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虐到底(64)+番外

钟源知道韩景宇来者不善,但是他现在也确实是没有反抗的力量了,与其让他一直记恨下去,还不如……

钟源默许韩景宇的接近,韩景宇的手因为沾上了那冰凉的水而凝萃出了透骨的冷意,五指修长仿若珍玩,穿过钟源的头发毫不留情的收紧。钟源从未被这么对待过,在头皮被拉扯的痛楚中,他也因为那股拉扯的力量而仰起头来。

一直都没有笑过的韩景宇此刻却笑了,极其细微的弧度,裂开了他冰雪雕塑一般的容颜,勾勒出的弧度叫人心尖尖儿都在发颤——

哪里会有人笑的这么妖气横生?

“你恨我?”钟源看着韩景宇就忍不住想起了权匀,这两个都是一般无二的,明面上不表现出来,却都记仇的很。

这韩景宇,不恨他才是奇怪了。

韩景宇和权匀的不同,他记仇,却记的坦荡,不像权匀那样默默无语只等着在暗处给你叨上一口。

钟源喜欢韩景宇这性儿。

韩景宇不喜欢笑,但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却又要命的很,就像现在,他一只手抓着钟源的头发,一只手扣着钟源的脖子,这样掌握别人性命的姿势——他笑了。

钟源胸腔里的那一颗心都忍不住要从那肋骨里跳跃出来,也不知道是那药还是那混乱的心思。

“好烫啊,你的身体。”

“咝——”钟源的气息不由的更沉浊了一些。眼里的黑色的情绪几乎要翻涌出来。

明明知道,这个人想表达的意思决计不是说出来的那么暧昧。

钟源的身体并没有多么滚烫,而是韩景宇的身体太冰,太凉,两人靠近一些,都能感到对方和自己截然相反的温度。

韩景宇抓着钟源的头发,将他抵到瓷砖砌的池子边上。

水龙头还开着,盆子里的水都满溢出来。

钟源方才犹豫的一瞬间,韩景宇已经扣住了他的脖子,现在就算他反悔了挣扎,也是无用的。他的性命已经捏在了韩景宇的手里了。

被带上的门被风吹开了一条缝隙,外面的夜风灌了进来。钟源身上都湿透了,经由那冷风一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脑子都跟着清醒了许多。而就在他哆嗦的同时,韩景宇抓着他头发的手猛然用力,将他整个头都按进了水盆里。

陡然呛水,钟源的身体下意识的就挣扎起来。

韩景宇捏着他脖子的手同时用力,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笑意,“不许动。”

钟源的头都埋在水盆里,水龙头里流出的水顺着他的头发一路流到了他的衣领里。他扶着瓷砖不再挣扎了。

韩景宇还在笑,他的笑容又坏又毒,叫人害怕,叫人战栗。他的手捏着钟源的后脖颈,钟源一动,他的手上就更用力的将他的头按进去。

钟源安静的一会儿,整个身体都绷起来了,那是身体本能的对于死亡威胁的抗拒。

韩景宇把他从水盆里扯了出来,看着钟源眼前弥漫的那层水汽,唇畔锐利的笑弧裂的更开,在钟源急促喘息了一阵之后又将他按进了水盆里。

韩景宇的恨就是这么不加掩饰。倘若让他逮到机会,他就不会掩饰自己的恨,自己的狠。

钟源原本那一瞬间的迟疑是难得的愧疚,然后他很快就后悔了,韩景宇简直就是要要了他的命!

反复几次之后,钟源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韩景宇甚至连扣在他脖颈上的手都收了回来,抓着他的肩膀往后一掼,钟源就整个软倒在了地上。

钟源原本还是站的稳的,韩景宇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他就站不稳了,一下子半跪在了地上。

钟源鼻腔里全部都是水,扶着喉咙直咳嗽,那模样实在是狼狈的很。

站在他身后的韩景宇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这一下钟源整个栽倒在了地上,湿漉漉的头发铺在瓷白的地砖上,扎眼的很。

太冷了,从地板里渗出来的冷意已经侵入了骨髓。

韩景宇是赤着脚的,他的脚早就冻的如同冰玉一般,踩在钟源的背上,仿佛踩着他的命一样。

如此轻贱的姿态!

