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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承欢:邪王,榻下训(75)

作者: 猫和柚子 阅读记录

周围围了一群人,一个妇女指着蔚儿的下裙惊呼道:“血,流血了!”

容慧听见她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确实在不断地流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良妃一脸镇定,叫来抬轿子的小厮:“快,快将王妃抬到轿子。”

于是不一会儿,小厮将她抬了轿子,立刻起轿回宫。

为了照顾蔚儿,良妃让容慧与蔚儿坐同一个轿子内,蔚儿伏在容慧身,面色惨白若细雪,冷汗不断浸湿内衫,脸颊也全部被虚汗打湿,乌发随着汗黏在了脸。

“王妃娘娘,您支撑住,一会儿到宫了。”容慧在一旁焦急的如同热锅的蚂蚁,不断擦拭着蔚儿额的冷汗。

“容慧……容慧……”蔚儿拼尽了全力唤她的名字。

“娘娘,您说,您有什么吩咐?”容慧攥住了蔚儿冰凉的手,担忧问道。

蔚儿泛白的干唇沉沉开口:“容慧……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容慧嬷嬷更觉心一紧,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连连摇头:“不会的,宫里有最好的太医和最好的药材,娘娘您坚持一会儿,进了宫便能保住。”

蔚儿绝望般摇了摇头,气息虚弱:“我肚子好疼,撕裂一般的疼,容慧……我的孩子好像没了……”

“娘娘……王妃娘娘,”望着蔚儿这幅样子,容慧忍不住哭了出来,“怎么会呢,您吉人自有天相,况且刚才菩萨面前您也亲自了香,许了愿,一定会保住的。”

“对……对,菩萨是大慈大悲之人,不会不保佑这个孩子的,他还没看过这人世,谁也不忍心让他这样离去。”蔚儿疼的侧过脸去,双目紧紧闭,手覆在自己变得平坦的小腹。

“是,娘娘,您坚持住,咱们快回宫了。”容慧不断拍着蔚儿的后背,企图给她带来一些劝慰。

“嗯……嗯”,蔚儿说不出话,只能靠着点气息回应容慧。

容慧紧紧抱着蔚儿,只觉得她全身冰凉起来,而身下的罗裙,那块刺眼的血迹越来越大……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回了宫之后,蔚儿匆忙被送往华仪宫,如当初木鸢心落水一样,所有的太医都赶到了华仪宫,包括李太医在内。

蔚儿苍白的脸看不出一丝血色,手脚冰凉,额间冷汗涔涔。

良妃与容慧都站在床边,容慧着急的两手搓来搓去,双眉紧锁,而良妃则是站在床头,看着她那张极其痛苦而虚弱的脸,不由得心被揪起。

太医一个接着一个前为蔚儿把脉,把完脉又看了看她的眼睛,又拱着身子一下,只是每一个太医脸都是摇头叹息的模样。

良妃前问道:“如何,怎样?”

众太医觉得情况不佳都不敢站出来说话,最后只能由李太医这个掌事站出来:“王妃娘娘的孩子……没了。”

不知道为何,良妃心悬着的一块石头突然落了下来。

“不仅如此……”李太医又继续添加道,“王妃娘娘身子重重受创,已经动了身子的根基,如今想要保命却也是很难了。”

“什么!”良妃突然转过头盯着李太医,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什么叫保命很难!”

李太医心里叫苦不迭,只能掀衣跪下:“王妃娘娘受了重大创伤,岂是滑胎这么简单!”

良妃敛起眉目,前愈加逼近李太医:“可是她只是跌了一跤,哪里不能保命了!”

李太医被质问着,不知如何是好,心里确实抑郁不已,之前麝香是你故意给王妃吸取的,怎么现在又装成这样?

