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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承欢:邪王,榻下训(89)

作者: 猫和柚子 阅读记录

“哗——”蔚儿用尽全身力气,向右翻去,地原本服服帖帖落满的枯叶一下子被这力度扬起,又慢慢地再次落地。

由于翻身,她整个人都趴在了地,心唯一想着的念头是站起来,她双手撑地,可还没来得及,觉得后背的肉忽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开,有粘稠液体缓缓流出。

再后来又是一击,蔚儿只觉得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逐渐没了知觉,攥着衣袍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

看来今日,自己是真的要死了,自己终于……要死了。

正如陶兴方才所算计,敕令太子妃德清十八年秋——殁。

偌大的承华殿内,夏侯羡刚从朝堂回来,一身银白的蟒袍宣示着高高在的地位。

“滚——找不到太子妃提头来见我!”

“还找不到?再给我去找,找啊!”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你们全体陪葬!”

承华殿进进出出许多人,每个人脸都带着惊恐不已的神情,他们都是来汇报寻找结果的。

每一个人才进来又被夏侯羡骂出去继续找,这些人都拱着身体,畏畏缩缩地,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如此,便会被眼前这个男人捉去殉葬。

“殿下!”突然门外跑进来一个人,手捧着一件湖青色外褂,袖口用着掺银丝线绣着兰花。

夏侯羡一把接过这件衣服,只见这件衣服沾满泥土和枯叶,他猛然翻过,发现衣襟后面全是血迹,还有刀划破的口子,血迹全凝聚在那道刀伤处。

双目开始充血,手力度不断加重,五官扭曲,凶狠如同阎王一样可怖,殿内的众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都将头埋在地,身体不断发抖。

“在哪里找到的这件衣服,带我去!”夏侯羡突然怒吼,如同暴怒的狮子,打破了整个室内的寂静。

“是,是。”那位捧着衣服进来的人哆哆嗦嗦地以头磕地,不敢看夏侯羡一分。

正文 195.第195章 懦弱

那人哆哆嗦嗦地在前面带路,领着夏侯羡往捡到衣服的那边去。请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最终到达京都的郊外,那人指着一旁的灌木丛,低着头半天才从牙缝挤出话:“奴才是在这里捡到太子妃娘娘的衣服的,当时挂在面,奴才……”

说到最后,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算一直低着头,他也能感受到夏侯羡周身散发出来的逼人寒气,让人感觉如置身于阴曹地府,下一秒快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夏侯羡却突然表现得有些超出人意料之外的平静,他拨开面前的灌木,继续往前走去,蓦然,一滩已经凝固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满地原本枯黄的树叶如今已成了鲜红一片,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没死,一定没死,她这几日言语太过于反常,他不信,她果真这样绝情!

只是他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他现在纵然还无法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她,他一定要找到,哪怕颠覆整个北燕!

那一日,陶兴的手下砍了蔚儿几刀,最终见她没了气息,才将她的尸体带走,并毫不怜惜地扔入河,留下她的一件衣服,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众人都以为她真的是被山贼所害。

蔚儿醒来时,额缠着白布,腿、胳膊、还有背,全部都是伤口,缠着厚厚的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布,特别是背的几道刀伤,皮肉奚数裂开,叫人看了触目惊心,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揉了揉又昏又涨的额头,蔚儿只觉得整个人如同被肢解了一般,全身酸痛的厉害,刚想用些力气撑起自己的身子,只觉得根本是力不从心,只能被迫这样僵直地躺在床。

蔚儿通过扭动脖子,环顾了这间屋子,只见门窗古色古香,雕刻出许多栩栩如生的花木,隔着老远,却仿佛能闻到檀木的清香味儿,床头旁的矮几,摆放了各种各样的小瓶子,有白瓷红塞的,有银身木盖的,这些瓶瓶罐罐,弥漫出极其浓厚的药味儿,与之前的檀木香混在一起,竟有些仙风道骨的趣味儿。

