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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虐到底(279)+番外

钟源也沉默异常。

韩景宇伤在难堪的地方,不愿意给他看,钟源爻给他清理上药,又不愿意假手他人,就把韩景宇挟在怀里,韩景宇对他抗拒的很,被钟源按在怀里,却反抗不能。钟源强硬的给他上了药。

韩景宇眼眶通红,钟源看他这幅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你好好在这里把伤养好。”钟源声音都是嘶哑的。

韩景宇一被他放开一点,就迫不及待的挣脱了。

钟源看他这样戒备的模样,心沉的更厉害。

“我不用你管。”韩景宇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有穿上去,他用薄毯将自己包裹着,盯着钟源的目光里都透着厌恶。

钟源说,“我怎么能不管你。”

韩景宇裂唇笑开,“别假惺惺了钟源,没必要了,真的。”

“假惺惺?”钟源听着这个词,心里顿时又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我怎么就假惺惺了?”

韩景宇不说话了。

钟源凑过去,一双眼和韩景宇对视着。

“我要是真的假惺惺,我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模样。”钟源眼睛下有一圈很深的黛色。他几夜几夜的失眠,纵然离开了韩景宇,也睡的不安稳。

韩景宇看到他这样颓丧的模样,一直被恨意扭曲的心里忽然就畅快了一些,“后悔了?嗯?”

钟源看着这个模样的韩景宇,只觉得他眼里藏着看不见的眼泪,他忍不住伸手去碰韩景宇的面颊。

韩景宇直接挥手将他的手打落。

钟源也不强求,一双眼就这么看着他,很细致的看韩景宇的眉眼。

“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对你怎么样。”钟源只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结局可怜的要命,他因为愧疚,将韩景宇带来这上海,原来是想要弥补他,却不想行将踏错,落到了这个地步,“韩景宇,我扪心自问,我带你来了这上海,除了这事儿,我对你,没有一件事,是不掏心掏肺的。”钟源自懂事起就再没落过一滴眼泪,他只觉得韩景宇现在的模样叫他难受,难受的一颗心都揪着,“我捧着一颗心在待你。”

韩景宇见钟源靠过来,又往后退了一步。

“我是喜欢你。”钟源把这掩藏许久的话说出来了,而后他就是苦笑,“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跟个变态似的。”女人那一天对他说的话音犹在耳,他被那话羞辱,却是因为肮脏的心事被戳穿,“我真的是喜欢你。但是这喜欢,我自己都接受不了,又怎么能强求你。”在今天之前,他也的确怀的是这样的心思,“原本我想着,不见你,不跟你说话,这喜欢没准儿哪一天就没了。本来嘛,这喜欢就来的莫名。”钟源想起些日子自己心头的郁结,更只觉得嘴巴里苦涩一片。

他待韩景宇好是真。

他喜欢韩景宇是真。

他宁愿去找一个和韩景宇相似的人也不愿去强迫韩景宇也是真。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韩景宇神情不变。

钟源垂着眼睫,扯着嘴唇笑,“没什么用,现在落到这个地步,是我活该。”

韩景宇看着这个模样的钟源,心里那层层的恨意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透了出来。

“你从我面前跑了三次,现在我不想有第四次。”钟源终于将自己所有不该说不能说的一股脑说了出来,从前他怕韩景宇觉得恶心,所以从来不对他讲,现在韩景宇跟他已经走到这样的绝境,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韩景宇心头一凛,咬牙,“你什么意思?”

钟源笑了一声,忽然伸出手来,韩景宇去打他的手,却一下子反被捉住了手腕。

“我再怎么对你好,你最后不都是要走。”大概已经觉得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韩景宇充满厌恶的目光和他本身满心的压抑,在此刻一下子变得更乱。无论他再怎么对韩景宇好,这个人也不会念着他的。他终究要走。

韩景宇被他捉住了手腕,开始极力的挣扎,钟源力气比他大,虽然不能说毫不费力,但也是能将他钳制住的。

“你干什么!”韩景宇极力的推拒着。

钟源怕弄痛他,终究还是放松了力道,而在他放松的一瞬间,韩景宇忽然将手抽了出来,反手还打了他一巴掌。

那一下打的极重,钟源的左脸颊马上就有了些红肿。

钟源没有顾自己脸上的肿痛,就这么看着韩景宇。

“你总是觉得别人要伤害你,所以每一次都是拼命的挣扎。”

韩景宇不知道钟源说这话的用意。

钟源这一天也实在是心神疲惫,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韩景宇,说了声,“你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刘爻看到钟源肿着半张脸出来的,他看不到房间里的场景,只见到钟源进了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就回房躺到床上不动了。

刘爻以为他睡着了,走过去却发现钟源睁着眼。

“你怎么不睡?”刘爻也看到了钟源眼睛下的青色。

“睡不着。”

刘爻坐在床边,“钟源。”

“嗯?”

“你把他送走吧。”刘爻也看出了钟源的心神都被韩景宇牵着,他这句话有一半是为了钟源好,“为了他,也为了你自己。”

钟源的眼里终于有了焦距,听到刘爻的话,他除了苦笑露不出第二个表情,“他走了,估计就要开始躲着我了。”

刘爻第一次见到钟源第一次明明白白露出这样沮丧的神情。

钟源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来,“我知道我该把他送走,但我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我就难受的很——刘爻。”

刘爻应了一声。

钟源闭上了眼,“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韩景宇厌恶他,他自己都厌恶他自己,“我感觉这都跟开了个玩笑一样。只差把我自己都逗乐了。”

刘爻看出了钟源现在这个状况十分不好,他劝了一声,“你睡一会吧,我看你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过。”

钟源摇了摇头,“我睡不着。”

刘爻终于有了些担忧,“你要真喜欢他,就……”

“不是。”钟源自然知道刘爻要说什么,“有些事真做了没什么意义的,我要真混蛋,早就把他压着做了——但是刘爻,我是真喜欢他。”钟源也说不出自己喜欢在哪,韩景宇一点也不女气,反而脾气倔强,性格冷硬,实在是叫人看不出喜欢的地方来,“喜欢的心疼。”

刘爻不知道钟源话中的意思。

钟源这话说的是确实,他心疼韩景宇,喜欢到心疼这个人。

刘爻沉默了一会儿,“那随你吧。”

钟源见到刘爻出去之后,就闭上了眼。

就这么过了几天,钟蔚那边也反应过来了,他听到韩景宇不见的事,也不顾还在和钟源冷战,就把他叫了回来,斥责连连。从头到尾,钟源都是认真的听着,没有任何反驳也没有说韩景宇现在到底是在哪儿。

“他什么时候走的你们都不知道吗?!”钟蔚也是发了脾气,他问了钟源之后,又去斥责那些看顾家里的人。

那些人是真的不知道。

钟源看着老头子在家里大发脾气,一直都是沉默的站在旁边。

末了,钟蔚看到他耳朵连着脖子打的绷带,皱眉问了一句,“你耳朵怎么了?”

一直都心不在焉的钟源下意识的伸手碰了碰耳朵,而后反应过来之后回答,“哦,不小心弄伤了。”

钟蔚也没有再细问。

晚上,钟源从家里出来,又来了刘爻这里。

韩景宇身上好了之后,想方设法的要跑,刘爻也是有些了解韩景宇为人的,为了保险几次要给他注射药物都被钟源制止了。钟源也是有十二万分的耐心守着韩景宇。

刘爻见他这样,也随他去了。

店里收留了这两尊大佛,一尊还是他搬回来的,可是还没等他想到如何运用就被人抢先了。刘爻心里实在有些不是滋味。即使那个人是他发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