正文 165.第165章 痛楚

蔚儿隐隐约约听见太医说自己的孩子没了,忍不住泪水倾洒而出,可是小腹如被绞碎一般,痛楚的连声音也哭不出来,被的汤婆子在她的感触下,早觉得寒霜冰雪还冷的刺骨,她用尽了力气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只感受到肚子平坦了下去,她知道,孩子是真的没了,她悉心呵护了快六个月的孩子这么没了,永远的消失了。 w w w . v o d t w . c o m

身下湿濡濡的,鲜红的血不断往外流出,浸染了那张梨花木的大床,蔚儿无声地流着泪,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被人用皮鞭狠狠抽打一般,特别是那颗心,早已鲜血淋漓,不堪入目。

众人在一旁呼喊着她“王妃娘娘”,她已经不能分辨出声音的主人都是谁了,只知道无数个声音在试图挽回她,而她苍白的脸似乎在昭告着自己很累,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直至全部屏蔽,自己这么在这样嘈杂混乱的环境沉沉睡去。

七年前的西岐,桃花三月,莺****长,她第一次结识了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七年之后,她嫁与了他,他在新婚之夜给了她无数羞辱,她才知道命运可悲不过如此……

婚后,她难以割舍掉幼年的情丝,却发现他也如此,他对她越来越好,如掌珠一般将她捧至掌心,带她回西岐,救她于南楚……

除夕,他们如平常夫妇一般守岁,他为她备椒柏酒,她为他包饺饵……

寒雪消融,天气回暖,他得知她怀了孕,竟一整个下午在那里研究孩子的名字,每一个字都是花了大量心血去思考而出的……

蔚儿沉睡在那张梨花木床,脸色煞白,冷汗浸湿被单,而往事却化作一幅幅梦境,从她的眉间心滑过,可是孩子没了,前尘往事终究如落花散乱,飘至尘土,被岁月掩盖。

周围的叫唤声还在此起彼伏,只是蔚儿没有那个耳福了。

良妃整个身子颤抖起来,一双眸子顿时变得冰寒不已,扫过地下跪成一排的太医道:“王妃娘娘怎么会保不住呢,凭你们的医术,怎么可能保不住王妃娘娘!”

众太医都唯唯诺诺地不敢说话,李太医踌躇了许久才缓缓站起身来,提起袖子擦了擦额间的汗:“良妃娘娘,我们退一步说话。”

良妃一怔,随着李太医去了外间。

外间没有人,顿时耳边一片寂静,良妃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李太医,孕妇吸取麝香不是只会滑胎,为何大人的命竟难以保住?”

李太医愁着一张脸:“可王妃娘娘吸取的麝香太多了,那样多的麝香,有孕之人怎么受得了。”

良妃眉头忍不住皱起:“怎么会?我不过在她的手帕的绣线里掺了一点麝粉,哪里会多?”

李太医听闻忍不住捋了捋他那细短的胡子:“可是微臣前些日子给王妃娘娘把脉确实脉相极度紊乱,应该摄取了大量麝香。”

良妃微微蹙眉,忍不住快速进了自己的寝室,把之前被自己压在柜子下的那个小盒子拿了出来,送至李太医手:“这盒子里盛放的是麝粉,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李太医打开这盒子,用食指蘸了点麝粉放至鼻尖,轻轻嗅了嗅,又仔细关盒子,再次递给良妃。

“此麝粉含量极少,几乎大量都是佛手柑,若良妃娘娘给王妃用的是此物的话,想来情况也不会如此糟糕。”

良妃皱起眉:“确实,我不敢掺杂大量麝香,怕伤了蔚儿的身子骨,却没想到今日竟成这样的大祸,既然你说王妃娘娘体内吸取的麝香极多,是不是是说除了我,还有其他人暗里给她……”

“应该如此。”李太医心里暗自往后退了几步,垂头答道。

正文 166.第166章 命悬一线

良妃娘娘闻言突然满目怒色,吓得李太医浑身剧烈一颤,复又垂目低头,不再言语。

“给我治,想尽了办法治,王妃娘娘的命务必保住!”良妃从口吐出如此冷冽的话语,面色也开始褪去往常的温和。

李太医道了声“是”,匆忙退下。

良妃还愣在原地,身子开始逐渐发抖,面色凝滞,眸色黯淡,内心如同天人交战一般不安起来,此时躺在那张大床的女子竟是自己的亲儿媳啊,自己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亲孙儿,只是为了给羡儿扫清一切将来可能威胁到他的东西,只是为了断绝羡儿积攒下的情与爱,她何其无辜,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何其无辜,可偏偏被一个自己信任的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