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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承欢:邪王,榻下训(7)

作者: 猫和柚子 阅读记录

蔚儿本在浅睡,听见夏侯羡着阎王般的声音早睡意全无,慌忙提着裙角,从马车出来,下马车时一个踉跄,若不是夏侯羡扶着,恐怕早跌倒在地。

蔚儿站稳后,侧身避开了夏侯羡的手,头始终看着地面,并未抬起头看夏侯羡半分。

夏侯羡的手先是被蔚儿晾在半空,后又妥善收回,嘴角扯出了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弧度。

“跟!”刚冷冷地撂出这么一句话,夏侯羡大步流星地往宫门内走去,蔚儿只得急急忙忙地紧跟了去,心里苦涩,自己堂堂一个公主何时变得这么委曲求全,逆来顺受了。

正值早春三月时节,北燕宫殿里柳枝拂堤,碎红点点。廊桥水榭一个接着一个,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走廊蜿蜿蜒蜒。

走到“华仪宫”前,夏侯羡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望向身后的蔚儿,用命令一样的口吻说道:“挽着我。”

蔚儿一点抗拒也没有,只是慢步走到夏侯羡身旁,轻轻将手放入他的右臂弯里。

夏侯羡望着蔚儿一点表情也没有的脸闷哼了一声:“王妃看来是安分了许多,以后这样的的表演还长着呢。”

表演。

只是表演罢了。

既然是表演,为何不从头表演,为何不让自己永远沉迷在这场戏里,不知真相。

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我姜蔚儿一个人在作茧自缚。

良妃的贴身嬷嬷容慧突然笑着迎了出来:“王爷与王妃杵在门口做什么,早看见你们在门外愣着,怎么还不进来。”

夏侯羡的左手轻轻搭蔚儿挽住自己的左手,笑眼盈盈望着容慧:“姑姑也该体谅些才是,本王与王妃刚成亲,自然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蔚儿看着夏侯羡那张虚伪的笑脸只觉得无恶心,他的话,从来,都是假的。

相敬如宾是假的。

如胶似漆是假的。

七年的情和义是假的。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梦而已。

这场梦是时候该醒了。

蔚儿随着夏侯羡进了卧室,抬眼便看见一个约三十几岁的女人半躺在榻,下半身盖着一件雪白的狐氅斗篷,左手里拿着绣墩,右手的针线快速的一一下。

正文 15.第15章 良妃

蔚儿随着夏侯羡进了卧室,抬眼便看见一个约四十岁的女人半躺在榻,身着一件半旧不新的红褐色便服,下半身盖着一件雪白的狐氅斗篷,头发挽的很松,一根深红的翡翠簪子固定在其。请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这年女人左手里拿着绣墩,目光紧紧扣在所绣的半条黄龙,右手的针线快速的一一下。

室内装饰的很简约,所用床帘,被褥皆是旧的,颜色已掉了许多,桌椅也都有些掉漆。屋内并未燃香,却有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新鲜花果味儿,弥漫在整个卧室,让蔚儿莫名地对这里产生了好感。

“儿臣见过母妃,母妃金安。”夏侯羡拱手高举于胸前,半膝下跪。

蔚儿见夏侯羡请安也匆忙福身道:“良妃娘娘金安。”

良妃轻轻放下手绣墩,抬起一张有些憔悴的脸,面未施粉黛,倒自有一种亲和力。

“都起身,大早的何必赶来,多睡些也是好的。”

“儿臣不敢坏了规矩,特此携蔚儿来见母妃。”夏侯羡起身走到良妃身旁,将手搭在良妃肩,轻重有度的捏拿起来。

夏侯羡看见绣墩的半条龙不禁有些不悦:“父皇的衣饰都是御绣局的人操办,母妃又绣这些作甚。”

“绣惯了的,不碍事。”良妃浅笑,眉眼间露出了几道皱纹。

蔚儿注视着这对母子心生感慨,怎么性格相差这么大,明明母亲温良贤淑,人妻风范,生出来的儿子却是如此乖张偏执。

“蔚儿,坐过来,别总站着。”良妃将目光转到两米外的蔚儿,指着身旁的坐榻笑着招手。

蔚儿挪开步子,靠着良妃坐了下来。

良妃牵过蔚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腿,紧紧握着:“羡儿昨夜没委屈了公主你,这孩子做事向来不按规矩,昨日也着实怕累着公主才未行拜堂之礼,公主不介意。”

