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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虐到底(293)+番外

看到狗看过去,乔越会抬脚轻轻的踹大狗的肚子一脚,啧个嘴,说声“去。”

那大狗被踹开之后,会从地上爬起来,往韩景宇面前走。韩景宇看着这条狗,总是容易出神。狗走到他面前,他也总是想伸手去摸狗的脑袋。然而每次他伸出手的时候,这只看起来温顺异常的狗就会悄悄的偏头躲开,垂着尾巴从他身边走开,重新回到乔越脚边儿。

乔越看着韩景宇像是喜欢他这条狗,但是又有时候看不出喜欢。

乔越抱着狗让韩景宇抱,韩景宇从来都不理他。

就这么过了几天,有客人上门了。乔越一早就知道那人会来一样,韩景宇在窗户边儿上站着,他看了韩景宇背影一眼,跟那个传消息进来的人说,“让他进来吧。”

然后过了一会儿,钟源来了。

乔越逗着他养的那条狗玩儿,狗的爪子上的指甲被修剪的干干净净,只有肉垫跟柔软的毛,乔越抓着它的前爪在逗弄。

钟源进来之后,目光就在乔越伸手停了一瞬,然后就转到了站在窗户旁边的韩景宇身上。

他分辨出那是韩景宇,神情明显激动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然而还没等他张口,已经感觉到身上的目光的韩景宇转过头来。

韩景宇神色平静的很,倒是钟源这个模样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两人的目光方才接触,坐在沙发上逗狗的乔越懒懒的抬眼看了一眼,“也是稀客。”

乔越跟钟源这边,是真的没有半点往来。一个是北京的显贵,一个是上海的纨绔,哪里扯得上关系。

钟源也知道乔越不是好相与的人物,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只是他这模样有些憔悴,和乔越这优哉游哉的模样是鲜明的对比。

钟源跟乔越打招呼,“乔少什么时候来上海了,我也没来得及好好招待,尽尽地主之谊啊。”

乔越可不就是专精表面功夫的嘛,他面上带笑,“哪里的话,前几日我们不是刚见过了吗。”说完他瞥了一眼韩景宇,才继续说了下去,“这不是好大一个见面礼嘛。”

钟源脸色微变,看着韩景宇的目光有些急切了,然而他在表面上还是按捺下来。

“乔少,这是我家里的人。”

乔越也不同他争辩,“你去问问你家里的人,愿不愿意跟你走。”

听到乔越这句话,钟源的目光终于才凝聚在了韩景宇身上。他叫了一声’景宇‘,自己心里五味杂陈。

韩景宇跟他对视着,就好似两人还在同一处的时候,那时韩景宇就是这无甚情感的模样。

钟源问,“你跟我回去吗?”他口气又低又沉,极其沉痛似的。

韩景宇亦是冷漠以对。他摇头说,“不。”

虽然已经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但钟源还是来了。他犹豫了好几天,才终于来了。

“为什么不?”钟源这几天没吃好没睡好,满脸的憔悴,都好像老了好几岁,再不见当初英气勃发的模样了。

韩景宇又说了一声,“不。”

钟源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韩景宇见他靠近,同样的往后退。

乔越看了一会儿,见钟源都要走到韩景宇面前了,才用脚踹了他面前翻着肚皮撒娇的蠢狗,那半天还在撒娇的狗抖了一下站了起来,冲着钟源开始狂吠。

屋子很大,狗叫声都还有回音。

钟源听到那狗吠才堪堪停了下来,他看着乔越,“乔少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没从沙发上站起来的乔越说,“也没什么意思。”

“这是我家里的人,我带回去,不过分吧?”钟源都做好了硬抢的打算。

乔越势力再打,手再长,这上海也还不是他的天下。

乔越自然知道钟源有这么一招,他看着韩景宇,好似已做好应对的准备。

“你家里的人,带回去,是不过分。”乔越说话都是慢吞吞的,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但是他偏偏又叫人安静下来听他说话的本事,“只是,他真的是不是你家里的人,就不太好说。”

