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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574)

“散了?”王夫人嗤笑一声,“一帮子奴才秧子生的东西,还真以为自己是公子哥,是千金小姐了?以往花费的是公中的钱财,我也乐意谋个好名声。可想要我自己贴钱,白日做梦!”

“行行,你不用管这事儿了,行了罢?我的儿女,我会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贾政也索性豁出去了。可他并不知晓,甚么叫做说的容易做的难。养孩子在很多时间,是很费钱,可更费的却是精力。

不过这会儿讨论孩子的问题还太早了点儿,准确的说,他们应该思考的是,如何在分家一事上头谋到最大的好处。

次日便是大年夜,贾赦依旧进宫领宴,临走前却撂了话让大房一家子都无需往荣庆堂去。这算是他给贾母以及贾政的一个警告,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次他是玩真的了。

等翻过年,贾母不单唤了赖大,还特地将赖嬷嬷从外头唤来,细细的叮嘱了一番后。这才放他们离开。只是,赖家的人走时,面上的神情很是有些耐人寻味。不过甭管如何,至少贾母释放了善意,表明了她正在为分家做准备。

又几日,蓉儿也被贾母请过来说话了。来时,笑眯眯的,走时,一脸懵逼。

回头蓉儿就让人在宁荣街前头堵住了访友归来的贾赦,特地将人请到了宁国府细细商量。

“赦大老爷您说,您想让我怎么办?”准确的说,蓉儿不是跟贾赦商量,而是来抱大腿的。

贾赦只无比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该怎样就怎样,好歹你也是贾氏一族的族长,别老是这般小家子气。我会稀罕公中那点子钱财吗?莫说原就不多,就算再多,既已放出话去,就没得收回来的道理。”

“也就是说,您真打算分四成公中钱财给政二老爷他们?”蓉儿满脸的不解,他对于荣国府公库的情况确实不知,可他自认为还是挺了解贾赦的,怎么想都不认为贾赦是个宽容大度的人。既如此,难道是后续另有阴谋?

“分呗,只要他们赶紧滚蛋,别再碍着我的眼就成!”贾赦朗声答道,不经意间瞥到蓉儿若有所思的神情,一个没忍住给了他个脑瓜崩儿,“你这是甚么表情?就不许我大发慈悲了?”

蓉儿伸手捂着脑门,满脸委屈的望着贾赦,嘴上却并不讨饶:“多稀罕不是?您老人家大发慈悲了,我宁愿相信我那二姑姑是个温柔善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滚犊子!”贾赦没好气的道,“你这话我记住了,回头就学给二丫头听,要是下回她再揍你,我会叮嘱所有人不准拦着!”

“别介!”蓉儿赶紧赔礼道歉,他打小就被迎姐儿揍惯了,哪怕心知如今大家都长大了,应该不会再发生小时候的事情了,可他听得这话依然有点儿怂。

当下,蓉儿忙不迭的讨饶:“赦大老爷,我错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算甚么东西呀?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罢!”

贾赦牙疼一般的瞅着蓉儿,这孩子的模样长得那叫一个唇红齿白,他跟琏哥儿的俊美里带着痞气,跟璟哥儿那种单纯的精致漂亮都不同,蓉儿那长相就跟戏班子里的小生差不多。细皮嫩肉外加软糯可欺,偏一张嘴就破坏了他那好皮相,每每弄得人笑也不是骂也不是。

“得了得了,你当我跟你一样闲?”

到底当年在跟前养了几年,且还是自个儿的孙子辈的,贾赦对蓉儿的容忍度,远高于宝玉。或者应该这么说,面对宁荣二府所有的小辈儿,贾赦对宝玉是最为不耐烦的,也不知晓是八字不合,还是单纯的看不惯贾母对宝玉视若珍宝的模样。

“那分家一事,我就照规矩行事?”蓉儿试探的道。

“对!”

