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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虐到底(59)+番外

刘孜锦冷眼旁观,路寒祁又怎么会遂了他看戏的心思?各自都怀着不同的心思,明面上居然也没掀起别的风浪来。

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只不过这下面到底是不是真如同明面上所表现的那么平静,可就不好说了。

韩景宇空挂着梁耀的名字,身份背景却是一概不晓的,别人可都不一样,知道自己家里是干嘛的,来这里和什么样身份背景的人能走到一起,这不,才来几天功夫,一个个都厮混熟了,还非分几个派别出来,鬼在一起胡搞瞎搞。

钟源也不是什么神佛,能镇压的住这群妖孽一世。没几天,这群拉帮结伙的妖孽算是开始蠢蠢欲动了。

本来像他们这个年纪的,看着他们堂堂的相貌,想着也不过是那种小打小闹的,钟源就算是心里一直提防着他们,也想不到他们心思歹毒到这个地步。

晚上一熄灯,围满了三个宿舍,床边的栏杆上都靠了几个人,嘿,还真有点开地下会议的意思——可这看起来正儿八经的会议,一句一条的都是恶毒的很。就算是钟源坐在这边儿听到他们说的话了,估计也要唾一声。

“就这么说定了啊!叫钟源他妈比的再狂!”

“说定了啊,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说管我们。”

“哼,往上面递材料,我看他自己都那德行了,还敢不敢往上捅了。”

“嗯!我去把手机摸出来,叫李舒那小子准备好了。”

“这下子看那钟源还敢不敢这么狂了!”

一人一句,乍一听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是人都是一懵,只有这在座的人,撺掇了几天了,心里都通透的很。

他们的计划确实有些歹毒,李舒是什么人?说好听点是玩得开,说不好听就是个男娼,离了男人都活不了似的,原本他这样的男生,在普通的军营里肯定是有男人喜欢的,毕竟没女人,就算是个直男也只能将就,不过这里呆着的都是会玩乐的主,管的住自己的下半身,对于这样天生一副欠草的娘娘腔,更多的就是打心里涌上的厌恶。那李舒确实是有些不自爱的,又没什么骨气,听到那些人让他做饵,居然一口应承下来了。他是知道他们要让他做什么腌臜事的,平日里那些人看他都是一副看娼妓的模样,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里面肯定有别的玄机。

李舒想的没错,那些个被钟源压迫狠了的妖孽这下子要反抗了,在这里,钟源背景压不过他们,凭的不过就是各家老子的那一纸诏令,当个逃兵再打回去,丢的丑有多大那得他们自己掂量。但是如果钟源有把柄握在他们手上,还用得着怕他吗?找个不清不楚的男人和钟源牵扯上,然后拍几张照片,把钟源威胁一顿,那以后在这军营里可就快活多了。

这样穷山恶水的地方,也凭的他们手眼通天,愣是让他们搞到了当地的助兴药,就等着明天给钟源下套了。

这次计划牵扯的大,这一届的新兵都掺和在了里面。来这里的都是人物,说的更通透一些,都是翅膀还没长硬被自家爹妈踹过来打磨棱角的妖孽,都还小,心气儿都摆在那儿,比不上那些和韩景宇厮混的大妖。韩景宇对他们这计划也是知道一点的,却半点都不掺和,跟那所有人都没什么交集。

韩景宇这个存在是有点特殊,明里暗里不知道被人讨论过多少次了,不过韩景宇自己却没什么反应,他不得罪别人,也不跟他们来往,一来二去就被整个新兵队伍孤立起来了。

他们做什么,不避讳他,却也不和他讲。

等到他们商议好退回各自寝室的时候,跟韩景宇一个寝室的人看着床上的韩景宇翻了一个身。他往韩景宇身上看了一眼,后面的人看他站着不动,推了他一把,“怎么了?”

