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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王帝相(42)

作者: 新初二 阅读记录

……

……

巫白雨回到凝眸居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前半夜折腾下来,折腾掉了她半条命。不过巫白雨现在又恢复了精神,精神奕奕。她抱着被子,缩在院子的石凳上,看着面前的秋海棠。

月光惨惨淡淡抹在院落里,为其镀上一层白纱膜,凄凄切切,虫鸣停歇,唯独这片秋海棠,精神矍铄,像是燃烧的团团火焰。

巫白雨对秋海棠有三种丰满的感觉,无感,讨厌,喜欢。

府里花园里的秋海棠,巫白雨无感。任你盛开衰败,与她无关。

对于凝眸居的秋海棠,巫白雨讨厌,因为它的萧近送来的,这是萧近的爪牙!

全天下,只一株秋海棠,是巫白雨的放在心尖上的喜欢。

那日,萧青送的。

巫白雨回到凝眸居后,就小心翼翼地将那只海棠夹在了梳妆盒中。

什么时候再能见到萧青呢?

什么时候才能……出府呢?

不会相思 第四十八章:斗兽场阴谋

秋意愈浓,天气转凉。

凝眸居,巫白雨裹着两层被子,趴在石凳上,枕着自己的手臂,天马行空想着。

想着想着,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巫白雨的余光扫到一抹幽绿的亮光。

唉?

巫白雨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看过去,不是错觉,确实有绿光从屋里透过来,亮光的位置就在屋中的横梁处,光源很微弱,就跟萤火虫似得。

巫白雨咽了咽口水,这大晚上的,房梁上惨绿惨绿的光是要闹哪样?想到房梁上的东西,巫白雨有些抗拒!

权当没看见吧……巫白雨自我安慰着转过头。

结果……

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想忽视一件事情,这件事就越抓心挠肺地骚扰你的神志,跟一只羽毛似得,不停挠你脚心。

绿色荧光应该就是从尸体上传过来的……

巫白雨一顿!猛地意识到,要是被发现怎么怎么办!要是有谁看到了个绿光,上房梁检查怎么办?

巫白雨“蹭”地站起身,她必须要去一看究竟,要把危险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巫白雨用方巾包裹住口鼻,抱起梯子,爬上了她抵触的横梁。

横梁上的东西已经视奸过一次她的视线,再看第二次,巫白雨还是难以抑制的……想吐!

一具具尸体双臂举过头顶,双脚抻直合并,被粗长的铁钉凿穿手掌与脚踝,献祭一般钉在横梁上。

这次的尸体不同于上一次,确切的说,这次是尸体变成了干尸,想被被烤干了身上所有的水分,只余下皱巴巴的皮包骨,于是,干尸胸口的肉虫,似乎扭动的厉害了。

巫白雨抑制住喉咙里翻滚的呕意,拔出自己自找虐的眼睛,专心看向发着光源的尸体。

这具尸体不同于其他干尸,他还是新鲜的。

巫白雨顿了顿,忽然想到,这是叶岚天那日新带来的尸体!光源便是从这具尸体的手指发出来的,均匀地十个绿色光斑,大晚上的,十分渗人!

巫白雨根本不能再看第二眼,掏之前准备好的黑布,躲避着歪着头,将尸体的手指包住。

…………

…………

半夜三更,凝眸居又是一阵呕吐声,巫白雨吐得撕心裂肺。

天一亮,巫白雨就开始找到叶岚天!她这个师兄太靠谱,给凝眸居带来这么大的一个隐患,竟然请假玩消失!

一连三天,叶岚天都在消失状态。

巫白雨找人的心情也不能维持下去,因为中秋节来到了。

巫白雨的心,重重砸在地上!

算一算上次从崔玳那里回来,距今正好三天了,按照某些规律,萧三天应该要给她出幺蛾子了!

想一想,中秋家宴啊……多么像一个搞事情的温床啊!萧近不知道在上面酝酿什么阴谋呢!

