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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承欢:邪王,榻下训(85)

作者: 猫和柚子 阅读记录

夏侯羡从椅子站起身来,扶住她的肩膀,想让她冷静下来:“是她自己执意要去的,我可以保她,我当然可以保她,可是她不让我保,我有什么办法。”

蔚儿原本睁得很大的眼睛慢慢收缩,直到双目无光,才一把倚在了桌旁,一手撑着桌子。

夏侯羡也是心疼不已,知道她此时内心很不好受,便轻轻搂住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从来没有逼过她一分,以前是她主动要潜伏,现在也是她主动要进狱,她自己的选择,我左右不了,你也左右不了。”

蔚儿双手抓住他宽大的袖子,央求一般的不停呢喃:“带我去见她,我要去见她,我不信木姐姐情愿待在在那种地方。”

“好,我带你去,让你死心。”夏侯羡握住她抓住自己袖子的手,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蔚儿双腿有些发软,只能靠着他拽自己的力度往前挪去。

蔚儿随夏侯羡一路走着,终于走到一所地牢前,他抓住蔚儿的手腕,不顾她此时内心的复杂,直接大步向牢内走去,蔚儿跟在后面,因为跟不他的步子,又被他死死拽住,所以显得有些踉跄。

从石阶一步步慢慢往下,蔚儿只觉得周围越来越阴冷,凉飕飕地,有一种寒意直钻心底。

夏侯羡明显感到蔚儿的畏缩,蓦地转过头望着她问道:“怕了吗?”

蔚儿对他的眸子,虽是关怀的句子,却分明看不到一丝怜惜。

见她不说话,夏侯羡又转身继续大步向牢内走去,蔚儿依旧踉跄着,只是眼眶有些微热,有些粘稠。

有些东西,在慢慢改变……

正文 186.第186章 总有一个会万劫不复

下了石阶,是阴森寒冷的地牢了,夏侯羡突然松开蔚儿的手腕,地牢很黑,将蔚儿手腕勒红的指印完全淹没。请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夏侯羡继续往前走去,蔚儿紧紧跟在后面,两人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地牢显得尤为刺耳。

转过一个弯,周围开始变得喧嚣起来,蔚儿往前看去,只见每个牢房里都有两三个人在那边哭泣,手伸出牢房外,似乎在摸索些什么,在乞求些什么。

夏侯羡从这些牢房快速穿过,目视前方,竟没有一点点心软与停步。

蔚儿步子走的极慢,有人将手伸出牢房拽住她的袖子,她只能好声道:“我帮不了你。”

直到夏侯羡走过这一段路,站在拐角处盯着她望,她还在从一个个犯人手抽出自己的衣袖。

蔚儿抬眼望着前面等自己的那个人,有点儿绝情,有点儿陌生。

“他们是罪人。”

夏侯羡等她走到自己身边,才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蔚儿不语,继续跟着他往前走去。

身后的嘈杂声越来越远,直到渐渐消隐,突然牢内变得有些明亮起来,蔚儿看着这周围,每隔三四米,都点着一盏灯,也不像刚才那么寒冷潮湿,环境也没那么脏,反倒有种简单干净的感觉。

夏侯羡突然停了下来,蔚儿也跟着顿下脚步。

再抬头望去,只见十米开外的一处牢房里,有一男人盘坐在正,一个女子跪在他身后,仔细的为他梳弄着一头乌发。

那男人是夏侯智,女子是木鸢心。

夏侯羡没有说话,蔚儿也只是呆呆地盯着那边望,在木鸢心的嘴边,她明明看见了一抹笑。

蔚儿没有前,她一时竟有些不忍打扰这静谧的气氛。

木鸢心待梳好夏侯智的头发后,突然俯身在他耳边,浅笑问道:“王爷今日要用哪一顶冠?”

