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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承欢:邪王,榻下训(79)

作者: 猫和柚子 阅读记录

蔚儿徐徐笑开,微红的脸颊如姣花一般俏丽:“没怎么,难道笑也不准我笑了么?”

夏侯羡不觉有些担心,知道她已知道事情缘由,却迟迟不问自己,也没有再问,只得静静怀抱着她。

蔚儿在他怀躺了片刻才起身,对他的黑眸:“王爷知道我的孩子是如何没的,是么?”

“知道。”夏侯羡不想掩瞒,淡淡回应。

蔚儿却轻笑出声,语气里好似裹着寒冰:“王爷既然知道,为何不肯告诉我?因为害我的是良妃娘娘么?”

夏侯羡心猛然抽搐,凛着一双眼看向她,而她却笑容更甚,一双眉眼深深弯起,却不如往昔明澈。

“蔚儿……”他轻轻唤了她一声,她这幅样子是他最不愿看见的。

“嗯?”蔚儿歪着头道。

夏侯羡拉过她,妄想将她搭在自己的肩头,却被她一把挣开。

蔚儿收了脸颊的笑容,面目变得冷淡起来:“夏侯羡,你为何不追究此事!你为何不告诉我这些事,枉我一直自责,怪我自己没有护好我们的孩子,可笑!可笑!”

夏侯羡忍住心的悲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蔚儿!”

“别碰我!”蔚儿用力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无奈不敌他的力气,只能由他紧紧禁锢着。

夏侯羡闭双眼长叹一气,忽又睁开,薄唇轻启:“你要如何?让我杀了母妃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嗯?”

蔚儿身躯不断颤抖,手臂一直用力企图挣开他,却不想,自己越是用力,他握着的力度越紧。

“放开我!”蔚儿见他不肯放手,一把扬起自己的手,因他紧紧握着,所以连带着他的手也跟着举起,最后俯身,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

一阵痛感如电流一般迅速地传遍夏侯羡的身体。

蔚儿不断加重牙齿的力度,不断加深这个伤口,直到鲜血从自己的齿间缓缓溢出……

正文 173.第173章 成败一念

蔚儿松开他的手后,自己的唇边也是鲜红一片,而他的手更是血肉模糊。

蔚儿趁着他手腕疼痛,一把挣脱开,本来想要向榻那边去,却没想到自己的衣角被他压着,一个踉跄,从榻一骨碌滚到了塌下。

夏侯羡看了看手被她咬的不成样子的伤口,不由得心下叹息,再看着地的蔚儿时,只见她已经双脚赤着,站在地,一双眼睛充满怨恨,如同要吃了自己一般。

“你这么喜欢咬人,”夏侯羡嘴边浅笑,像是要故意讨她开心一般:“以前你咬过我的唇,咬过我的肩,现在连手也不放过,下次又想咬哪里呢,嗯?说来听听?”

蔚儿不语,双脚因站在冰凉的地而发冷,他瞧见了她****的脚有些无奈:“站到榻来!”

她不依,她向来不依他的命令。

他半天听不到她再说一句话,他知道她在用沉默表达抗议。

他只能对着她悠悠叹了一声,最后妥协向她招手:“你过来。”

蔚儿不过去。

他又“噗嗤”一笑:“好,不过来不过来,你不过来,我们这么隔着说话。”

他缓缓从袖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方块般的大小,轻轻展开,却是那也除夕她在纸写的那三句话,蔚儿望着那歪歪斜斜的纸,不禁有些羞赧,微微侧过脸去。

却不曾想夏侯羡下一句话却是:“哎呀,拿错了。”

说罢,又将这张纸仔细叠好,放入袖,掏出另一张羊皮卷出来。

他的神情也变得认真而严肃起来。

“你可知这是什么?”他轻轻问道。

蔚儿不说话,她对他那些东西才没有兴趣呢。

而他却轻轻将手的羊皮卷展开,里面一行行工整的楷全部显露在蔚儿面前。

“这是一些拥护我的大臣所立下的字据,你看这边的印章。”说罢,夏侯羡指着羊皮卷最右下角的密密麻麻的红色印章,大概有十几个,全部叠盖在一起,他一个一个指着:“这是赵相国的印,这是内阁学士的印,这是陶尚的印,这是……”

