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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虐到底(329)+番外

韩景宇没有转头,他背影都有些僵硬。

他知道沈琛是乔越拿来拿捏他的软肋,他也在心里告诫自己——

不要回头,否则与往事重逢,直叫你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沈琛挣不脱乔越的手,他就站在那儿,叫韩景宇的名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叫他的名字。

邹霜将掌心里的戒指戴到了韩景宇的手指上。韩景宇的指节都纤细的很,银色的戒指戴在他的手上很好看。

但是韩景宇手上捏着的那枚戒指却始终没有套下去。

因为韩景宇是背对着的,所以只有邹霜一人看到了韩景宇全部的表情。

韩景宇低着头,眼睛里有什么黑色的情绪在翻涌。

那是邹霜第一次看见韩景宇隐没在众人之后所露出的表情。

乔越知道韩景宇在动摇了,但是那动摇还不够。

沈琛已经是个成人的模样了,但他的目光却如同一个孩童一般,什么都明明白白的写在里面。他是真的特别慌,那慌从眼睛里透出来,连同他的难过,伤心这一类的情绪,也全部透露了出来。

乔越像是在笑,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低低的哼笑出声,“你跪下去求他啊。”

那个时候沈琛还不知道下跪是什么意义,他只觉得这好似是一个乔越告诉他留下韩景宇的方法。

于是,大庭广众之下,沈琛跪下了。

他跪的模样比刘孜锦难看多了,就是双腿直接跪下去的。

乔越是个多坏的人啊,他知道韩景宇不看不闻,就用这样的方法逼着他来看。

——“怎么跪下了?”

——“这是哪家的?”

——“这不是乔家带来的人吗?”

沈琛跪下了,就有人开始议论了,韩景宇自然也听到了。

邹霜不认识沈琛,她也听到了旁人的议论,越过韩景宇的肩膀,她看到沈琛跪着地上。

邹霜觉得手上有些冰凉,收回视线,看到韩景宇将戒指往她手上戴了进去。

韩景宇没有伤心也没有难过,只是他的眼一下子空了。

邹霜下意识的在韩景宇将戒指戴过来的时候将指头蜷了起来。

韩景宇看着她。

邹霜这才看清了韩景宇此刻的眼神,空茫茫的,好似什么都没有一样的眼神——连她在韩景宇最难过的时候,也不曾看到他这个模样。

邹霜心里疼的直哆嗦,她在心疼韩景宇。

韩景宇的手上还拿着戒指,邹霜却已经没有勇气将手伸出去了。

“景宇,他——跪下了……”邹霜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她看到韩景宇的变化,就知道那大概是一个对韩景宇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邹霜看到韩景宇这好似失了魂魄的模样,往后退了一步,韩景宇看她,她就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那笑容浅淡的很。

“你回头看一眼吧。”邹霜知道韩景宇想回头,她也知道她该拦住他的,但是看见韩景宇这个神情,她就觉得无论结局如何,在这个时候,韩景宇一定要回头看一眼——

韩景宇手上的戒指掉到了地上。

黑色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眼。

乔越看到台上的全部了,他心头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觉得自己手上一痛,他吃痛松手,那跪在地上的沈琛就忽然站起来,然后越过众人跑到了台子上。

邹霜看着他跑过来的。

沈琛看着韩景宇,跑过去去抓他的手,他还害怕韩景宇生气似的,说话都愈发的小心翼翼,“景宇,你不是说,要娶我做新娘吗?”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承诺了,孩童间做的一个游戏,约定长大后如何如何,却没有一个在最后能兑现。

“景宇——”

韩景宇忽然睁开了眼,那眼里冰冷一片,他盯着沈琛,一字一顿,“你为什么要来?”

你为什么要来……

我明明都已经把命给出去了。

你为什么,还要来到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不黑化的沈琛面前,景宇是很攻的!

然并卵啊然并卵

第235章 真

韩景宇的婚没结成,乔靳难得的有些不满乔越。

乔越把沈琛安排好,就被乔靳喊去了书房。

乔靳是真的有些不满,邹霜好歹是杜家的种儿,现在乔越闹了这么一出,不说这请来的满堂宾客怎么看,单说那杜舒云那里就没法交代。

乔越何尝看不出乔靳的不满,他这几天也找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手上也捏着不少东西。

这些东西,按道理来说,他乔越是最最该当做秘密藏起来的,但他这样任性妄为的性子,谁又能管的了他要做什么。

乔靳是难得的拿正眼看一回乔越,事实上从乔越知事开始,父子两人就颇有些水火不容的阵势。

乔靳不说话,他等着乔越自己开口。

乔越确实是开口了,“我知道今天这事儿我做的不对。”

乔靳笑了一声,“哦,你还知道你做的不对。”

乔越也笑,头一次在乔靳面前,是乔靳先失态。

“乔家虽然也不算什么大户,但今天这事闹得也真真是荒唐。”乔靳说。

“你不一直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吗?”乔越反问。他知道乔靳是知道这件事的,不可能当初在京城闹得满城风雨的事,乔靳一点风声都闻不到。

乔靳盯着乔越,好似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儿子。

乔越和乔靳长得不像,但年轻时候的脾性却是一模一样。

“今天这事闹出来的,我一个人担了,丢的人,也全算在我乔越头上,跟乔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乔越说。

乔靳冷眼看他,“你担的起吗?”

“今天这事,也没谁敢往外捅。”乔越说,“你大可以放心。”

乔靳还是冷笑。

乔越知道他老子的脾气,“你也别忙着生气,想着再一脚把我踹哪个地儿去。”当初他可不就是被他老子踹去武汉那么些年了吗,“我今天来找你,也就是知会你一件事。”

知会这两个字说的真不好听。

“你这是跟你老子说话的口气?”乔靳今天有些不满,现在看着乔越,自然就分为的不顺眼。

乔越还是笑。

“我是不是你儿子都还说不准。”

乔靳拧眉,“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乔越看到他这个反应,像是在意料之内,“没什么意思,就是知道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乔靳不知道乔越话中的意思,只觉得他说的话都奇怪的很。

乔越却好似以为乔靳是知道了,刻意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来迷惑他。

乔靳还是望着乔越。

“我真的是你跟杜缨的儿子?”乔越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不是哪里来的野种?”

话中好似猜到了什么禁忌,乔靳一下子勃然变色,看也不看的从桌上举起砚台,往乔越脸上砸去,“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乔越轻巧的躲开了。

砚台砸在他身后,居然没碎开,在地上滚了两下,将昂贵的地毯上都染了斑斑的墨迹。

“当初杜缨该死的时候没死,为什么却偏偏因为生了个儿子就忽然不见了?”乔越还在问。

乔靳从来不喜欢别人提起从前的事,尤其还是和杜久辞杜缨一类相关的事,那好似是一个不能触碰的禁忌。现在乔越就踩着这个禁忌肆无忌惮的模样叫乔靳一下子失了态。

乔越眨了眨眼睛,他要说出来的话对他极端的不利,但是他还是说出来了,“因为你儿子被她交给杜久辞了。”

乔靳还没说话,乔越就以一指掩唇,做出一个嘘声的模样,“你先别忙着生气。”

这大概真的是第一次,乔越在乔靳面前,最先失态的是乔靳。

乔越从怀里摸出几页白纸,那些纸被他折了好几下,放在怀里,现在他拿出来递给乔靳,“这是DNA鉴定书。”

乔靳没想到乔越会突然递出这么一个东西来,他愣了一下,将信将疑的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