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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渣攻头顶放羊(105)+番外

唐邑从鬼魂群里穿过,鬼魂们自发给他让道,畏惧他身上的某种东西。

走到燕临车前,唐邑对燕临缓缓扬了抹友好的笑。

下一刻,唐邑快速提脚。

嘭一声爆炸的响声,燕临车头的车灯被唐邑给一脚踹裂,玻璃片碎裂了满地。

唐邑举手,大拇指竖直,其余四指弯曲,一开始是拇指朝上,跟着他手腕翻转,变成了拇指往下。

燕临脸色一黑,表情阴鹜地盯着唐邑。

唐邑手臂垂落下去,转身往回走,身体完全暴露在燕临视野中,燕临脚落在油门上,曲着指骨,往方向盘上重重砸了一番。

然后沉着眸,喝了声:“回来。”所有鬼魂动作一滞,潮水退开,隐没在水泥地下。

唐邑回到严昕那里,把严昕拿着的刀收到自己手里,随后对副驾驶的骁柏扬了扬下颚。

示意他出来。

严昕和骁柏坐上了唐邑的车,汽车引擎发动,从燕临的车身边擦过去,燕临黑沉幽深的眼凝视这边车里的宗人。

骁柏和严昕坐在后车座,骁柏摁着割伤的手掌心,前面开车的唐邑扔了个东西过来。

被严昕一把接住,严昕看了下物体表面的介绍,知道这是止血的药,拧开盖着,拿过骁柏的手,擦拭干净鲜血后,给他涂抹上。

“谢谢。”药膏效果很好,擦上的瞬间就带来清凉的感觉,骁柏同严昕道。

车前的唐邑朝顶上的车镜斜了眼,药膏是他给的,严昕不过是顺手帮骁柏擦一下,按理说这个谢该对他说。

啧啧,想不到他一直以为宇宙笔直的严昕,竟然有可能是个弯的。

这个世道啊。

唐邑眼里打趣探究意味浓烈,严昕转瞬就觉察到了。

抬眸看过去,同镜子里一双趣味的眼交汇,严昕眼缓缓凌冽起来。

骁柏到是不清楚这两人间的互动,他靠上椅背,视线转移开,眼睛没有聚点地看着车窗外。

汽车一路直行,来到了一片棕榈树环绕的老式小区外。

小区最高的楼层,从外面看,似乎都只有四五层。

和周遭其他动辄二三十层的高楼相比,显得特别突兀。

更为令人惊愕的是,小区入口出站着军装笔挺的守卫。

“这里就安全了。”96对骁柏道。

“嗯。”关于这点,骁柏是觉得认同。

鬼魂再凶残,也有忌讳的东西,这地方还没有走到里面,就隐约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凌然正气。

进入小区后,气息更加浓烈。

骁柏转目,往四处看,发现连阴影处,都和别的地方,似乎有点不同。

汽车拐了几个弯,停在一栋看颇有些年岁的楼宇外。

楼层高六楼,入口处有专门的电梯。

电梯到是很新,壁面透明到能映出人清晰的影子。

燕临在收回那个符器后,令给了严昕一颗水晶珠子,临时感应到珠子有异常变动,因此赶了过去。

却是因此而见到了燕临,可以说是意外的收获了。

电梯停在五楼,唐邑前面带路,严昕和骁柏跟在他身后。

开了右边斜对电梯的一扇房门,三人前后走进去。

“坐,要喝点什么?”唐邑手朝棕红色的楠木沙发椅斜举,随口问两人。

“白水就行了。”严昕道。

“你呢?”唐邑看向骁柏。

“和他一样。”

