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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承欢:邪王,榻下训(67)

作者: 猫和柚子 阅读记录

来到木鸢心的寝室外,刚想进去,却被门口的丫鬟拦了下来。

那丫头压低了声,食指摆在唇边,露出了一个“嘘”的表情:“见过九王妃,焕王爷如今在屋内呢,不许人打扰。”

蔚儿识趣地点了点头,虽则自己对那夏侯智很没有好感,况他还曾派人去南楚刺杀夏侯羡,一点儿也没兄长的心胸,但想到他对木姐姐的那一份真心,也忍不住心下感慨一声。

恹恹地走入门外,直接与迎面而来的夕霜撞了个满怀。

夕霜看见蔚儿,媚笑着行了礼:“见过九王妃。”

蔚儿虽无心与她闲谈,却还是客气的招呼她起来:“姐姐客气!”

夕霜掩唇笑了笑,也没有多逗留,直接往屋内走去,手捏着一方鲜红的绢帕,在空甩来甩去。

走至门口,依旧是被那小丫头拦了下来,夕霜见一个小丫头也敢对自己不敬,不由得来气,也不顾屋内的光景,直接扯着嗓子尖声道:“午姐姐还不待见我哩,我这才走这么一会儿,姐姐出了这样的大事,果真叫妹妹我不放心,王爷从外面大老远地赶回来,也真是辜负王爷心意了。”

那小丫头有些惧畏夕霜,讪讪地站在一旁有些为难。

蔚儿听她那幸灾乐祸的语气,则微微皱起了眉,刚想要为木鸢心辩解些什么,看到屋内,夏侯智正从其缓缓走出,脸色微怒,越发严肃,一直盯着夕霜。

大概夕霜也意味到了危险的气息,看见夏侯智后匆忙缄了声,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地面。

夏侯智却依旧冷冷地望着她:“以后,再别叫我看见你这幅样子,否则焕王府你也不要住了。”

正文 146.第146章 旧事逐寒朝

夕霜闻言吓得双腿打颤,最终跪在了夏侯智面前,带着哭腔,一张俏脸梨花带雨:“妾身放肆了,王爷恕罪!”

夏侯智眸光冷冽,居高临下地望着匍匐在地的女子,冷冷轻笑:“记住你自己的本分!我当初让你入府的原因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别得意忘了本!”

蔚儿站在一旁,神色有一瞬的停滞,但立即又恢复原样,静静地望着眼前一站一跪的两个人。请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夏侯智训斥过夕霜后,转眼又睨向了蔚儿,唇畔漾起一抹敷衍的笑容:“原来九弟妹也在此啊,听闻九弟妹也有孕在身,本王真是恭喜了。”

蔚儿虽不想与他多说些什么,却还是客套回应:“焕王爷有心了。”

夏侯智嘴角弧度越发深了些,随后收回目光,负手侧对着蔚儿:“鸢心在里面躺着。”

说完,冷冷绕过蔚儿走了出去。

蔚儿不语,但心里也确实焦急,实在担心木鸢心的身体,自他走后,自己径直进了内阁。

刚入内阁,能瞧见木鸢心虚弱的身子躺在大床,周围的白纱床幔系数撩起,在这样的环境映衬下,更显得她身体娇弱。

蔚儿前几步,在她的床沿边缓缓坐下,望着她微眯着的朦胧双眼,不免有些心疼。

“木姐姐,好些了吗?”蔚儿将手抚盖在她柔弱身躯的被子,静静地问道。

木鸢心轻摇了摇头,声音轻细,泛白的嘴唇微微开合:“无大碍了,多喝些补药也好了。”

蔚儿心下欣慰了许多,本想不提那事,但咬了咬唇,还是没有忍住:“那日姐姐为何要故意落水,姐姐到底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命!”

