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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囚(442)+番外

作者: 橙夏小语 阅读记录

这一点,是皇城人皆知的。

冯公公不好勉强萧王殿下,却也不想就这般的回去,引起圣上的龙颜不悦。他唇角挑起一抹讨好的笑意,低声劝慰道:

“圣上念及萧王殿下离开皇宫,在外征战了数月。很是想念萧王殿下,才命咱家前来,请萧王殿下前去一聚。”

帝瑾轩锐利的目光朝不远处的,皇帝所在的那辆黑色马车处瞧了瞧。只见那辆马车停在离高台不远处的草地上,与停靠在草地上的其他的马车,并没多少不同之处。

令他想不明白的是,他父皇既然来了西凉,还就在他和燕王殿下的眼前。

可他父皇为何要在马车中等待,而不是走出马车,与齐军将士们相见?

帝瑾轩将他眼底的那抹诧异,悄然隐藏。唇角微微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冯公公说道:

“还请冯公公代本王多谢圣上的一番好意。对于圣上的盛情相邀,本王自是感激不尽的。

待本王回到行宫沐浴后,再换身儿洁净的华服去面见圣上。如此,才更为妥当。”

暂时猜不出皇帝心思的帝瑾轩,见冯公公还未离开,只好继续推诿。

面对此情此景,就让帝瑾轩不由得想到了,他舅父姒相曾经给他写过的一封书信。信中提到皇帝在二十多年前,在领军征战西凉之时,就对达柴郸草原动过心思。

早年的达柴郸草原,哪怕已经变成了如今的达柴郸荒原,却还是皇帝想得到,又苦于寻不着合适的理由去得到的一块宝地。

今日,他与燕王殿下领军凯旋,回到了西凉。

除了将颜厉和杜桀的人都留在了奉栖国之外,在此次与奉栖军作战的过程中,齐军损失了近三十多万的将士们。

还有好些匹汗血宝马,以及被烧掉的粮草等等。

这些损失,皇帝自是要与齐军将领们,细细的提一提的。

帝瑾轩明白他父皇那人,每次作战,他不仅只是注重战争的结果。更重要的,他是要追究齐军将领们的责任。

诸如谁若是支援不利,造成了友军的损失的话。犯下了这种错误的将领,是会被受到严惩的。

帝瑾轩并不想赶在帝瑾宸之前,去面见他父皇。有些黑锅,注定是要找个人背的。但他,是坚决不会委屈他自己的。

哪怕给他再多的赏赐,他也不能!

这些年来,他父皇何曾寻他说过体己话?又何曾在他领军征战后,为他写过书信,劝他征战在外,须得好好儿的照顾自己的?

可他从未享受到过的那些待遇,在帝瑾宸此次领军奔赴奉栖国时,帝瑾宸都享受到了。

有些话,帝瑾轩不提,不代表他完全不知。

有些事,帝瑾宸做的太绝,太狠。他暂时不计较,不代表他就能接受。

他明白,他父皇寻他过去,无非就是想从他口中了解一些实情。那种实情,不管他如实道出,还是避而不谈。

其结局都只有一种:

皇帝只会为燕王殿下开脱罪责。

这一点,是他还在返回西凉的路上,淳于钥就料到了的。

淳于钥劝帝瑾轩,在与众多的齐军将领们赴宴之前,勿要与皇帝单独的见面。再就是在庆功宴上,少饮酒。

人只要一醉,保不齐就管不住自个儿的嘴。

所谓祸从口出,谨言慎行一些,总是不会错的。

淳于钥还说,在此次征战奉栖的大战中,立下战功最多的齐军将领,是他们两位。那帝瑾宸除了在攻打耶律.宗楚的那晚,跟他们精诚的合作了一回而外。

又还有哪次,是跟他们往一处想的?

是没跟人起内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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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皇帝忆往事.释怀

论起战功,燕王殿下都还不如司空大将军,亦不如琳悦长公主,更是无法与司空少将军相提并论的。

淳于钥轻声对帝瑾轩说道:“司空少将军和燕王殿下在路上的谈话,我可是听到了。”

司空幽怜说,他早还在皇城之时。曾答应过燕王殿下的事,他都竭尽全力的做到了。至于未来之事,他就不好在事前就答应燕王殿下了。

“为何?”