夏侯智闭着眼,轻轻开口:“那顶白玉的冠,本王好久没有用过它了,还是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戴的。”

地躺着一顶黑冠,这是他自抓紧牢一直戴着的,木鸢心轻轻拿起它,将此固定在夏侯智的头:“好,臣妾也好久没见过王爷戴那顶白玉冠的样子了,今日再让臣妾瞧一次。”

一切梳弄好后,木鸢心站起身来,牢房面的天窗透过一束阳光,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她的脸,给她清瘦的脸平添了妩媚。

木鸢心轻轻侧过脸,瞧见了那边的夏侯羡与蔚儿。

蔚儿见木鸢心已瞧见自己,也不再躲避,刚准备前询问,忽听见夏侯羡去吩咐守牢的侍卫,将木鸢心从牢放出与蔚儿单独说话。

木鸢心出来后,缓步向蔚儿走过来。

蔚儿匆忙迎前,抓住了木鸢心的肩头:“木姐姐,你为什么要呆在这里,为什么不离开?”

木鸢心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夏侯羡,又望着蔚儿道:“关于我的事,王爷都告诉你了?”

蔚儿如实点了点头。

木鸢心笑意更盛,只是下一刻又仿佛累极,眉间露出不可窥探的淡然:“当初王爷在皇陵时,你为何死都不离府?你既然当初毅然选择留在王府,应该也明白我今日为何执意留在这里。”

蔚儿神情蓦然僵住,此时,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劝慰眼前这个女子,因为她知道,此时说再多的话也只是徒然。

蔚儿苦涩地笑出声来,当初皇陵一战,她在想,今后自己与她,谁会从王妃变成寡妇,如今有了结果,总要有一个,今后万劫不复……

蔚儿僵硬转身,一行清泪从眼眶溢出,缓缓滑过脸的每一个细胞,她艰难地往前跨了一步,下一秒,头脑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正文 187.第187章 沾满血的位子

蔚儿再次醒来时,已经在承华殿,是夏侯羡抱她回来的。请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蔚儿从床榻起身,套鞋袜,扶着额下了床。

脑子还是乱乱的,木鸢心为夏侯智戴冠的场景在脑海一直挥洒不去,还有地牢里的阴森与寒冷,似乎不曾离开自己,久久盘旋在眼前。

蔚儿踱步至桌前,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直接仰头入了空空的肚。

正兀自发呆,突然门外走进一个红衣小太监,样子生疏,蔚儿仔细思忖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在东宫,早已离开那个王府了。

那个红衣小太监匆匆对蔚儿行了个礼,然后看了看四周,压着声音说道:“我是陶大人吩咐来的,陶大人让我转告娘娘,不要忘了当初的约定。”

蔚儿眸色一凛,随后立即冷静下来,冷笑一声道:“自然不会忘,我与陶大人所约,定当牢记,不敢怠慢。”

说罢,那红衣小太监拱着身子离去,蔚儿一个人还站在原地,朝着门外发呆,皇陵一战之后,仿佛什么都变了,住所变了,地位变了,人心……也变了。

晚,蔚儿半躺在榻,手捏着一朵刚刚摘下的栀子花,在手不断打转儿。

夏侯羡轻轻推门进来,放慢了脚步,望着她那一股子懒样,少不得嗔了一句:“离了王府不用管事,开始偷懒了。”

蔚儿也不望他,只是呆呆盯着手的栀子花,半晌,才丢开它,自顾自地从榻起身:“你现在成了太子,我也跟着变得尊贵起来,自然不用再像以前那样。”

语气里竟是对他的深深不屑。

夏侯羡一把拉过她,语气也沉了几分:“你又在赌什么气,好好的,又开始胡言乱语。”

蔚儿冷笑一声,一把挣开了他的手,充满寒意的眸子死死盯着他:“我哪敢跟太子殿下赌气?我的小命可不是攥在殿下手嘛!”

夏侯羡眸子骤然敛起,忽然又缓和了语气,哄着眼前的人:“我知道,这段日子里你知道的太多,经历的也太多,但是现在好了,我们以后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会再瞒你什么,也不会让你像当初那样一个人守着一座府。”

说罢,直接搂住了蔚儿,汲取她身独特的清香气息。

蔚儿从他肩头离开,露出一抹嫌弃的目光:“你的一双手不知沾了多少血腥,你这太子之位有多脏,你难道自己不知道?”

夏侯羡愣在那里,一时间竟说不出话,只是觉得心被什么东西狠狠一刺,越刺越深,直到穿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