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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52)

“珍珠姐姐。”论相貌论心机,玻璃没一个抵得上珍珠的,且这会儿听着珍珠三言两语的就把她的心思给说出来了,又一副要撇开她的模样,当下就慌了神,忙将在东院里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珍珠冷眼看着玻璃抹着泪花诉苦,待后者说完了,她才冷笑一声:“行了,这事儿我知晓了。这几日府上忙乱的很,你赶紧把自己捯饬齐整了,去穿堂里候着,指不定甚么时候就要用着你。”

“可珍珠姐姐……”

“打你的是大太太跟前的大红人,可不是府上随随便便哪个管事嬷嬷。你要实在是不想受这个委屈,索性回头我帮你在老太太跟前讨个赏,发还了你的卖身契可好?”

这话一出,玻璃吓得直接跪倒在地,再不敢多说一句话。珍珠也懒得同她掰扯,只甩开玻璃径直离开了。

说起来,珍珠此刻的心情也有些微妙,因着尚记得贾母先前的吩咐,她只快步去了东厢房瞧珠哥儿,耐着性子敲打了伺候的奶娘丫鬟,随后又去了西厢房寻元姐儿,同样又是一番敲打。忙过这些后,她靠在院中抄手游廊的柱子上,低头沉吟了许久。

……

那拉淑娴说到做到,这日晚间,她压根就不曾去荣庆堂给贾母请安,甚至连派个丫鬟去问候一声都不曾。没想到的是,过了请安的时间,贾母跟前第一红人的珍珠却是不请自来。容嬷嬷见了珍珠,还以为她又是来给贾母传话的,不想她这回却是来投诚的。

珍珠过来时,贾赦刚回府不久。因着最近贾赦实在忙碌,那拉淑娴都是略早些时候稍稍吃些点心垫垫肚子,等贾赦归来后再陪着一道儿用晚膳,故而珍珠来时,直接就被容嬷嬷拦了下来。珍珠倒是通透得很,见状也不要求见那拉淑娴了,只拉着容嬷嬷,嬷嬷长嬷嬷短的好一通吹捧,在说了一大车的话后,临走前还塞给了容嬷嬷一根金钗子。

因着有些话不好当着贾赦的面说,故而直到次日一早贾赦离开之后,容嬷嬷才刚昨个儿的事情告知了那拉淑娴。得知容嬷嬷被一根金钗子收买了后,那拉淑娴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主子,老奴是收了金钗子,可并没被收买!”容嬷嬷黑着脸自证清白。说起来,那根金钗子也不是她想要的,而是珍珠直接塞到了她怀里后,就一溜烟儿的跑了,她老胳膊老腿儿的,总不能再追过去硬塞回去。再说了,不过就是根破钗子,容嬷嬷表示,她一点儿也不稀罕。

“收就收了呗,原就不是甚么大事。只是我也是没想到,老太太跟前的一等大丫鬟,竟会……这般的有眼力劲儿。”

说实话,那拉淑娴还真有些佩服珍珠了,先前的几次交锋,她对珍珠的印象并不好,只是无缘无故的,她也不会刻意跟珍珠为难。前世,她三番两次的寻那只鸟的麻烦,没获胜不说,还白惹了一身骚。经了那些事儿后,她便明白很多事儿与其亲自出手,还不如静观其变。再说了,不过就是个卖了身的丫鬟,容嬷嬷要折腾倒是无妨,她却是真的懒得出手了。却不曾想到,珍珠已经有所感觉了。

不单有所察觉,还意识到大房已成了不能招惹的硬茬子。

“是挺有眼力劲儿的,昨个儿晌午那蠢丫鬟来过后,老奴就已经打算回头好生教训一顿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们。哼,一个个娇生惯养的,纵的她们都不知晓自己到底是丫鬟还是小姐了。不过,珍珠这般了,老奴却是不知晓该怎么做了。”

“嬷嬷不是不知晓该怎么做,是怕因此错过了一个耳报神?”那拉淑娴淡然一笑,“说起来,珍珠也没做甚么太过的事儿,既然她亲自过来投诚了,嬷嬷不妨受了她的好意。至于旁的,我可没答应。”

