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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虐到底(82)+番外

路寒祁开头的第一句,“你缠着梁耀想干什么。”在路寒祁眼里,刘孜锦做什么事都是打着坏主意的,要是以前,看到刘孜锦算计别人,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这次想到刘孜锦要算计的是梁耀,心里就有点那么不舒服起来。他一直不舒服了三天,才过来找的刘孜锦。

现在是晚上解散的时候,场地上都没有人了,路寒祁和刘孜锦两个人对立着站着。

都是那样出色的人物,就是各自在对方的面前露出自己最恶劣的一面,那也是极其赏心悦目的。

路寒祁不喜欢刘孜锦,刘孜锦又何尝喜欢路寒祁,“啊,我觉得梁耀人还可以,蛮对味,想和他交个朋友。怎么,不行啊。”

路寒祁脸上没有多大表情,他说出来的话也是淡淡的,话里却让人听了觉得霸道,“以后你不要缠着他了。”

刘孜锦觉得好笑。

“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尽管来找我的麻烦好了。”路寒祁还是觉得刘孜锦这么做是因为想要针对自己。

刘孜锦见鬼了似的看着路寒祁,天知道路寒祁是多么讨厌麻烦的一个人,现在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路寒祁自己也觉得说出这话就不像自己了。

刘孜锦一下子大笑出声,“路寒祁,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这么自以为是啊。”

路寒祁脸上浮现出薄怒。

刘孜锦也不再说什么,扭头就走了。他跟路寒祁不对盘,路寒祁不让他碰的东西他偏偏都要抓在手里。更何况他确实是对那个梁耀蛮感兴趣。

刘孜锦还是缠着韩景宇,但是慢慢的,原本也是冷冷淡淡的路寒祁开始挑事儿了。以往都是刘孜锦来事,现在他居然主动犯到刘孜锦头上去了。他什么都跟刘孜锦过不去,但是刘孜锦也不是那种能闷声吃亏的人,一来二去,两人斗的居然连钟源都惊动了。两个人从军械库里偷了枪械,一人一梭子弹,半夜里放枪的声音惊的林子里的鸟乱飞做一团。

钟源是生生的被这两个小畜生气笑了。

刘孜锦被崩了胳膊,路寒祁被点了脚踝,两个人在军医那里打了石膏,在一群人惊惧的眼中被钟源丢到地窖里,一人关了半个月的禁闭。

在这半个月里,什么人都跑去地窖看过他们,连那不跟刘孜锦来往了的权匀都跑过去看了一次,唯有韩景宇一个,一次都没往那里去过,连路过都不曾往那地窖里看上一眼。他根本不在乎这种事。

他又怎么知道那两个是怎么斗起来的?

就因为刘孜锦的一句话,路寒祁老是拦着他,他烦的要死就说了一句,“我缠着梁耀怎么啦?你他妈是喜欢他啊还是怎么样,管的这么宽!”

然后路寒祁一拳就砸上去了。

他们打架已经变成了常事,哪个敢跟钟源说?于是就发展到了跑到军械库里偷枪,半夜里搞得跟决斗一样。

关了半个月禁闭出来,他们一下子都安分下来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心里是怎么想的,钟源叫他们写检讨,也都乖的不得了的把检讨写了。刘孜锦也不缠着梁耀了,旁边的人看着,想,他终于是正常了。却也只有路寒祁知道,刘孜锦在怄气,跟他一样在怄气。

他们在关了半个月的禁闭,那个梁耀一眼都没来看过。

巴巴的折腾那么大的动静帮他报那一巴掌的仇,自己眼巴巴的偷偷看了他那么久,可是他关禁闭的时候,那个想见的人没来,十五天,一次都没有。这架是为谁打的?这伤是为谁受的?怎么想就怎么委屈。他们这委屈跟个孩子一样。

我对你好了,你必须对我好。你要是不对我好,我就绝对不会再理你。就是这样的脾气,刘孜锦打从禁闭室回来之后就没有跟韩景宇说过一句话,路寒祁也没有。

韩景宇什么都不知道,这两个人根本从来都没有入过他的眼。在也好,不在也好,都无关紧要。

作者有话要说:

