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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子惦记的倒霉郡主(784)

作者: 祁晴宝宝 阅读记录

胡老婆子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被李公公一骂,更是面色如土,忙道:“奴婢本不想给,可耐不住玉淑强行索要,奴婢贱命如蝼蚁,怎么敢违抗梓乐宫的人?”

薛皇后有意无意瞥了一眼明显有些惊慌的惠妃,慢悠悠道:“那后来呢?”

胡老婆子冷得浑身打哆嗦,“把桃花雾给了玉淑之后,奴婢也就把这事给忘了,可刚才玉淑突然来浣衣局,把奴婢骗到僻静无人之处,小周子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人乘奴婢不备,把奴婢推下水,用力把奴婢往水里按,不让奴婢起来…”

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死里逃生,说到这里,胡老婆子还心有余悸,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要将她置于死地的玉淑和小周子。

这分明是要杀人灭口,皇上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厉声到:“惠妃?”

惠妃浑身一个激灵,矢口否认,“陛下,臣妾不知道这贱婢在说什么,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在狡辩?”皇上怒吼一声,怒目圆睁,“事实俱在,你当朕可欺不成?”

惠妃被吓到了,还从未见过皇上对她发这么大的火,不过她也不会坐以待毙,立即悲愤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设计好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臣妾。”

皇上骤然眯眼,“你设下毒计,构陷皇后,竟然还在此反咬一口,这么多年,朕真是错看你了。”

“不是的。”惠妃泪如雨下,急急辩解,“皇上细想,哪有那么巧的事?玉淑和小周子正好去灭口的时候,就被长春宫的宫人逮个正着了?分明是皇后娘娘设下计谋,引诱玉淑和小周子前去浣衣局,企图栽赃嫁祸。”

说到这里,她猛然指向被淹得只剩下半条命的胡老婆子,“她一定被皇后收买了,才指鹿为马,陛下,这就是一个局,专门陷害臣妾的局啊。”

皇上眉心拧成一道川,语意不明道:“皇后陷害你?”

惠妃以为皇上被说动了,急忙道:“是的,陛下仁爱,复臣妾的位分,皇后必定怀恨在心,她一直视臣妾为眼中钉,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臣妾…”

第四卷 入宫 第九百七十一章 以死明志

“够了。”皇上突然爆发出一声怒斥,看向惠妃的眼光满是怒火,“证据确凿之下,你居然还在狡辩,把朕也玩弄在股掌之上,你是不是连朕也不放在眼里?”

一直冷眼旁观的薛皇后痛心疾首道:“惠妃,你可真是糊涂了,如果本宫一直视你为眼中钉,你又怎么可能平安活到今日?如果本宫是容不得人的人,陛下膝下又怎么可能子嗣繁茂?”

被薛皇后一反驳,惠妃哑口无言,倒不是她不能辩驳皇后,而是双方各执一词的时候,皇上明显不相信自己,到了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无论后宫女人怎么争斗,都不能触及皇上的逆鳞,但一旦让皇上认为他自己也被设计了,那就属于自寻死路了。

惠妃脸色青灰不定,正在火烧眉毛的时候,玉淑突然大叫出声,“不关娘娘的事,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

惠妃瞳孔骤然一闪,事到如今,只有舍车保帅了,否则梓乐宫就会被薛晚照连根拔起,满脸震惊,“玉淑,你在说什么?”

玉淑露出一副追悔莫及的痛楚,泪落如雨,“娘娘,奴婢对不起你,奴婢瞒着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瑶姑姑板着脸斥道:“玉淑,这么大的罪,你以为你一个小小宫人就能扛下来么?”

玉淑不理会瑶姑姑的质问,咬紧牙高声道:“陛下,奴婢对天发誓,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娘娘丝毫不知情。”

皇上冷笑,像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编,继续编。”

“不是的。”玉淑拼命摇头,滚烫的泪水滑落下来,一脸的视死如归,“陛下有所不知,皇后娘娘一向伪善,她表面上仁慈大度,暗地里使尽手腕欺压娘娘,奴婢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惠妃娘娘深明大义,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说,从来都是自己受着,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无以为报,前不久,奴婢患了重病,自知命不久矣,反正都是一死,若能帮娘娘一把,奴婢也算死得值了。”

玉淑话音一落,惠妃就大惊失色道:“什么?你得了重病?为什么不告诉我?”

