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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虐到底(52)+番外

钟源笑笑,“你也知道,那些个祖宗在京城可是金贵着呢。”

再金贵的人到他们手上该蜕几层皮的还是蜕几层皮。

韩景宇现在身上都是灰扑扑的,脸都看不清了,只露出了那双慑人的眼。

由那几个来接的人领着,一群人跟着进了大门。韩景宇还想着跑,竟也被他挣脱了一次,不过现在都到了这里,又是他能跑的了的吗?连大门都没跑出去,又被抓住了。

钟源觉得他挺有意思的,让人把韩景宇拎了起来,“我说,到了这里还想着跑啊?”

韩景宇嘴唇抿的紧紧的,看着钟源的目光都是带着凶光。

“别这么看我啊。”钟源拍了拍他的脸,“梁耀小同志,别白费力气了,该安分了。”

“我不是梁耀!”第三遍。

站在钟源旁边的几个男人都有点诧异,看了钟源一眼,钟源眯着眼笑,“你是不是梁耀得跟给你办户口的人说去,反正我手上捏着的,是你的体检报告和入伍申请。”

韩景宇是实在是没话说了,阴着脸,“操!”

“才来就想跑,不给点惩罚是准备都反了的。”钟源越看越觉得韩景宇顺眼,除了脾气倔点儿……好吧,就着死倔死倔的脾气都合他的胃口,虽然心里是挺喜欢眼前这个小崽子的,但是钟源说出来的话可就表现不出半点儿的喜欢了,“先关三天禁闭吧。”

“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啊!”韩景宇听到禁闭两个字,情绪一下子出现了剧烈的波动,要不是身后两个人及时的压住他,没准就又被他给挣脱了。韩景宇拼命的喘着气,“操!”

在军队里,骂人的粗话听得多了,连带着钟源都没什么感觉了,还是笑眯眯的模样。

那群新兵蛋子都被晾在那里,也没见到他像‘关照’韩景宇那样关照他们。

“行了,把他送去禁闭室吧。”钟源挥了挥手。

韩景宇被拽了下去。

钟源在一群新兵里转了一会儿,冷不丁的突然大叫一声,“列队!”

一些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新兵怎么反应的过来,半天才开始手忙脚乱的站队。折腾了将近五分钟,一个明显层次不齐的队伍才排了出来。

钟源还在他们里面打转,他也没说他们那队列的怎么样,“列队了就给我闭嘴,说一句话的,动一下的,拉下去关禁闭!”

下面一群新兵都是年少气盛的,听到钟源这话,一个个都有点不屑了。

钟源一脚照着一个人的屁股踹了过去,“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在这里呆多久,你就给我当你们爹妈死了多久!把我当你们的债主,我让你们做什么,就给我乖乖的做,不服从命令的——关禁闭。”

下面那个被踹了一脚的新兵转过头就骂了一句,“叼个毛啊!”

钟源笑吟吟的看过去,“就叼毛比你们多。”

他说话是有些无赖的,但是架不住现在是他的地盘,一些人虽然家世背景都在他之上,却在这个时候半句反驳他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里的规定我只说一遍,以后犯了的人——”钟源突然一顿,像是刻意停下来观察这些人的表情,“禁闭两天。”

下面一群人都开始磨牙了。

“一!”钟源被那些愤懑的表情取悦了,说话的声音更大了一些,“早上五点钟集合!听好了,五点钟集合,不是起床!明天早上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按照这个队伍,全部给我来齐了!来晚了的,自己滚去禁闭室。”

一个新兵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五点?!”

“有意见?”站在旁边的一个军人瞥过去,那个新兵息声了。

“二!”钟源背着手在队伍里面穿过,“吃饭的时间永远只有十分钟!就算你们十分钟吃东西会噎死,也得给我全部吃干净了!食堂里给你打的饭,剩下一颗米,下一顿饭就可以直接取消。”

这下子下面的反应就更大了,一些人都忍的脸色发青了。

“三!哦,这只是一个通知,你们每个人,都只有两件换洗的军装,要是不想第二天一身汗臭味,晚上就都给我乖乖的滚去洗衣服。”钟源突然停下脚步,他站在了一个神色最平淡的新兵旁边,手搭着他的肩膀,“有意见?”

