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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八重人格(63)

“…… ”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想到下午那一幕。

徐哲行笑了笑, “我觉得, 她很有可能高价收了你的钱,然后让你自己住, 她去外面开个单间,两眼放光趴在床头上数钱。”

西蒙:“我的小可爱, 都是被你们这群家伙带坏了。”

本着对外国友人还是得友善点的原则, 徐哲行最终让开, 对方拖着行李箱施施然进屋,虽然从未来过对屋子的布局却是了如指掌,换了鞋径直到饮水机那拿了个纸杯, 给自己倒上一杯水喝,水珠沿着脖子流下来,喉结一下下的滚动彰显出男人的魅力。

“飞了20多个小时,中途还要转机,so tired。”放下杯子长舒了口气,神情显出点倦懒,往沙发上一坐大喇喇伸长腿,胳膊肘架在沙发背上,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如果熟悉西蒙的人看到他这副样子,一定会惊呼此刻的他完全不像一个“清道夫”。

竟然卸去了在意大利时连睡觉都不曾放下的戒备,浑身放松--是真正的放松,并放任自己在外人面前露出疲惫。而他现在这样,要有心人想对他下手,死一百次都不够死的。

“辛苦了,”明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也是一点也没觉得陌生。徐哲行过来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给他泡了杯茶,“你来的也太突然了,都没给大家说一声。你是过来休假的?”

他们现在的记忆也非常好,不经意一句话就能沉淀在记忆中,随时可以找的出来。

就在一个月前,对方说过马上就要休假了。

西蒙哼笑了下,“休假?nono,你该庆幸,我现在还能活着在这里说话。”他解开衬衣扣子,露出左胸口,结实隆起的胸肌上,赫然是一道泛着红的狰狞伤疤,“刚出院。”

医者仁心,徐哲行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过来检查了下,诧异道,“这是枪伤,这个位置你居然还活着?”

靠近心脏部位,伤口周围是一圈焦灼的痕迹,从伤痕新鲜程度来看至少是两个月前中弹。

徐哲行眼瞳微微缩紧,“你受伤是在五月底?那时候思渺这边刚好又出事……”

换句话说,他躺在病床上这两个月,也没有中断和这边的联系。还一直在教导思渺,帮助他们查案。

西蒙依旧是一副懒散无所谓的模样,一颗颗系好扣子,“反正躺着又没其他事。不说这个了,”他往前探身,盯着徐哲行一字一字清楚道,“医生说这么重的伤还失血过多,我本来该死透了。但为什么还活着,你应该猜到了。”

如大海般深邃泛着幽蓝的眼睛映出徐哲行沉凝的面容,“就是你的那个推测,事实证明没错。”

徐哲行不动声色,“所以你这次专门过来、接近她,是想做什么?”

西蒙往后仰靠在沙发上,笑的玩味,“特意过来看看我们亲爱的小可爱啊,毕竟--”

 “她这么宝贵。”话语中带着森寒冷意,低低呢喃的语调又如情人耳语。

徐哲行蹙起眉,丝毫不惧对方散发的威慑力,冷冷道,“别忘了圆桌会议达成的协定。”

“当然,”西蒙漫不经心一笑,“我记得清楚,只是担心你还忍得住吗。”

每一天的朝夕相处情愫越发浓重,却要逼着自己苦苦压抑住。

徐哲行神情没有一点变化,“不烦您费心。你把自己的事儿管好,别另外给思渺惹祸就够了。”

西蒙听懂言外之意,微微眯起眼睛泛过一道冷光。

两个人对视着,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酷刽子手,一个和死者打交道倾听无声的证词,他杀过多少人,他手底下就解剖过多少具实体。彼此身上的气势不分伯仲,空气中弥漫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于是心里不爽想要毁人姻缘又没注意对方是谁,西蒙玩心大起,就做出了如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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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面面相觑,陆思渺心中宛如经历了一场八级地震,太过惊骇以至于表情都反应不过来,本能退开一步,木着脸道,“抱歉,打扰了。”