玉淑凄惨一笑,“奴婢得了不治的重病,告诉娘娘也无济于事,娘娘在宫中处境艰难,奴婢不想让娘娘再增烦恼了。”

薛皇后眼眸一深,惠妃能在宫中爬到高位,和她善于笼络人心是分不开的。

惠妃泣不成声,“你好糊涂啊。”

玉淑大义凛然道:“陛下,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与惠妃娘娘无关,陛下若不信的话,可以去太医院查奴婢看病的记录,看是不是患了重病?惠妃娘娘一向顾全大局,事事以陛下为先,请陛下千万不要冤枉了娘娘,放过了真正的罪魁祸首。”

皇上几时被一个小小奴婢教训?冷笑两声,“还容不得你在朕面前…”

可是,皇上话音未落,玉淑猛地挣脱宫人,用尽全身力气往柱子上一撞,瑶姑姑情急之下,急忙去阻拦。

但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根本拦不住一心求死的玉淑,只听得重重一响,玉淑的身体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软倒地,头顶血流如注,瞬间气绝身亡。

第四卷 入宫 第九百七十二章 罪责难逃

惠妃大惊,立即扑了过来,悲痛欲绝,“玉淑,你怎么这么糊涂?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尽心服侍,虽然你犯下大错,可终归是我对不你啊。”

谁也没想到,玉淑竟然触柱而亡,以死明志,不仅让惠妃脱了罪,还成功往皇后娘娘身上泼了脏水,让皇上看皇后的眼神都透着疑虑。

瑶姑姑心下焦急,命人紧紧地看着小周子,若是这个也死了,那就又让惠妃逃过一劫了,娘娘身上的污名也彻底洗不干净了。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在养心殿撞柱自尽,实在晦气,李公公见皇上皱眉,怒道:“还不赶快抬出去?”

“玉淑,玉淑…”见玉淑的尸体被内侍抬了出去,惠妃哭得险些背过气去,跪行追了几步,才看向皇上,“陛下,臣妾知道玉淑犯了大错,但她已经死了,无论有什么样的罪也恩怨两消了,她服侍臣妾多年,臣妾什么也没能给她,到头来还死得这么惨,臣妾恳请陛下,让人找个地方,好生安葬,不要曝尸荒野,不然臣妾寝食难安。”

玉淑的死让皇上有了一丝动摇,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半晌之后,才看向皇后,“梓童怎么看?”

薛皇后静静道:“先是行刺臣妾,后是下毒,环环相扣,臣妾不认为这是一个奴婢能够做到的。”

“梓童言之有理。”若只说下毒一事,皇上还真有可能相信玉淑说的话,但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死士,绝不是玉淑能够做到的了。

惠妃虽然一直在哭,表现得伤心过度,但耳朵却竖了起来,一字不漏地听皇上和皇后的话,惊愕道:“什么?行刺皇后娘娘?”

薛皇后笑得雍容华贵,“是啊,上百死士,是玉淑一个小小宫人能够调动的?”

“皇后在说什么?”行刺之事,毫无证据,惠妃并不担心,悲恸道:“陛下,臣妾和玉淑多年,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她如今惨死,臣妾心里难过,但她背着臣妾做了那么多事,臣妾竟然一无所知,实在难逃失职之责,臣妾愧对陛下,愧对皇后娘娘…”

惠妃演得情真意切,但这么大的罪名,很难由玉淑一个奴婢完全担下来。

这时,很久没出声的胡老婆子突然怨毒道:“玉淑在说谎,她来找奴婢的时候,说过是惠妃娘娘让她来的,若不是抬出了惠妃,奴婢是不会给的。”

胡老婆子的证词让事情峰回疾转,惠妃心下一急,杏眼一瞪,“她都死了,你仗着死无对证,就肆意往她身上泼脏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