帝瑾宸一脸疑惑的道。

“萧王殿下在战场上,不会轻易的服输。”回宫之后,又怎能心甘情愿的,给你俯首称臣?”

司空幽怜唇角勾勒出一抹讥讽的笑意,道。只是后一句话,他心中知道便好,并未说与帝瑾宸听。

“萧王殿下?”

站在草地上的帝瑾轩,在听到了冯公公的声音后,便打住了自己的思绪。先前深锁着的那双剑眉,微微一挑,“冯公公,还有何事?”

萧王殿下冷冽如千年寒冰般的声音,令冯公公在听了后,不觉背脊猛地一凉。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随即瞪圆了双目,对跟在他身后的那群小太监们冷喝一声,道:

“还不走?!”

“是,冯公公。”

毕竟是总管公公发威了,那些小太监们只好乖乖儿的应了声儿,便一溜烟儿的朝皇帝那辆马车所在的方向跑去了。

只是他们的身影并未靠近马车,而在距离马车足有两米远的草地上,停下了脚步。

冯公公加快了步伐,朝黑色的马车处靠近。

与此同时,那身着龙袍,端坐在马车i车厢内软榻上的熙玥天子。在瞥见了冯公公的身影即将靠近马车时,才从容放下了马车i车窗处的锦缎帘子。

冯公公未能请来三皇子萧王殿下,倒也在皇帝的预料之中。

他深知他的轩儿对于此次征战,心里对他这个父皇,还是存在着一些怨念的。轩儿性情孤傲,一向只与他母后亲近,却极少主动的来见他这位父皇。

对于此事,他并不怪轩儿。

毕竟他与轩儿的母后情缘淡漠,也就导致了他极少踏入碧瑶宫,与轩儿们母子相聚。轩儿并未从他这里得到多少父爱,错不在轩儿。

无论他有多不待见轩儿的母后,可轩儿却是他的儿子,轩儿的身上也流有他的血。哪怕轩儿在领军征战到奉栖国后,就从未写过书信给他报过平安。

不像宸儿那般的孝顺,那般的体贴。

可他还是会在大玥宫里,在接见从奉栖国返回熙玥皇朝的使臣们之时,问问他们,萧王殿下近来可好?

使臣自然是说好,可他明白,那是使臣们的敷衍之语。

出征在外,怎能百般皆顺,万事遂意?

皇帝的那双深邃眼眸中,不禁划过了一丝暗淡之色。他与轩儿,还有宸儿,都在西凉州了。

然而此时的他,亦不知该如何才好了。

皇帝将两手平放在自个儿的膝盖上,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曾经,他也是用他的这双手,持刀剑在边关与强敌厮杀过的。

同样的,他也是用他的这双手,将向来与他失和的皇后,幽禁在了碧瑶宫数月。

碧瑶宫,是他为皇后备下的寝宫。在他年少时,他就迎娶了他父皇为他指腹为婚的妻子——姒家千金。

她有一个动听的芳名,姒梦菲。

他在新婚的当晚,伸手为姒梦菲揭去了红盖头,不觉感到自个儿脸颊在微微发烫了。

就着婚房中燃烧着的红烛的亮光,他略微有些羞怯的眼神,不禁又朝他新婚妻子的脸上瞧去了。只见她气若幽兰,仪态无双,确实人如其名。

当时还不是皇帝,而只是皇子的帝宇夏,便打趣姒梦菲道:

“你叫什么?”

说话时,帝宇夏有意坐到了姒梦菲的身边。凑近她耳边,低声问道:“说来听听。”

姒梦菲羞怯的拿丝帕掩面,声音柔和的道:“回禀殿下,臣妾乃姒家之梦菲。”

瞧着姒梦菲懊恼又羞怯的模样,帝宇夏心中一阵窃喜。心想,这新婚之夜,还真是有趣。道:

“姒家乃书香世家,姒小姐博览群书,自是也带着一种浓郁的书香之气。你见了本王都拿丝帕挡着脸,可是想让本王领略一回,何为如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