蔚儿颤了颤眉睫,又勾起笑容:“不曾委屈,王爷所为蔚儿心里清楚,有劳良妃娘娘挂心了。”

“以后不必左一个良妃右一个娘娘的称呼我,随羡儿一样叫母妃,可好?”良妃倒了杯热茶放在手捂着。

蔚儿的心咯噔一下,抬起眼睫望向夏侯羡,却见夏侯羡并没有望自己,这才又低下头慢悠悠地道了句:“是,良……母妃,母妃日后也不要称呼我公主了叫我蔚儿是。”

“好好,好孩子,”良妃拍了拍蔚儿的手背,“以后羡儿做了什么错事尽管来告诉我,我给你出头。”

良妃娘娘刚说完只见容慧嬷嬷走了进来:“娘娘,皇下朝了。”

良妃颔首点了点头,转过去向着夏侯羡说道:“去见见你父皇。”

夏侯羡原本捏着良妃肩头的手停了下来:“不必了,父皇朝务繁忙,想必也空不出时间,日头也不早了,我先跟蔚儿告退了。”

说罢,夏侯羡直接抬脚离去,竟一点迂回也没有。

“蔚儿告退。”看见夏侯羡离去,蔚儿自然也是不敢逗留。

容慧嬷嬷走了前,轻轻蹲下,锤着良妃的腿安慰道:“王爷迟早会放下过去的心结的,娘娘都不怪皇了,这王爷也总有一日会原谅皇的。“

正文 16.第16章 绕路

蔚儿和夏侯羡走后,容慧嬷嬷走了前,轻轻蹲下,锤着良妃的腿安慰道:“王爷迟早会放下过去的心结的,娘娘都不怪皇了,这王爷也总有一日会原谅皇的。请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

良妃摇了摇头:“当初我被贤妃诬陷叛国通敌,皇为了惩罚我,也为了证明事实真相,才将羡儿和佩儿派去西岐做卧底,想必他是受了不受苦。”

容慧心里叹息:“良妃娘娘不用过于担心,皇最终也惩治了贤妃一族,证明了娘娘清白,王爷定会想通的。”

“羡儿是个死脑筋,特别是……”良妃几度哽咽,泪水也慢慢滑过脸颊,“特别是佩儿的死,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无论是皇还是西岐都成了他心最大的仇恨。”

容慧心疼的望着自己的主子,停下了手的动作,从腰间拿出一方手帕递到良妃眼前:“也难怪,煊王爷自幼不在娘娘您身边,都说长姐如母,离佩公主待王爷是极好的,如今被害,王爷自然放不下,”容慧擦了擦良妃脸的泪痕,又叹息道:“王爷的痛苦还有娘娘您懂,可娘娘心的丧女之痛却无人问津,老奴知道,娘娘表面释然,其实内心谁都伤心。”

良妃只觉得说道自己心坎,顿时泪水决堤,拥着眼前的容慧泣不成声。

容慧只得细声安慰。

门外新燕叽喳筑巢,柳色渐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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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羡和蔚儿走出宫门,马车早已在门外等着,夏侯羡二话不说,迅速跃了马车,蔚儿在后面笨手笨脚地也艰难的爬了马车。

蔚儿很快在车厢里睡着了,鼻息平稳,看来睡得很沉。

一个颠簸,马车压倒了一块石头,蔚儿本来舒服的睡姿被打搅,整个身体向前倾倒,前额刚好撞了马车前梁。

蔚儿被惊醒,昏昏沉沉警惕地睁大了双眼,望着前方,头脑却在放空。

回了回神,才想起自己如今正在回王府的路。

蔚儿故意调整了一个端正的姿势,可是坚持不了多久又慢慢睡去,不过,这次不是倒向右边的车厢,而是直接倒在了夏侯羡的右肩。

夏侯羡望着睡着的蔚儿,只见她眼睛紧阖,睫毛轻覆在面,鼻息一进一出,朱唇微张,一如当年。

“吁”马夫的一声轻喝拉回了夏侯羡的思绪。

“不必下马,再从康宁大街绕一圈。”马车里的人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