钟源半眯的眼睛看到了韩景宇此刻的模样,他还真是疯了,明知道这个少年冷倔歹毒,还偏偏在方才反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简直是疯了!

他早就该在一开始闯进来的时候就把他……钟源脸色僵了一下。

他在想什么混账事!

韩景宇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弯下腰来看他,白的仿佛在发光的手指就这么轻飘飘的按在他的头上,却叫钟源脸贴在积水的地上抬都抬不起来。

“清醒了吗?”韩景宇脸上又是那种极致炸艳的笑。

钟源全身都是冰凉的,他现在身上都有几处被韩景宇踹出来的淤青,和他这个姿势相映衬,实在是狼狈的不行。

他到现在都还没发现,这整个寝室都安静的诡异。

那些个守在外面,看着钟源进他们宿舍的人心里都在打鼓,这偌大的宿舍里,现在大概只有那梁耀一人。钟源被下了药,闯进去,会发生什么?

那些一肚子坏水的能想到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他们明显是都想到一处去了。

“那个梁耀不会已经昏过去了吧?”有一个人道。

另一个邪笑附和,“没想到那钟源也是皮子正经,暗地里这么孟浪。”

这样龌龊揣度的心思,叫他们都兴奋起来。

权匀唇畔也含着几分歹毒的笑意,拿着手机调到照相模式,只等着最后的那一幕‘捉奸’。他们都与那梁耀交情不深,只知道这人平时独来独往又不知情识趣,实在是不惹人喜欢,但是一想到稍后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同伴’被那钟源按着如何如何,一个个都是兴奋的露于表现。

门是半掩着的,他们站在门口就听到那沉浊的喘息声。

权匀领着头走到门口,一把就将那门推开。

然后他们脸上的表情全部都僵住了。

一只脚踩在钟源背上的韩景宇抬起头来,那双眼又阴又利,叫那权匀都心里咯噔了一下。

钟源现在的模样是在是狼狈的可怜,身上全部都是水迹,打湿的裤子紧紧的贴在身上,就是鼻腔里还在急促的喘着气。

看到他们进来,韩景宇把脚收了回来,他身上也全部都是水,在这里站的久了也实在是有些冷,用手把挂钩上的白巾一扯,搭在脖子上转头就往寝室里走去了,帘子放下来之后,仿佛他一身的白将这个地方的光都带走了一般。

还是刘孜锦最先反应过来,他的表情在此刻看来甚至有些滑稽,“我操,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权匀还没来得及说话,趴在地上的钟源突然动了,一只手撑着地,动作缓慢的站了起来。

钟源积威已久,让这群下午才挨了收拾的人都下意识的齐齐后退一步。

钟源整个腰身那里全部肿了,喉咙那里又还堵着一口水,他一站起来就往外啐了一口水。

韩景宇踹在他腿弯里的那一脚太重,让他现在站起来都还艰难的很。

这么一通折腾,就算他是满心的欲望都能全给冷却成灰,他现在全身都是痛的,但是气势却半点都没有减。

权匀手上的手机还亮着,钟源一抬头就看到了,权匀想要再收起来已经不可能了。

钟源又不是什么傻子,看着这群今天才挨了收拾的祸害站在门口的阵势,心里马上就转过弯儿来了。

今晚的事,是陷害。

他也真是把这些个阎王想的太好些了。

钟源比他们高一个头,纵然现在衣衫不整的站在这里,也有一种压人一头的气势在这里。那些个心里都在发怵。

钟源也知道,现在自己这个模样想再跟他们追究也是不可能了,晚上平白的挨了一顿打,自然是不会放过收拾他们的。

看到钟源往外面走,他们哪里敢拦,一个个都见鬼似的闪避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