蔚儿抬眼又看了看浅粉色的床幔,布料轻盈,远看如寒烟笼罩,近看如清雾遮掩,像个女儿家的卧室,不知如何,想到这里,蔚儿似乎放心了许多,若这是男人的卧室,自己是万万待不得的。

打量完整个屋子之后,蔚儿才将所有注意力转到自己身,想到自己现在遍体鳞伤的狼狈样儿,她不禁自嘲般地笑了笑,算自己痊愈了,恐怕也只能是个病秧子了。

她又不甘心地微微动了动双腿,只觉得艰难万分,刚想此放弃挣扎,忽然觉得后背开始变得潮湿起来,有液体在床单和自己的后背之间隐隐流动,异常粘稠。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估计是刚才的蠕动引发了伤口的迸裂,疼痛万分,可是较之那一日被人用刀砍开伤口时的痛楚,却又变得不算什么了。

想到那一日,蔚儿忍不住将手攥紧双拳,嘴边浮出一抹轻蔑冷笑。

然而,背后的血不断往外流出,在床单缓缓蔓延开来,蔚儿此时动弹不了,只能静静地感受这血液的热度与粘稠度在自己的背后慢慢漾开……

忽然感觉不到那么疼了,只是觉得……有些恶心,恶心自己为何那么懦弱,为何总是流血受伤。

正文 196.第196章 血腥味

蔚儿又再一次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无法挣扎之下,她缓缓阖了眼,细细嗅着这鲜血的腥味。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很轻灵,像是一蹦一跳而来,还夹杂着清脆的铃铛声,随着主人的步伐而摇曳。

蔚儿依旧紧闭着眼,只是双耳却极仔细地听着传来的动静。

“啊——怎么……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突然,一个很是惊恐的声音传到蔚儿的耳膜里,饶是这样,也遮掩不了这声音的娇俏清脆,听起来像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

这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吗?

脚步声又渐渐从房间飘向外面,只是没有来时的那种一蹦一跳的悠闲之意,反倒变得很匆忙很紧急,似乎遇见了什么鬼还可怕的事情。

待她走后,蔚儿才缓缓抬眼,后背似乎如针毡一般,她只能靠着微弱的意识去抓住生命的最后一点脉搏。

突然,门口外面传来许多急促的脚步声,全部往房内拥来,还有清脆如黄鹂般的女声夹杂在其:“你们给我快点啊,病人流了好多血,快点去瞧瞧!”

那女子带着各种大夫来到了蔚儿床前,看见蔚儿此时睁着眼,那女子似乎是吓了一跳:“你……醒啦?哎呀,后背流这么多血,怎么也不知道唤人来!”

蔚儿撑起疲劳的眼皮,警惕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只见她身材娇小,灵动可人,说起话来两靥生姿,额前覆着薄薄一层细碎的刘海,身着一袭柔软粉裙,鬓的珠花坠着细小铃铛,发出微小的清脆声响。

“姑娘?”她见蔚儿不说话,站在床前俯身又唤了一遍。

“你……救了我?”蔚儿泛白的嘴唇艰难一开一合,说出了这四个字。

那床沿旁的女子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笑靥:“你原来会说话,这样,你先别动,你后背流了这么多血,先让这些老头儿给你瞧瞧伤口。”

说罢,不忍心地看了看那床单的血,又转身对那些大夫没好气的道:“你们别光愣着呀,快来看看这位姑娘,流这么多血,你们站在这儿还看的下去?”

那群老大夫听了忙匆匆向床沿挪了几步,准备为蔚儿查看伤口。

谢如霜好声凑过去,声音轻细:“你转过身子,将背露出来好不好?”

蔚儿抿着唇,明显有些面露不安,大概是看出了她脸的局促,那女子微微思忖了一会儿,想到了什么,于是转身对那些老大夫道:“行了行了,你们这群没用的,也不必杵在这儿了,反正有什么名贵的药全拿出来,其他的都交给我来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