巫白雨像热锅上的蚂蚁,干着急却无可奈何。

巫白雨愁的揪头发,但,任凭巫白雨把自己揪成秃头,中秋佳节还是提着裙摆,迈着优雅的小碎步,款款而至……

家宴在晚上……

一大早,巫白雨就灵魂出窍,心如死灰,生无可恋地等着小仆带来萧近的噩耗。

从早上等到中午。

没有……

竟然没有?

唉?

巫白雨生出一丝侥幸……萧近会不会……

“吱呀”凝眸居的大门被推来。

巫白雨一激灵,登时正襟危坐。

来的,是程言。

巫白雨吐了一口气,拍胸口:“老兄,你差点吓死我……”

程言站在门口,埋着头,不语。

“怎么了?”巫白雨上下打量着他,“你脸色很不好,生病啦?”

程言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啦?”巫白雨顿了顿,想到什么一般,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你母亲……”

程言一僵。

巫白雨叹口气,她猜中了。

其实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巫白雨已经清楚了程言母亲的状况。一个曾入风尘的女子,扛着流言蜚语,硬生生将程言抚养长大,自己积劳成疾,患了痨病。

程言是个孝子,从没有嫌弃过他母亲的身份,他想尽一切办法救治自己的母亲。

最开始,程言是不敢接受巫白雨的帮助的,直到巫白雨提到了他母亲,程言才妥协了。

“你母亲怎么了?”巫白雨问道。

程言闻言,整个人恍若被冰冻了一般,一动不动。

巫白雨道:“是不是药不够吃了……”

“没,没事……”程言艰涩的开了口,声音像是从喉咙挤出的,他摇着头,僵硬走到巫白雨面前,布菜,手都是哆嗦的。

巫白雨叹了口气:“是不是需要银两啊?我这里还有一点……”

“夫人!”程言忽然发声,哆嗦的手,不受控制一般,重重地将碗筷按在石桌上,精致的白瓷小碗,竟然微微裂开。

程言吓了一跳,霎时语无伦次:“我……我……”

“没事,没事!只是一个碗而已。”巫白雨摆手,宽慰着。

“夫人……”程言抬眼,看着巫白雨,张张嘴巴,一脸痛苦,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啦?你需要银子你就说啊!我这就拿给你……”巫白雨说着就要起身去屋,“跟上次一样,算你借我的行不行?”

“夫人!”程言攥紧了拳头,浑身颤抖着,像是濒临崩溃的临界点,似乎这具瘦弱的身体马上就会城毁墙崩,支离破碎。

“程,程言?”巫白雨不解。

“夫人……我,我走了!”程言忽然转身就走,确切地说是逃,似乎凝眸居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逼的他片刻也待不下去。

“到底怎么啦……”巫白雨咬了咬筷子,对着程言的落荒而逃的背影,一头雾水。

不过巫白雨也没有自由的时间去细想程言的反常,她还有自己的难关需要度过。

巫白雨吃完饭,惴惴不安地等着萧近的赌局。

不知怎的,巫白雨忽然想到了几天前的笛声。如果有机会再听一次就好了,巫白雨恍惚觉得自己跟墙壁那端的陌生人有缘。笛子吹得那么好的人,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巫白雨不由想到萧青,翩翩佳公子摇着折扇,修身玉立,温润如玉。

打住!

巫白雨拍拍脸颊。她现在应该想的,不是萧青,而是萧近!

想想怎么赢下萧三天今天的赌局!

萧三天会怎么刁难她?宴会上还不给她位置?巫白雨揉了揉腿,要是遇见这种事,大不了站着。

要是再有夫人跟她说话求助呢?巫白雨告诉自己,看不见听不见,她要做华瞎民族,真聋天子!

唉?等等。

这里是华夏民族吗?说自己真龙天子不是大不敬吗?!

巫白雨赶紧捂嘴,失忆之后,她脑子里怎么总是莫名其妙冒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词?

巫白雨一边神魂不定地天马行空,一边等着给萧近传话的仆人。

结果……

巫白雨都午休一觉了,传话的仆人还是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