木鸢心已然知道瞒不过她,也未多做辩解,反而很坦然地道:“都不想要。”

蔚儿原本还抱着一丝丝希望,可如今听她这样说,心都凉了半截,万分不解:“为何?姐姐那时刚怀孩子的时候明明很欢喜的,为何现在又不想要了,姐姐在我心一直是识大体的人,为何如此轻易轻生。”

一声声锐利的质问,压的木鸢心喘不气。

“蔚儿,是我糊涂了,我被救来之后后悔了。”木鸢心如是道,眼里朦胧之意愈加明显。

“姐姐……”蔚儿心知自己太过着急,有所失言,于是低低呢喃了一句。

木鸢心伸出苍白的双手握住蔚儿垂于大腿的皓腕,双颊浅浅一笑:“话说过来,真是要谢谢你了,若没了你,我现在可真是没命过了。”

蔚儿不语,实则内心有些气,气她的擅作主张,气她的无端赴死。

“蔚儿,我本来想舍弃这世间的一切,可是他回来了,你知道吗,他回来的那一刹那我后悔了,真真切切的后悔了,当他对那些稳婆说无论如何都要保大人的时候,我顿时想,他既然这般保我,那我算拼却所有,也要为他生下这个孩子。”木鸢心说着说着眼泪开始滴落下来,晕染着被的丝绵。

蔚儿眉头渐渐拧紧,朱唇紧抿,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人。

“那……姐姐为何要生出轻生之心?”

蔚儿思忖了许久,终究是将这敏感的问题问了出来,其实她在心也揣摩过这个问题,她也曾想过会不会是夏侯智对她不好,会不会是皇后娘娘对她不好,可现在看来这些猜测都被一一否定。

那既然如此,又是为何呢?

正文 147.第147章 梦欲成时惊觉了

木鸢心的身子朝后仰去,整个人像是解脱般叹了口气:“蔚儿,有些事情你日后会明白的,至少会有人告诉你。请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

蔚儿微微蹙眉,却还是缄口不语,她不忍心再像逼问一般压迫眼前这个苍白的女子。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谓的情非得已,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别人无法勘破的往事。

蔚儿不再多问,只觉得心压抑的紧,胸喘不过气来,这个人世,越来越捉摸不透了,也越来越无趣了。

蔚儿从床沿站起来时,已觉得双腿麻木发软,像逃兵一样匆匆忙忙地出了皇后殿,此时的初春盛景在自己眼早已褪去了颜色,树枝鸟声虽清脆,却觉得无刺耳,一切都没了生机。

纵观发生的这一切,无论是夏侯羡还是木姐姐,亦或是夏侯智还有在北燕的父皇皇兄等人,他们仿佛都有着自己专属的秘密或心事,而自己却是那个唯一被蒙在鼓的人,本以为自己知晓的已经够多了,关于夏侯羡兄弟的明争暗斗,皇良妃的过往恩怨以及木姐姐曾经的风尘身份,可是现在细细想来,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到底有多少计谋在等着自己,她不知道,也没人会告诉她。

蔚儿手扶着宫墙,一步步往前挪,脚步缓慢而沉重,内心充满着恐惧、疑惑、怀疑,不管怎样,这件事给她的冲击太大了。

顺着宫墙,她目光呆滞,如一个双耳失聪双目失明的人,周围路过的宫人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皆偷偷抬脸去看,却没有一个人敢前,只是任着她踉跄而前。

突然小腹疼痛起来,蔚儿皱起了眉,右手松开了宫墙,去揉着自己的小腹,紧接着眼前眩晕起来,双腿发软,再后来,双眼一黑,整个人顺着宫墙倒了下去。

过往宫人瞧见这幅场景才纷纷放下手的事拥前,却不知将其送往哪里,最后一个机灵的小丫头出主意要将其送往华仪宫,众人才恍然大悟起来,送往华仪宫,算是最好的去处了。

华仪宫内,良妃早遣了容慧嬷嬷去请太医,蔚儿睡在床,双目紧闭,嘴喃喃有词,虽听不清,却能看得出来是极痛苦的。

“怎么样了,李太医?”良妃向旁边伏案写药方的人问道。

李太医恭敬地放下手纸笔,而后捋了捋那细小的胡子道:“回娘娘,王妃略动了胎气,但不严重,娘娘请放心,想来是否因为王妃娘娘近来情绪不稳定所致,老臣开副方子,算着时辰吃几顿好了。”

良妃娘娘轻应了一声,也不知心是悲是喜,只是蹙紧了眉头,静静地望着床的女子。

容慧嬷嬷塞了那太医一包碎银子,又客套笑着将其送出了华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