转身就走,走成了同手同脚。

刚才和杀手争锋相对都面不改色的徐哲行这下脸色大变,怒瞪了西蒙一眼,连忙追上去解释,“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思渺看着他焦急解释的模样,神情恍惚,“没事徐老师,我对你们没有歧视,只是有点震惊……你让我缓一缓就好。”

受小樱这个腐女的影响,陆思渺还是知道点同性恋的事情,她觉得只要不骗婚不乱搞不影响他人,同性恋也没什么。

“你听我说……”徐哲行解释对方是恶作剧,好半天陆思渺勉强表示接受,他返回拿了梯子和她一起下去换灯泡。

两人回到陆思渺家中,她道,“徐老师麻烦你帮我扶着凳子和打电筒,我很快就换好。”说着一手扶凳子就要跨上去。

作为一个常年独居的女生,从换灯泡修水管,到搬水桶打蟑螂,早就锻炼出来了。

今天要不是一个人实在搞不定,她也不会去麻烦别人。

“等一下”,徐哲行拦下她,不由分说把电筒塞到她手里,长腿一抬就站了上去,朝她笑了笑,“把灯泡递给我。”

这时候人都站上去了,陆思渺也没有再矫情推辞,把灯泡递给他,扶稳了椅子,手中的电筒灯光稳稳照到天花板上,“小心。”

徐哲行个子高,站在凳子上手都不用伸直就够到了。利索地把坏灯泡取下来,拧上新的,低头对陆思渺一笑,“好了。你打开灯试一试。”

陆思渺正仰头望着他,一室黑暗中,电筒是唯一的光源,照在他微笑的脸上,令人忍不住觉得安心。

“我等下去试,”开关在进门的墙壁上,过去试的话务必要松开扶椅子的手,陆思渺道,“你先下来、慢点,小心。”伸手去扶他。

徐哲行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正想从梯子上跨下来,陆思渺一手扶他一手拿着手电筒,动作间不小心抬高了手电筒,光源刺到他的眼睛,他下意识伸手去挡,脚下踩到了椅子边缘,重心不稳整个人朝陆思渺扑过来,她慌忙去接,两个人随着惯性重重压在床上,手里的电筒咕噜噜滚到地上,在床头边的墙壁上投下一圈光斑。

“嘶”骤然袭来的沉甸甸的体重压倒身上,陆思渺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徐哲行反应很快长臂一伸,撑起身体,“有没有伤到?”

“没、没事。”陆思渺缓了口气,睁开眼撞入正上方俯看着她的男人眼里,他蹙着眉心,眉宇间是毫不掩饰的紧张。

一室黑暗,只有旁边落到地上的电筒照出一圈光亮,两人的呼吸交叠营造出暧昧的气氛。

她忽然意识到两人现在姿势的奇怪,徐哲行礼貌的抬起身体,但两人上半身虽没有接触,她的腿却被他压的结结实实。夏天本就穿的单薄,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对方结实紧绷的肌肉传来的温度。

莫名心跳加快,移开视线,低声道,“我没事、你先起来,很重。”

似嗔似责,偏因为原本软糯的声线,这一句倒像是撒娇一样。

“没事就好。”男人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目光掠过却无意识地凝在少女脸上。浓密黑发如海藻一样铺散在身下,衬得那张精致的小脸白皙如玉,脸颊泛着一抹霞云。

她一手阻在男人肩上,想要推开他,而后者本就撑起身体维持礼貌的距离,她手臂就算打直了,指尖也就堪堪落到对方肩胛。

徐哲行黑眸中像是翻滚着极其激烈的情绪,下一秒似乎终于隐忍不住喷薄而出,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拉开,整个人俯身而下--

“你!”陆思渺惊慌睁大眼眸,以为对方要吻下,不料男人只是顺势一撑,翻身站到了床边,有力的大掌一手握她肩膀一手拉着手腕,把她扶坐起来。

陆思渺还没回神,他已经放开了手转身开灯。骤然的光亮驱散屋内的黑暗,陆思渺不适地挡住眼睛,这片刻的功夫,徐哲行已经默不作声把椅子和垫子从床上搬了下来,放回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