刘孜锦:我打你骂你欺负你

韩景宇:抱歉我没看见你

刘孜锦:我宠你爱你保护你

韩景宇:抱歉我还是没有看见你

第58章 出闸

又跟从前一样了,刘孜锦缠着梁耀的那一段时间在所有人的眼里,就是他好玩想换一个玩伴儿,但是他追着那个新的玩伴一段时间,觉得不合心意就放弃了。刘孜锦正常了,路寒祁也正常了,他们之间也没有再起过争执,好像半个月以前的生死相搏只是一场玩乐。

再没有人叫韩景宇起床,韩景宇也不在意,他本来就不需要别人,他开始习惯更早的起床。

军营里的日子枯燥的要命,既没有电子娱乐也没有身体欢愉,这里每天都在锻炼人的体能,磨练人的意志力,时间就在这习以为常的煎熬中匆匆过去了。忙碌的时间过起来永远感觉不到漫长。

直到周围的人开始讨论退伍之后回去要怎么玩,怎么放纵,才有人恍恍惚惚的反应过来,啊,原来一年的时间已经要走到尽头了。他们面临的是逐渐接近的,放生的期限。

钟源管教他们也不如才来的时候那么严苛了,但这不代表他会在最后的一段时间纵容他们。他们每天依旧累的像条狗,只是在回宿舍的时候,又多了一个可以安慰这一身疲倦的话题。

根据规定,来这里服兵役的年轻人都有去北京高校读书的机会,他们将接着自己已经过去的大一迎接惬意的大二生活,当然,他们甚至因为这一年的兵役享有较其他学生更优渥的择校权。但那也只是针对他们其中的一部分而显得优渥,另一部分的人根本不把这个权利当回事。他们不来这里拥有的也比别人优厚。但无论怎么样,在这段时间里,总是不乏那些把欢喜写在脸上的人。

一年之期终于到了,他们这些困在这个蛮荒地方的阎王都将要被放生回去继续为祸一方。凌晨五点起床,在起床铃响起的时候,场地上就已经沾满了人,钟源站在场地上整着袖口。

绿皮子车停在门外。

上车之前没有人说话,但是上车之后却都一下子炸开了。他们大声的笑闹,和才来的时候冷漠戒备截然相反。他们都在聊着回到京城要怎么怎么的玩,怎么怎么的发泄,没有任何形象,纯粹的是凶兽出闸的欢腾。韩景宇和来时一样,还是一个人站在一个地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只有他一个人,一点变化都没有。在这样的极端喜悦中,连四小时颠簸的路程都不算那么难以忍受了。

车站有火车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只是专程的等着他们,有一辆车上运着他们的行李,钟源在火车站一样一样的把东西交给他们。韩景宇还是最后一个的,他就是一个背包,背包里只有几件衣服,还有灰沾在上面,韩景宇看着,就有了一种恍然的感觉。

他来了西藏一年,因为一个叫梁耀的逃兵,这句话说出来搞笑的很,但是他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

站在进站口的钟源扶着他的肩膀,声音温和且带着笑意,“进去吧。”

韩景宇手上还抱着那只狗,那只土狗现在已经长大了很多,一顿能吃两碗饭,再也不是那个才来的时候咬两口面包就能吃饱的了。在这样蛮荒的地方,一只杂种的土狗都长得如同狼狗一样凶悍。它身上的灰毛和白毛都褪干净了,生的是那种很油亮的黑色皮毛,龇牙的时候,有点像野性难驯的藏獒。

韩景宇带着狗上火车,乘务员看着他后面那只摇着尾巴的狗,伸手拦了一下,“抱歉,火车上不能带狗。”

乘务员是个蛮漂亮的女生,声音带着韩景宇并不陌生的北京腔。她不让狗上火车,韩景宇也站在车厢外面不进去。钟源知道韩景宇心里蛮看中这只狗,见到韩景宇被拦在外面,过来对乘务员说好话,他说的什么韩景宇都没有听,狗伸着爪子在扒他的裤腿,他转过身在把那搭在身上的狗爪子往下面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