容嬷嬷了然的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

这一日,贾母依旧派人来唤那拉淑娴,后者压根就没理会。这好几日不去请安自是不好,可也没的整天往荣庆堂里凑的。若是搁在早几个月前,她或许还会因着人生地不熟的,略收敛几分,可如今她还怕甚么?别说荣国府如今有求于张家,就算无事相求,她也不惧。

今生的荣国府,和前世深宫后院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既在意旁人的眼光又要严格遵守律法,而后者却是既不要脸又代表着律法。

或者也可以说,连王家都斗不过的贾母,实在是不足为惧。

可怜的贾母,她还盼着那拉淑娴仍会像前几次那般,忍气吞声的听她的命令行事,然而这一次,那拉淑娴却是完全不曾给她留一分面子。可苦等了一日,非但没等到那拉淑娴,反而等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贾政提前归来,面色惨白的告诉贾母,他被上峰勒令回府闭门思过,且不曾限定时日。

贾母看着以往意气风发的儿子,如今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当下心疼直落泪。搁在素日里,贾政还会出言安慰贾母,可这会儿他自己都是浑浑噩噩的,压根就没注意到贾母的神色,在支会了一声后,他便垂着头离开了荣庆堂。

“去东院!”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贾母才真正意识到大事不妙了,当下便彻底慌了神。

车辇在东院门口停下,贾母被珍珠和琥珀搀扶着下车,守在东院门口的丫鬟早已朗声唤了起来,也自有人去告诉容嬷嬷。这会儿,不早不晚的,那拉淑娴没在正房里,只抱着琏哥儿在东院后头的小园子里玩,听得丫鬟回话,那拉淑娴将琏哥儿放在地上,牵着他的小手往前头走去。

“老太太可是来瞧琏儿的?来,琏儿向祖母问好。”

被养的白白胖胖的琏哥儿遥遥的望着贾母,面上闪过一丝茫然,直到那拉淑娴提醒他那是祖母后,他才醒悟过来,上前给贾母行礼问安。见琏哥儿对自己这般疏离,贾母皱了皱眉头,到底还是忍住了没说甚么,比起琏哥儿对她的陌生感,让她最为揪心的还是贾政的前程。

“淑娴,我有话跟你说,让嬷嬷带着琏儿去玩。”尽管有事相求,可贾母素日里养成的傲气却绝不会因此而彻底磨灭。因而,在贾母看来自己是屈尊驾临东院,可在那拉淑娴和容嬷嬷看来……

——这老婆子依然欠教训。

“琏儿黏人得很,左右也没甚么不可对人言的事儿,想来琏儿在也无妨罢?”

见那拉淑娴如此做派,贾母恼怒异常,可一想到方才心爱的次子那失魂落魄的神色,她只能咬牙忍住:“那咱们进屋说。”

这倒是没甚么好反对的,那拉淑娴无可无不可的将贾母请进了正堂里,顺口命人上了好茶糕点。只是,比起贾母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那拉淑娴却是优哉游哉的将琏哥儿放在膝上搂着,还拿糕点逗他。

“关于王家的事儿……”贾母老话重提,尽管语气是放缓了许多,不过话里的重点却仍是没有变化,顶多就是从直截了当的命令,改成了苦口婆心的劝解,中心思想仍然是让那拉淑娴回娘家寻父兄化解这番矛盾。

说了好大一通话,直把贾母说的口干舌燥,等她停下话头喝茶时,却见那拉淑娴也同样停下了喂琏哥儿吃点心的动作,贾母心头一喜,旋即就听那拉淑娴问:“好吃吗?”

贾母:……

“好吃。”琏哥儿鼓着腮帮子含含糊糊的说道,目光却仍落在一旁的点心碟子上。可惜那拉淑娴没有再给他点心,只另端了特地命大厨房炖的雪梨红糖水,笑着哄他喝水润嗓子。琏哥儿是个乖孩子 ,况且红糖水确实很合他的口味,他凑过去一口气喝了大半盏,完了还仰着头冲着那拉淑娴傻笑道,“好喝。”

“张氏!”贾母怒了。

琏哥儿冷不丁的被吓了一大跳,瘪着小嘴就要哭出来,那拉淑娴见了忙搁了茶盏,抱起他就往外头走去,一面走还一面吩咐容嬷嬷:“嬷嬷替我送送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