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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承欢:邪王,榻下训(103)

作者: 猫和柚子 阅读记录

“我不知道你站在门后。”谢筠纹丝不动地杵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祁音自己艰难地从地面撑起身子。

祁音站稳之后,毫不避讳地瞪了他一眼,气的说话也变得吞吐起来:“谢筠你……”

谢筠朝他逼近了一步,脸挂着戏谑的笑意质问着他:“你站在这儿迟迟不肯出来,不是在等我来说好话哄你吗?”

“谁在等你!”祁音脸红到脖子根,又不敢对视他的目光,于是狠狠推了他一把,还没推动他,自己被他扯进怀里。

“你……”祁音气的脸色发白,抬起那双怨恨的眼睛望着他。

谢筠微微低下头,着他的身高缓缓说道:“是我错怪你了还不好?”

“不好!”祁音一下子觉得委屈起来,将之前一直想说的全部一骨碌吐了出来:“我走了那么大老远,吹了那么多冷风,为你这个药材,我知道,我在这山庄里算再怎么被你抬举,被你纵容,可在别人眼还只是个寄人篱下的,你晓得外头别人怎么说我吗,他们说我天生一副如女人的谄媚骨头!”

“祁音……”谢筠低声唤了他一声。

而祁音却丝毫不给他说话的空隙,还没等他说几个字,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谢筠,我告诉你,去年我在灵邺都的那些日子,虽然过得不如在这里好,只能每日说来赚钱,却没人来说我闲话,我在你这个季灵山庄,要忍受多少白眼与嘲讽你知道吗?!”

说完,已然是气喘吁吁,眼眶微微泛红,胸口剧烈起伏。

谢筠盯了他一阵,待他双颊渐渐褪去红色恢复原样才一字一顿柔声道:“我知道。”

正文 227.第227章 在所不惜

祁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诧异到,一下子舌头打结,再说不出什么来。请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说够了?”谢筠见他不再说话,才松开自己的手,让他怔怔地站在那里,而自己则往里间走去。

他走到柜子前,拿出当日题字的折扇,自己先展开又合端详了一遍,然后笑着转身,将其向往祁音那边摔去。

那把折扇在空划了一个半圆弧度,另一边的祁音忙往前走了几步,接住这把折扇,不解地抬脸看着谢筠。

“你又干什么?”他手捧着折扇,像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既丢不开,也收不起。

谢筠似乎心情有些愉悦,慢慢说道:“这把折扇给你,将来你再跑出去说,手也好多个像样的物件儿。”

“……”祁音不禁暗自翻了白眼。

说?看来你打心底还是嫌弃我的,巴不得我再赌气出去说!

正暗自思忖着,谢筠早已走到他身旁,抽出他怀的折扇,在他脑袋轻敲了一下。

“好了,不必想着法儿的跟我赌气了,只要我还是季灵山庄的庄主,你永远都是这里的祁公子,没人敢暗地里侮辱你,这些事我自会给你处理的好好的,想来以前都是我疏忽了。”

谢筠语气不急不缓,声音清厚,一双黑眸静静盯着祁音。

祁音早已心下波澜起伏,微微垂下目光,轻抿着唇。

谢筠低笑一声,不再多言,再一次将手的折扇揣于他怀,自己负手悠然远去。

祁音听着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才转身望向门外,复又看了看自己怀的折扇,忍不住将其展开,只见面用着翩若游龙般的行写着“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

果真是……当做知音吗?

祁音缓缓合折扇,将其靠在自己心口,一双眼里顿时蓄了泪,盈盈闪着白光,而目光却更加深远地飘向了远方。

门外,冬气甚寒。

梦外,贪求长情。

涣安夏府内。

夏侯羡坐在屋内,炭火在榻前燃烧着,暖气熏人,还弥漫着一股腊梅幽香。

奚初从门外缓缓而来,先敲了门,获得屋内人的允许后,才推门而入。

夏侯羡撑起一双极疲的眼睛,悠悠吐气道:“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奚初拱手道:“查到了,次殿下命属下暗查的两人是季灵山庄的。”

“季灵山庄?”夏侯羡一双眸子若深潭不见底,他缓缓端起一杯热茶继续道:“季灵山庄都有些什么人?有没有外人进去过?”

