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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渣攻头顶放羊(10)+番外

看着信号格那里的×,夏炎捏着手机,气得失笑出声。

倘若早知道会有这遭,他是决计不会来这儿。

大概得救后,他以后都不会再来,这一番记忆,怎么都算不上好。

快到凌晨一两点,夏炎也开始有了睡意,两人的体温交缠在一起,到没一个人的时候冷,夏炎两手都搂住怀里的人,在黑暗里,闭眼,跟着睡了过去。

联系上了搜救队,谭耀跟着队伍前来寻找骁柏和夏炎,得知两人失踪的消息,方裘那边的三人很快返回营地,大多数人都在原地等着,方裘还有另外一个人随同一起。

一行近十个人,在暗黑的密林里,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中,不断高声呼喊着夏炎他们的名字。

沿着路上做下的标记寻找过去。

当呼喊声出现在两人坠落的山崖上时,夏炎却是因为睡眠过于深,没有听到声音。

骁柏听是听到了,被声音惊醒,只是身体还有麻痹感,顶多发出一丁点声音,跟蚊子叫似的。

骁柏推拒夏炎,想把人叫醒,结果夏炎只是将手臂收得更拢。

眼看着声音由近变远,且似乎再晚一点,就要彻底消失,身体动弹不了,骁柏咬着唇犹豫了片刻,然后凑到夏炎脖子边,猛地往下一咬。

尖锐的痛直接将夏炎从睡梦里拽出来,他先是摸了下自己脖子,指腹感觉到微微潮湿,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但从伤口处蔓延开的痛感来看,肯定流血了。

他睡得好好的,忽然被人来这么一下,饶是他自认脾气好,都不由得怒火中烧,铁青着脸就要朝骁柏发怒。

后知后觉里,才听到隐隐约约间有声音从远处传来。

“谭耀他们、找来了。”骁柏努力发出軟绵绵无力的声音。

夏炎瞬间明白骁柏咬他的原因。

松开了手臂,夏炎站了起来,他仰头望着山崖上方,打开手机上自带的电筒,将光线往上方照,同时扯开嗓子大声回应远处的呼喊。

方裘走在最后面,算是他最先听到模糊的声音。

他叫住前面的谭耀,让他也听听是不是有人在回应。

谭耀站定了下来,侧耳倾听,确实有一点声音。

两人随即把发现告诉搜救队的人。

众人循着声音,很快在一处悬崖边找到了骁柏和夏炎。

山壁虽然很深,好在不算特别陡峭,搜救队准备好工具,就要下山救人。

天空突然雷声大作,电闪雷鸣,肆虐的冷风吹得树枝动摇西晃,顷刻间大雨倾盆。

雨水磅礴,顺着山壁往底下流淌。

搜救工作不得不暂时停止。

等到大雨转小,变成霏霏细雨,搜救队的人才束着安全绳,往山下落。

等将下面的两人都救起来,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到这里,露营是没法再露了,汽车安静飞驰在雨夜里,赶往就近的一家医院。谭耀和骁柏坐在一辆车,司机由方裘担任,方裘不时往车镜里看一眼,谭耀脸上尽是失而复得的深情。

这两人彼此都在外面彩旗飘飘,却又在对方面前,扮演着你爱我我爱你深情不已的角色,就是不知道,最后面,谁会把一场假的戏演成了真的,谁又会彻底暴露自己的本性。

虽然相比起来,他和谭耀关系近点,但在这场赌局里,方裘押骁柏,就这短短几次和骁柏的接触,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要真论渣,谭耀最多算黄金,而骁柏,怕早就是钻石段位的人了。

方裘忆起刚才,他要是没看错的话,夏炎看骁柏的眼神,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和过去有了本质区别。