“稍等。”唐邑提着水壶去厨房,接了水,放灶台上烧。

屋里没有饮水机,他喝水都是自己现烧。

水不多,火势大,所以并没有烧太久。

水杯不隔热,非常烫手,骁柏碰了一下,就放身前的茶几上了。

“他怎么会直接就去找你们?”唐邑到是不怕烫,两手捧着水杯,坐到一边的独椅上。

“……他是找我的。”骁柏接下唐邑的话。

“找你?你和他有什么特别关系?”唐邑眼睛穿透力极强,像是已经知道骁柏和燕临是情人关系。

“我们之前一起。”骁柏说的是之前,现在他已经看得够清楚。

“情侣。”唐邑低头喝了口滚烫的水,面色不见异样。

骁柏沉默下去,算是默认。

“你觉得燕临是被厉鬼附身操控,还是他意识清醒?”严昕把话题给转移开。

唐邑瞥了严昕一眼,不点破,顺着他的话:“后者,看他的样子,应该养了一段时间的鬼了,浑身都是死气,他这样的,若是死了,没将魂魄给收圧住,有八成的几率会成为鬼王。”

严昕面上的表情猛地一顿,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唐邑,唐邑神色一如过往的闲散随意,似乎没举得自己出口的话,给他人造成多大的震惊。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燕临直接让厉鬼杀了他们的四个朋友,眼下跟是对他和骁柏步步紧逼,打定主要他们的命了。

法律是惩戒不了燕临的,开始严昕有过一点想法,那就是替朋友向燕临报复回去,而现在,经唐邑这么一说,他们不仅不能杀燕临,还得随时防备到,他会不会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死去,那样一来,麻烦会更大。

“你有把握能对付他吗?”严昕又问了一句。

唐邑摇头。

严昕瞪着他。

唐邑解释他摇头的意思:“不是说我会输给他,而是我无从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后招。”也就是燕临手里会不会还握有其他王牌。

他对付鬼祟这么多年,还没有亲自对付过一个鬼王。

那时的情况,但凡有一点闪失,不光是死这么简单,搞不好魂魄就会被鬼王给拘住,成为他的鬼兵鬼将。

“需要一个诱饵。”唐邑心中已经有一个全盘的计划了,这个险境,不管有多凶险他都得趟,数年前,亏得严昕的爷爷借了命给他,导致后来他活着,而老人却死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这条命就是严家的。

严昕是严家的子嗣,他得护他平安。

“我去。”一直都沉默着没有吱声的骁柏这时候忽然冒出声。

屋里的两人都转目看着他。

骁柏面无惧色地回视两人。

“不行,太危险。”严昕想都没想,直接反对。

“就你了。”唐邑到是欣赏骁柏的果决。

严昕眯眼,面容里微有怒气。

唐邑朝严昕抬起了点下颚:“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毕竟他是燕临的情人,除了他,别的人都不合适,尤其是你。”

唐邑干脆直接点名,断了严昕的念想。

“原因你该比我清楚,那人对你的杀气比对他的盛。”

严昕刚张开一点的嘴唇合拢上,表情发冷。

“刚才我看到你用这把短刀攻击厉鬼,刀上的血是曲游的?”虽然是问话,不多答案其实唐邑已经心知肚明。

“我上次的提议,你们没忘吧?这里我补充一些,武器毕竟是身外之物,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别的原因而脫离我们的手掌,到不如另外一个法子。”

唐邑刻意一停。

严昕凝眸看他。

唐邑视线从严昕那里游移到骁柏脸庞。

“这个方法可以让你的血液拥有和曲游一样的特殊作用。”唐邑微笑了起来。

意义不明的笑容令严昕觉得刺目。

严昕思维转得飞速,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唐邑话里的潜台词。

不是什么新的方法,而是之前那一个。他这是变着法子想把他和骁柏绑在一起。

他竟是不知道,唐邑有这种癖好。

严昕的回答还是之前那个:“我不同意。”

唐邑没搭理严昕,而是目光笔直对视着骁柏:“你是个聪明人,那些人怎么死的,你也在现场,燕临这人手段残忍冷酷,我虽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把最先下手的目标定在你们几个身上,但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松手的,你若不想严昕死那么快,就帮他一下。”

不同之前的那次说法,唐邑这次迂回了一下,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但凡没那么冷血的人,在生死面前,都应该以生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