“为何将这些事告诉我?”还未等他说完,蔚儿先打断了他。

“你可算是开口了。”夏侯羡戏谑着收起手的羊皮卷,嘴角勾起一抹笑。

蔚儿知道既然已立下了这些字据,只能说明,他夏侯羡的野心已经按耐不住了,他快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造反?”她突然问道。

夏侯羡瞳孔骤然一缩,眸色有些凝结:“下个月。”

“这么快。”蔚儿回答的也很干脆。

“是啊,有些快吗?我倒嫌晚呢?”夏侯羡摩挲着袖口的织云花纹,总有一天,自己身的绣纹会变。

屋内有些静,他们的谈话有些寻常,若别人不知道,单单看他们的语气神情,只会觉得他们所提的话题不过是个平常事,却不知他们所言,竟是这般谋权造反之凶事。

事成,则坐享天下;事败,则唾骂千古。

过了一会儿,夏侯羡又静静开口道:“我已叫奚初将一切安排好了,日子定在七月十五,那天皇家祭拜黄陵,我让奚初将你送出京都,一旦事败,你也不会被连累,到时候去哪儿,西岐还是其他地方,一切随你心愿。”

蔚儿愣在原地,内心如同热火烘烤,又如寒冰冻结,只觉得鼻子微酸,眼眶开始变得热乎乎的。

窗外,夜色如水轻轻泄出,夜风携着一股清凉,回旋在天地之间。

正文 174.第174章 只准胜,不准败!

“我不要!我为什么要走!”蔚儿突然大喊,赤着脚快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攥住他的衣襟,嘶吼道:“凭什么将我撵走,凭什么!”

也不知是嘶吼的太过大力,眼眶的泪水竟被活活挤出。 w w w . v o d t w . c o m

夏侯羡一把拉过她,她顺着他的力气跌坐在他腿,嘴唇微微颤抖着。

夏侯羡不语,弯腰低头拿起了地的鞋子,替她轻轻穿:“下次不可赤脚了,虽是夏天,不过你身子不好,易受凉气。”

蔚儿因震惊胸口剧烈下起伏着,掌心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圆滚滚的泪珠子直往下掉:“我不走,我要留在北燕,留在京都,留在这煊王府,夏侯羡!我告诉你,此事不准败,只准胜!”

她嘶吼到最后,声音已微微有些嘶哑,她提起袖子狠狠地在眼睛拂了一把,揩去所有泪珠,红肿的眼睛望着夏侯羡,她……只是想留在他身边罢了。

他望着她那痴样儿,只觉得心被什么东西紧紧攥着,呼吸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浑身喘不过气来。

她不说话了,开始慢慢地沉默下去,不对,她只是在等他的回答。

许久,才听到他用着极温软的声音哄道:“你说要在哪儿在哪儿,你不愿离去我与奚初说一声便是了,将你留在王府。”

蔚儿听他这样说道,混沌的脑袋才开始有些许清醒,半天才胡乱地点了点头。

夏侯羡心酸涩不已,虽然手还留着血,却还是不顾一切的搂过她,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你放不下我,我也一样,我更加放不下你,孩子已经没了,但是你还在,我也在,我们可以守着,只要你不说放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蔚儿缓缓伸出自己的手臂,环绕过他的背,身躯微微轻颤,也紧紧搂着他。

此时无声胜有声……

次日,夏侯羡早早离去,蔚儿迷迷糊糊地目送他离开浣月阁,待他走后,玉苓匆忙端了脸盆进来为蔚儿梳洗。

平日里都是莲佳服侍蔚儿这些事,今日换成了玉苓,蔚儿竟有些微愣住。

仔细思忖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莲佳已被自己赶出浣月阁了。

蔚儿拿起盆里的毛巾,仔细洗了脸又擦了擦手,才起身坐在菱花镜前,玉苓放下脸盆,也赶到镜子前,准备为蔚儿梳发,不过她从来不熟悉这些,手法笨拙,半天也结不好一个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