钟源脸色微变,已经有了些动怒的迹象,“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越拍了拍身边的狗的脑袋,一直狂吠的狗前倾着身子,喉咙里发出示威的呼噜,然而叫声已经小下去了。

“钟老爷子肯定不会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只是,说的人多了,钟老爷子也该怀疑了。”乔越这么说着,他的目光却是暗的,侧着头的时候,还看得到他眼里不达眼底的光芒。“到时候。有的人就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钟源变了脸色。他自然听得出乔越话中的深意。

韩景宇是不是钟家的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听乔越的意思,他只要把韩景宇带回去,他就会叫人去钟老爷子面前吹吹风,就算钟蔚再相信他,说的人多了也会起疑,到时候,韩景宇在钟家的身份是何等尴尬就不必说了。

乔越这威胁的一手,像是在针对韩景宇,但确实是叫他心有了忌惮。

但是让他把韩景宇抛下,他又是极其的不甘。

钟源思索再三,放柔了语气,“乔少。”

乔越捏着狗的脖子。“你说。”

“人我今天要带回去。您今天的情我钟源也承着。”钟源咬牙说出这句话。只要韩景宇能回来,这个人情卖给乔越又何妨?

他这个情,他想给,但乔越可不想承,乔越清清淡淡的说,“行,人嘛,你带回去,只不过什么时候再亲自给我送回来,就不太好说了。”

钟源脸色难看极了。他哪里听不出乔越话中威胁意味颇浓。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乔越轻轻的抬手,嘴角的弧度倾斜成一个不太善意的微笑,“送客吧。”

第206章 风雨将起

乔越不放人,就是钟源有万般能耐现在也是无济于事。从前用来钳制韩景宇的东西变成了他此刻身上的束缚。

乔越是真的不怕钟源,别人要钟源那一个人情,他可不需要。

韩景宇不知道乔越的心思,他在乔越那里住着,也就见过钟源一次,后来钟源就再也没有来过了。乔越自然不会说,都是他拦下来的。

乔越看韩景宇伤养好了,就带他出门,在外自然又遇到了钟源,乔越这下没有给两人说话的机会,先叫韩景宇离开,自己去同钟源攀谈,钟源就是为了韩景宇过来的,韩景宇一走,他怎么会有搭理乔越的兴致,只是碍于乔越的身份,总不能掉头就走,只敷衍几句就要匆匆的告别。

乔越最喜欢揭人的痛楚,他先提及韩景宇身上的伤,又似无意的扯到刘爻身上,一句句都戳着钟源的心窝子,戳着钟源最难忍的痛楚。钟源哪里听不出他话中有话,但是他半天不能反驳一句,等他好不容易跟乔越告辞,走的时候却都还是满脸郁色。

乔越不管那将起的风雨,他依旧带着韩景宇出去 。和钟源的心思不同,他是真知道哪里有最好玩的玩乐场所的,带着韩景宇在上海,在钟源的眼皮子底下到处寻乐。

有几次他进了刘爻的场子,因为钟刘两人闹翻,许多知道此事的人都不敢来光顾,生意惨淡。乔越带着韩景宇进去,他本来就不是安静的人,人家小心翼翼的伺候他,也能一不小心把乔越这尊大佛给招燃了,乔越不开心那就是真的不开心,他带着人刘爻的店面砸了。刘爻知道这事,他也没过来打圆场,在医院里听到别人禀报,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让他砸。”

乔越也做的真是绝,他好似知道刘爻在上海暗处的根系,几次都带人去找麻烦。旁人在妥帖的伺候他,他也能无事找事,硬生生搅和的刘爻其他的生意都不好做。

到乔越闹到最后,刘爻知道事态严重才终于出面。他身上的伤没韩景宇好的那么快,脸色的绷带都没拆,身上的伤还好,穿着衣服挡着。他本来就是极其羸弱的姿态,出面见乔越的时候,更是憔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