那个新兵目光都没有晃动一下,“没有。”

钟源‘嗯’了一声,“看来你们都没什么意见,那么,从明天开始,谁迟到,谁违反,一律关禁闭!”

“妈的,上辈子肯定是关禁闭关到死了的,这辈子这么爱这个地方。”下面有个新兵在和旁边的人嘀咕。旁边的那个人也是忿忿附和。

钟源就跟没听到那些个咒骂一样,走到最前面,拍了拍手,“我这里不是学校,请假什么的,说出来别怪我直接一个嘴巴子直接甩上去,每天早上的出勤,你就是要死了,也是得给我死在这个地方。听到了吗?!”

下面稀稀疏疏的回应,“听到了。”

钟源指着远方的一棵树,是他的眼神太好了一点,居然看见了上面的一只鸟,指着那只鸟对这群新兵蛋子说,“如果你们回答的声音连这只鸟都惊不起来,那就默认为没听到,我也会默认的认为你们不需要解散这个命令。”

下面的一群新兵各个都被气的吐血。

“听到了吗?”钟源抱着胸又问了一遍。

这下子下面的那群人不敢装样子了,一个个扯着嗓子喊,只想着早点解散好好把自己身上的汗臭味洗一洗,“听到了——!!”

百米外的树上上鸟儿扇扇翅膀飞了起来。

“嗯,看来大家精神都不错,晚上适应性突击训练。”钟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脚下,“一个小时之后,没站在这里的人,知道要去哪里了吧?”

话音刚落,那些本来就站没站相的新兵呼啦一下全散了,被老兵带着各自回了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

钟源后面一个人说,“今年这招的还像回事,起码也不全部都是蔫货。”

一个人说,“我看刚刚前排的第三个就不错,看起来都比那些个有气场。”

“斜后面也有一个,穿黑衣服的,我看也不错,看眼神心性稳的很。”

一群人自顾自的争执着,到最后突然问了钟源一句,“钟源啊,你带来的人里面,你最看中哪个?”

钟源抱着胸,嘴角还衔着笑,也不知道听到没听到那话。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六点的样子了,太阳都西斜了,从这个地域看,太阳远比其他地方来的更加壮阔。绵延百里,连残阳都耀眼的叫人不敢直视。

新兵大多都去忙着自己安家落户去了,老兵则一个个赶去了食堂,钟源站在空旷的场地上,目光远眺那壮丽的落日。

绿皮子车上整理那些新兵蛋子行李的老兵都走了下来,他们都拎着那些放到特定的地方去了,只有一个人脸上有些为难的拎着一个黑色的背包,背包里面灌了点黄沙,但是东西却一样不落的收捡在了里面,那个老兵走过来,对着钟源敬了一个军礼,钟源是看落日看的入神了,连人走到旁边都没注意到。最后还是被一阵叫声惊醒过来了。

钟源转过头看着那个拿着背包的老兵,眉角都挑了起来,“怎么回事?”

对方把背包的拉链拉开,一只杂毛的小狗就呼啦一下子钻了出来,全身的灰毛已经褪了一些去了,长出了黑白两色的毛,现在三种颜色混杂在一起,难看的很。

钟源微微诧异了一下,“怎么了?”

“这只狗是今年的新兵带过来了,军营里没说应该怎么处理活物。”对方说。

钟源看着那个背包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个几次逃跑的新兵,真是印象深刻的很。

那只从背包里探出头来的狗一个劲儿的冲着钟源叫,裂开的嘴巴里露出还没长利的牙齿,特别凶,但是又可怜可爱的很。

和那主人一个德行。钟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