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毒女本色:娇夫在卧(201)

作者: 朝舞雪 阅读记录

“不好了,不好了!御族长,那个宫沉翊又昏倒了!”

这已经是御九在同一天第三次听到这句话了。

无奈扶额,“冬月,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再叫我族长,我不是你们的族长。”

冬月挠挠头,“可你的确是我们的族长啊。”

御九郁闷的要死,这个冬月,简直就是死脑筋中的死脑筋:“冬月,我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无名跟你说了什么,总之,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你们的族长。”

“但是楚姑娘说……”

“打住!”御九抢先一步打断道:“你刚才不是说宫沉翊又昏倒了吗?”

“啊?哦。”御九的思维是呈跳跃性的,冬月的反应也是跳跃性的,很快她就忘了之前和御九有关族长一事的讨论,转而道:“是这样的,刚才我去给他送饭,看他吐了口血,然后就昏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御九翻了个白眼,“他吐血昏倒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是族长啊。”

好吧,话题绕了一圈就后又回到了原点,算冬月厉害:“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不叫我族长?”

冬月无辜道:“怎样都不行,因为你就是我们的族长。”

“冬月……”

“族长,或许你觉得这是一种执拗,一种愚昧,但对于我们来说,这却是我们毕生的希望,也是我们唯一的信仰,夫人若不是怀着这种希望和信仰,或许早就死了,我们若不是怀着这种希望和信仰,也早就死了。巫娥一族已经被打压得够久,巫娥的族人,受的苦也已够多,百年来,巫娥族一直受到不公平的挤兑和仇视,并非因为我们懦弱,更不是因为我们作恶多端,而是这个世界容不下女子!巫娥的强大,让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感到恐惧,感到耻辱!但这正是我们的骄傲所在。”冬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中间都不带停顿,说到最后,已是满脸涨红,激动难抑了。

“族长。”冬月看着御九,这一刻,她有种万千使命系于己身的豪迈之感:“振兴巫娥,是夫人的心愿,也是我们的心愿,而这个世上,唯一能带领我们实现这个心愿的人,只有你。”

这番话说的,让御九有种自己若是拒绝,便是将成为千古罪人的感觉。

看着冬月,脑中略过无数奇奇怪怪,又莫名其妙的念头后,她长长叹出口气。

为什么老天爷这么喜欢跟她作对呢?

短短几天时间,她的整个世界天翻地覆。

无名死了,重冥失去了情感,宫沉翊变成了奴隶主的儿子,自己又变成了巫娥一族的领导者。

乱,真是乱,乱成了一锅粥!

说起宫沉翊,那才是最让人头疼的,杀又杀不得,放又不能放,留着他还要浪费口粮。

在没有听他说出真相以前,打死她都不会把赤凉摄政王与纪邺国师联系到一起。

那天听他说起往事的时候,她还有些同情他,可转念一想,同情个屁啊!最值得同情的不是身为奴隶主的宫家人,而是那些可怜的、被人随意践踏的昆奴。

重冥灭他满门之举虽残忍,但也是你先不仁,我才不义,他没有资格责怪重冥,更没有资格向重冥复仇。

“宫沉翊呢?”她低声问,尽量压制心底的愠怒:“死了没?”

一般人肯定跟不上御九的思维节奏,但冬月不是一般人,再跳跃的思维她都能跟得上,闻言,她立刻回道:“还没,不过感觉快了。”

御九点点头:“没死就好,找个人给他看看伤势,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是,族长!”

这一次,御九没有纠正她对自己的称呼,似乎“族长”这两个字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对了,族长。”御九听习惯了,冬月也越叫越习惯了,“你男人要走了。”

御九茫然抬头:“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男人要走了。”

“谁男人?”

“你男人啊。”

御九下意识的,用最能表达此刻内心感受的几个字发问:“我男人是谁?”

冬月理所当然道:“不就是那个重公子。”

一说起重冥,冬月就忍不住狂打冷颤,没办法,重公子虽然是夫人的亲生儿子,但看上去,可比夫人要冷酷多了,甚至被他看上一眼,都会有种从内到外全被冻僵的感觉,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一辈子都别再见到他了,哪怕他容颜绝世,无人可及。

御九却猛地站起来,二话不说就冲出了房间。

望着御九离去的身影,冬月感慨一叹,“比起振兴巫娥,一统天下,还是美男的吸引力更大,都说红颜祸水,果然没错啊。”

“重冥!”推开房门,一眼便看见坐在桌旁,正悠闲品茗的重冥。

听到动静,男人只是略微抬了抬眼,以作表示。

“你什么意思?”

晃了晃手中的细瓷茶蛊,重冥低低反问:“意思?你觉得本座是什么意思?”

御九气得直接飚起了脏话:“我他妈要是知道还需要来问你?”

放下茶蛊,重冥站起身,带起淡淡的茶香,袅袅入鼻:“我记得对你的感觉,也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甚至记得,将要失去你时的那种恐惧和害怕。”

御九的心无端揪起,他说他记得,然而只是记得,不是明白,不是理解,不是感同身受。

果然,他将投向御九的视线投向窗外,唇角牵起一抹寂寥的弧度,“可我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真正去理解这种感受,你说我该怎么办?”

就知道会这样?能怎么办?她已经问过宫沉翊无数遍,要怎样才能解除诅咒,而他每一次的回答都是一个字——死。

天知道要有多强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没有一把掐死宫沉翊。

“这只是暂时的。”她轻声说着,“我会找到解咒的法子。”

“你会找到解咒的法子?”他扬起一边长眉,三分艳色三分冷意三分清傲,还有一分嘲弄,“这话,你自己可信?”

“我信。”原本只是为了敷衍,但当我信两字出口时,她心底却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笑意俞浓,“本座曾低声下气求你嫁于本座,但你却没有答应。”

她没吭声,因为这是事实。

“既然你不愿嫁给本座,又何必在意本座的去留?”

“我没有不愿。”

“阿九,我为什么会这么爱你?”虽是询问,却不带半点询问的意思,反而像在自言自语:“大概是我太寂寞,害怕终有一日,会被所有人抛弃。”

他的语调虽平淡,不带任何感情,但听在御九二耳中,无异于直戳心窝的刀子。

“我不会抛弃你,这是我对自己发过的誓言,如论如何都不会违背。”

她说的郑重,他却压没有听进去,“这世上,只有一种东西,永远不会背弃我,便是权利。”他微微眯起眼睛,那双能令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的眸子,霜寒一片,如万里冰封,再无明媚。

“是的,权利。”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缓缓合拢,“很奇怪,我以为自己无欲无求,但事实上,权利这种东西,永远都会让我感到有趣,感到欢愉。”

御九怔怔看着他,此时此刻的重冥,已经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这不是她记忆中的重冥,不是那个虽然冷酷嚣狂,实则情义深重的男子。

夺魂夺魂,果然没错,它的确可以夺走一个人的灵魂,让他只剩下一个没有任何感情,不懂喜怒哀乐的空壳。

“我想起来了。”一身黑袍的男子忽而抬起头来,语声还是和之前一般平静冷漠,“那个叫宫沉翊的,和与我杀死的一个奴隶主很像,原来如此……”

御九紧张道,“你要做什么?”

他忽而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阿九,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发誓要保护的人是我,并非宫沉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