那个人抬了抬下巴,那人马上会意,也往韩景宇身上看了一眼,半响才说,“别管他,他知道这事也不会管。”

他们和韩景宇住的最近,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室友冷淡到什么地步。

第二天,还是规规矩矩的站了一上午的军姿之后,钟源叫人扛了一堆用粗布包裹的东西来。摊在一群人脚下,单膝蹲下去,用手拈着粗布的边角一掀,里面露出的冷光就吸引住了全场的视线。

枪。

无论是男孩还是男人,对于这种冷冰冰的机械都有一种骨子里的狂热。钟源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从里面摸了一把枪出来,都是95式的枪,男人的手摸在上面,就有一种霸气——主宰人性命的杀器,怎么不叫人心潮难平。

钟源只是摸了一把就把手松开了,站起来就看到那些眼巴巴的新兵。他心里笑了一声,果然都还是半大的毛孩子。

“下午进行打靶训练。”钟源的话一落,前排就有人蹲下去伸手摸枪了。钟源看了他的动作一眼,第一次难得的没有出口训诫。

军人爱枪,那是天性,不爱枪,那是没有血性。

打靶,是一百米的静态靶,场地最边上放着红心的藤靶,钟源伸手一指,“十人一轮,脱靶跑十圈,跑完了回来再继续!”

场上男儿的心神都被手中的枪械吸引住了,哪里还有心思腹诽钟源的命令。他们都仿佛在枪上面投注了全部的激情和兴趣,一个个手都在发抖。

靶子是藤条缠的,子弹中了就是一个黑窟窿,没有那就是脱靶了,这下子根本不消钟源说,那些脱靶的新兵就恋恋不舍的把枪放下来绕着场地跑。跑完之后再巴巴的跑过来拿枪。

那些个老兵看到这些训练的时候都是死气沉沉的新兵这副模样,都在旁边笑着谈论,说的也都无非都是从前自己入伍才摸到枪时候的事。

钟源在旁边看了一会,也退开了,坐到那边的双杠上面躲着太阳。

这些平日里连站军姿都要偷懒耍赖的新兵一下子不偷懒了,一个个爱不释手的摸着自己手上拿着的枪。

钟源早就过了这个冲劲儿的年纪,坐在双杠上面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儿。

突然有一个站在钟源后面的老兵大喝了一声,“你干什么!”

钟源反射性的抬头一看,就见到一个新兵端着枪瞄着他。

而那个新兵后面,也有十几个人转过头来,齐刷刷的端起枪来瞄准了他!

“你们——”后面的老兵正要往前走,钟源突然抬手一拦。

钟源掸了掸裤腿,从双杠上跳下来,似笑非笑,“你们这是要造反?”

带头用枪瞄着他的人叫权匀,背景是里面最不得了的一个,他平时也高调的很,钟源也折腾过他几次,这人也不反抗,每次都是顺顺从从的任罚。这次他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薄唇却泄露出他一股子坏水所流泻出来的笑意。

也只能说钟源平时压他们太狠了,这些个在家里都是横的无法无天的阎王们一个个恨他恨的咬牙切齿的,现在让他们手上摸到枪了,哪里还会再忍下去?由权匀带头,整个训练场上的人全部端起枪来,靶头就只有钟源一个人。

钟源脸色都不变,抬脚往前一步,一股子气势就压倒了不少的人。

“我让你们摸枪,你们就跟我玩造反是吧。”钟源哼笑一声,又往前走了一步。

看着钟源这副不把他们放眼里的劲儿,权匀笑意一阴,就开枪了,跟着他的人同时开枪。

而钟源呢,退也不退一步,只是抬手把自己双眼微微遮了遮,那些阴狠的冲他脖子眼睛的子弹全部打中了。钟源手背上的血肉全部翻开了,殷红的血珠顺着手指一滴一滴的滚落下去。钟源一笑,一步一步仿佛踩在所有人的心尖儿上一样。

权匀变了脸色!

枪里根本不是真子弹!

看着钟源阴沉的脸色,权匀咬着牙也没有退一步,他一连又开了几枪,直到钟源走到他面前,流血的手攥着他的枪口。

钟源脸上也有血,那是手上的血沾上去的,这让他本来冷峻的脸更添几分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