有了贾赦这话,蓉儿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来。从情感上来说,他铁定是偏帮于荣国府大房的,哪怕不看在贾赦这个天字第一号宠臣的份上,他也不敢招惹他那凶残的二姑姑。可贾赦有句话没错,蓉儿到底是贾氏一族的族长,暗地里做了甚么没人会计较,可那些个摆在明面上的事情,还是要尽可能公平公正一些的好。

这般想着,待正月十五,借着元宵佳节,蓉儿带上他老子并两个宗老,去了荣国府拜访,趁机将分家一事理顺了。

不是说非要二房一家子在元宵节里头搬出去,可提前将事情理顺,等过完了节日,正好年关也出了,就可以让二房慢慢搬家了。到时候甭管二房想搬多久,都跟蓉儿没关系了,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快速且公平的做个见证。

好在没人打算为难蓉儿,所谓的见证,还真就只是一个见证罢了。

早在去年小年夜次日,贾赦就将要分家一事告知了大房诸人。从那日起,王熙凤和迎姐儿就忙着归整账目了,连那拉淑娴和容嬷嬷都上阵帮忙了。到底时间太紧,哪怕后来连十二都被拖上阵了,也不过在昨个儿才全部归整清楚。

所谓分家,所谓拿几成,并不是按着总目录来估算的。事实上,大房这头要先将公中账目归整完毕,再重新清点估算公库里的各种物件,然后将所有的东西分成十等份,到时候再由着人挑选。

依着规矩,该是大房先挑一份,再让二房挑,之后循环着来,直到二房拿了四份后离开。不过贾赦也大气,索性大手一挥,任由二房先挑四份,他只要剩下的就行了。

大气是大气,就是公中的钱财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少。

王夫人上前粗粗一扫,面色就难看了起来。

见她这般做派,那拉淑娴便开了口:“二太太若是觉得账目不对,去瞧瞧搁在案上的册子就知晓了。”

听得这话,王夫人只尴尬的笑了一下,略顿了顿道:“我倒也不是不信大嫂,只是担心这几年一直都是几个小孩子管着家,恐出了甚么差错。那我就先看看。”

小孩子——王熙凤和迎姐儿对视一眼,齐刷刷的低头翻白眼。

其实,也不怪王夫人心里头不满了,实在是因为公中的钱财比她预料中的还要少一大半。可等她看了册子,却又甚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往前就不用算了,单说那年还了国库的欠银之后,公中统共也就三十万两银子。之后置办年节礼舍了一部分,可那些倒是都能回来的,顶多就是从银子变成了各色古董摆件,价值倒是仍在的。可再往后,花钱的地方却是太多太多了。

先是贾政谋了外放,贾母下令从公中拨钱予二房,想着穷家富路,很是出了一笔,单这一注便是三万两银子。

再是大房的璟哥儿出生,二房的宝玉出生,以及一连串的庶子庶女们,这些宴请就算对方也会送礼,可礼都是算在个人头上的,摆宴的钱财却是出自于公中的。单是那两三年间,舍在刚出生的几个孩子身上,就不下一万两银子。

往后,元姐儿入了宫,仍是贾母心疼孙女,除了贴己给了不少外,另从公中取了一部分。再跟着同年,李纨进门,聘礼、宴请等等,花费了两万两银子。

没两年,琏哥儿娶妻,他是将来要袭爵的大房嫡长子,娶的又是世交王家的嫡长女,自是不能低了去。紧跟着,大房的小五出生,还有鑫儿这个小丫头片子……

这一桩桩,哪个不需要钱了?单是两次娶妻,就花费了不下五万两。几次添丁进口,也没少于两万两。贾政外放时的三万两,再加上这些年来,断断续续给宫里娘娘捎带的钱财,以及逢年过节的各种宴请,互相之间的人际往来,以及哥儿们求学花费,还有每年每季的吃喝用度并月钱等等,如今的公中,只余区区价值八万两的钱财。

是价值八万两,并非真正的八万两雪花银。

还真是叫王夫人给猜着了,竟是真的一成连一万两银子都没有。可真要算计起来,其实大房的花费反而不多,至少他们二房这些年来没少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