖母，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林氏身为东澜四大世家，百年名门，根基深厚，舅父又是备受皇帝倚重的朝中重臣，高居吏部尚书之位，大表哥的夫人又是安邦侯府唯一的孙小姐，老侯爷手握重兵，林府的地位稳如泰山，又怎么会有那样一天呢？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我一个手无实权的郡主又能干得了什么？”
话虽如此，百里雪心里却明白，世上从来就没有真的稳如泰山这回事，外人眼中，哥哥的地位岂止是稳如泰山？简直是稳如五岳。
可实际上，皇上对哥哥从未真正放心过，哥哥不仅要提防本国朝臣的恶意中伤，还要提防异国间者的陷害，腹背受敌，可谓如履薄冰。
哥哥有今日的成就，全凭他一刀一剑挣下赫赫军功，是血染的荣耀，和林府毫无关系。
如今哥哥看似光鲜荣耀，背后却步步惊心，不但要对抗战场上敌军的明刀明枪，还要防止背后射来的阴毒冷箭。
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一时不察，一着不慎，被摧筋动骨连根拔起者数不胜数，林氏后辈的品性才干如何，百里雪清楚地看在眼里，而她相信老夫人同样也心知肚明。
她之所以拒绝外祖母，是因为林氏这帮后辈，才干奇缺，品行低下，却个个自命不凡，心比天高，闯祸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厉害。
同为四大家族培养出来的贵女，林紫婷就比薛灵薇差远了，目前虽有何淑蕙一枝独秀，但林府毕竟沉疴已久，积重难返，看似煊赫门庭，实则破败不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林氏这种百年世家，若真的门庭崩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开罪了最不该开罪的人－当朝圣上。
作为权贵家庭成长起来的百里雪，见识过权力争斗的残酷和无情，同样有着骨子里的冷血，她可不是宅心仁厚的活菩萨，绝不会为了一念之仁，为了一帮根本不值得的人，给已经四面楚歌的江夏王府招来一个天大的麻烦，所以，她必须拒绝外祖母。
老夫人久久地凝视着百里雪，半晌才后，才缓缓道：“外祖母知道你不想沾染林府这一摊子事，不仅你不喜欢，你哥哥更不喜欢，如果不是还有我这把老骨头在，连这门亲戚他都不想认，要不然怎么会多年无往来呢？可不管怎么说，你们的母亲也是我的女儿，血浓于水，这一点你们是回避不了的，我今天豁出这张老脸，不为别的，若是没有那天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有，外祖母只求你不要袖手旁观，务必保住林家一条血脉。”
第2卷 第五百二十七章 郡主起疑
见外祖母竟然提及母亲，百里雪默然片刻，忽莞尔一笑，“外祖母不必杞人忧天，我答应你，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到时候我尽力而为就是。”
只是尽力而为，而不是竭尽全力，老夫人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个外孙女看似天真娇憨，很好说话，实则极有主见，涉及到原则问题，绝不会松口，只得勉强一笑，“好，外祖母盼着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见外祖母为了林家这帮不肖子孙，可谓呕心沥血，百里雪笑道：“外祖母放心，一定不会有的，对了，眉儿是我表妹，她要出阁了，我于情于理都得去看看她。”
“去吧！”老夫人慈爱一笑，眼底的忧色却没能逃过百里雪的眼睛。
见江夏郡主到了松竹院，许氏顿时如临大敌，这个刁钻蛮横的小郡主非常难对付，但她也明白今天老夫人请郡主过来的目的，看样子目的已经达到了，心里又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百里雪看见许氏眼底对自己的戒备和恐惧，淡淡一笑，“二夫人，眉儿表妹要出阁了，我这个表姐来恭喜她，顺便给她送送嫁妆。”
一听说送嫁妆，许氏的眼睛就亮了，郡主虽然平日对自己不屑一顾，但她极为挑剔，所用的东西，样样都是珍品，有些好东西连出身大家的钟氏也忍不住羡慕，连林紫婷都没见过的东西，在她那里，全都稀松平常。
看见许氏眼底的贪婪，百里雪唇角一弯，从袖中抽出一只赤金凤尾的青玉发簪，慢悠悠道：“这发簪上的玉石取自极北之地的寒玉，如此烈烈炎日，只要戴上此簪，便觉清凉宜人，赤金凤尾更是我哥哥重金请名家打造，如今眉儿表妹要嫁进瑞王府了，这只发簪送给表妹做嫁妆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