奚初无奈叹了口气:“殿下是怀疑那一日殿下所遇的女子是……”

“不是怀疑。”夏侯羡不等奚初说完旋即果断答道:“她一定是,无论她怎么躲,我都认得她!”

她竟敢躲!她竟敢躲自己!

奚初知道夏侯羡从来没有放下过那个女人,听了他这话也不知是好是坏,只能遵命去办:“既然殿下如此怀疑,那属下现在去调查!”

夏侯羡微微颔首,轻轻咽下嘴的的茶水,又仔细看着茶盏下沉浮的细茶叶,一双略带憔悴的面容更加为他带来了些阴侧。

只要能让她出现在他面前,哪怕将整个天下翻覆他也在所不惜!

正文 228.第228章 陶婉幽的泪

奚初从夏侯羡屋出来之后,刚走了几步,便看见陶婉幽着一身攒着金丝线的厚实大袄朝这边走来,步伐婀娜。请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奚初正欲拱手,便被陶婉幽制止:“不必多礼。”

奚初闻言也不作那些虚礼,直接抬脚欲走,还没跨出步子,又被她叫住。

“太子妃娘娘又有何事?”奚初顿步回头,说出太子妃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好受。

陶婉幽温婉一笑,下打量了奚初一番,声音和缓:“殿下进来烦忧的很,婉幽难以为他解忧,实在心下难安,所以想请问你殿下最近到底烦什么,婉幽知道,殿下这些事你定然也知道几分,能否告知婉幽一些?”

奚初眼神一晃,不由得蹙起了眉。

陶婉幽见状,给身后的秋雪使了个眼色,秋雪随即会意,从腰拿出一包银两,恭敬地递给了她。

陶婉幽接过那包银两,笑着将其塞至奚初手:“这个……当是婉幽的一点点心意。”

奚初神情忽然变得冷淡起来,语气也更加强硬,伸手将那包银两推开:“娘娘觉得我缺这个?”

陶婉幽脸有些挂不住,又想到奚初是夏侯羡的心腹,于是依旧僵笑着:“银两这东西谈什么缺不缺?我知道这点数量不多,可是……”

“娘娘请自重!”奚初还没等她说完,直接将那包银两扔在了地,嘴角冷笑一声:“属下为王爷办事,一直以忠义自守,银两这些东西实在是脏的很!您说呢,侧妃娘娘?”

说到侧妃娘娘的时候,奚初故意将这四个字咬的更重。

陶婉幽不禁攥紧了双拳。

“大胆!”秋雪从她身后站出,指着奚初道:“太子妃娘娘在此,你竟敢如此出言不逊,不知好歹!枉费我们太子妃娘娘如此好心!”

“秋雪!”陶婉幽喝了一声,神情虽阴沉,却还是挤出了笑意:“殿下有奚初这样忠义的属下,实在令我高兴,我与奚初也从没怎么见过面说过话,奚初称呼错了也没什么要紧。”

“可是……”秋雪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被陶婉幽瞪了一眼,这才讪讪地退下。

奚初毫无怯意继续道:“娘娘想打听殿下的行动大可自己亲自去问,既然用这种东西贿赂属下来获取这些,那么娘娘定是料定了殿下不会告诉你,既如此,属下也没有告诉的必要了。”

说完也不再多逗留,甚至一声告辞也没有,直接转身离去,俨然不将她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

陶婉幽见他走远,才渐渐将嘴角笑意隐去,眼眶陡然滚出一滴豆大的泪珠。

秋雪见她这样,早已噤若寒蝉,只能在一旁低着头,垂手而待。

陶婉幽轻哼了一声,掏出腰间的翠黄色丝帕,自己轻轻揩去了这滴泪,又垂目看着帕子的这滴晕染开来的泪渍,目光顿时变得凶狠。

不知站了多久,她才将目光收回,投向不远处的夏侯羡的屋子,一张娇俏的脸又笼了无限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