在山崖下,必定是发生了点什么,骁柏这是准备把手伸到夏炎那里了,先是他,然后是夏炎。

这可就非常有趣了。

方裘自然不会去阻止,他没有非谁不可的规则,何况,好戏,他其实挺喜欢看的。

第7章 七只羊

病床上,处理过伤口的骁柏靠坐在床头上,夏炎就在隔壁,搜救队还有其他一些同行的人,先后离开。

就还剩下谭耀和方裘没有离开。

谭耀站在骁柏床边,身上衣服都让雨水给打湿了,早上那会做好的帅气发型,也在磅礴大雨中,被淋得没有型。

中途打了个喷嚏,约有点感冒的迹象。

“……你先去换身衣服吧,不用担心我,我挺好的。”骁柏苍白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笑,眼睛黏灼着谭耀,心中自然是希望谭耀能够留下来陪他,不过这个念头,就只能是想想,他怎么能,怎么敢让谭耀为他守夜。

湿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的确不舒服,但怎么说骁柏会有现在的状况,会受伤住院,都有他的责任在里面。

谭耀伸手,将骁柏额头垂落的一缕头发给捋到后面,他轻抚着骁柏眼尾,那里泛着薄红,骁柏整个眼眶都是红的,看起来,肯定是哭过了。

谭耀瞳孔微微一紧,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起码在这之前,骁柏于他而言,是玩物一样的存在。

没了骁柏还可以是其他人。

经过这么一遭,他意识到,或许骁柏这人是不同的。

他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不少,都是目的性极为明确的。

当然,骁柏目的也明确。

虽然不是想贪求他的钱,但同样也是想得到他身上的某样东西,他的心。

他未曾对谁真的动过心,都是逢场作戏,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也是一样。

真心这东西,他其实还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

原本是想最多三四个月,或者半年,就另外寻一个,玩物而已,只要他招招手,多的是人,会自愿扑过来。

现在谭耀觉得,可以把时间延长一点,延长到一年,毕竟骁柏引开蟒蛇,算是救了他一次。

作为回报,他就让骁柏在他身边待久一点。

“行,我晚点再过来。”谭耀扶着骁柏,让他躺下去睡。

这会已经将近五点了,离天亮没几个小时。

骁柏躺平在白色病床上,脸色几乎和床被一个颜色,谭耀直起身,道:“那我走了。”

手臂被人拉住,谭耀回看骁柏,骁柏对他微笑:“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

谭耀点点头,在骁柏松开手后,快速离开了病房。

夏炎在床上躺了会,浑身都觉得不舒服,他其实没大碍,身上都是轻伤,就是头晕眩感比较厉害,照过片,没有大碍,多休息就行了。

夏炎同方裘在病房里两人说话那会,就走了出去,并肩站在医院走廊里,夏炎看到谭耀从病房里出来,彼此视线在空中交汇。

“夏炎,谢了。”谭耀谢谢夏炎在山崖下的时候,一直都陪在骁柏身边。

“走吧。”意外的,夏炎没有像过往那样调侃,脸色很淡,眸色也淡。

这声谢,夏炎到更希望是病房里那个人亲口对他说,而不是借谭耀之口。

三人各怀心事,走出医院,在旁边挨着的一家酒店开了房,洗漱过后,换上各自带来的干燥衣服。

计划是出来玩三天,所以都多备了一两套衣服。

与另外两人不同,夏炎在山下就睡过一场,这么来回忙碌后,等真的躺在床上,反到没有多少睡意,他躺了一会,确实睡不着,就坐了起来,走下床,到一边的沙发上坐着,从兜里拿出烟,抽了一支出来。

点燃后,没有吸,夏炎沉目,瞧着猩红的火星,不久前的一些画面,开始纷至沓来。

指腹间似乎残留着另一个人微凉的体温,骁柏依偎在他怀里,但身体温度还是没怎么增加。

这会那个人在做什么?

夏炎嘴角稍弯,一抹浅笑转瞬即逝。

肯定睡了。

夏炎脖子动了一下,细微的撕痛传来,他抬手摸向颈项,摸到一个贴着的窄小邦迪。

那下面掩盖着的,是一个新鲜的咬痕。

医院里,病房的灯在谭耀他们离开后,也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