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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渣攻头顶放羊(166)+番外

二人一前一后赶至前院,恰楚凤楦从正厅里出来,依旧是一身褚红着,但衣袍上绣的图案,却约莫有些不同,一踏出房门,视线稍抬,视野里就出现一个明亮的身影,

这套衣服是让人临时赶工出来的,到没想到,穿在骁柏身上,却相当合身,将整个人都衬得越发殊色了。

缓步走下台阶,以往把人送出去,都是让属下去办,到没有哪一次是楚凤楦亲自把人给送过去的,这个情况,莫名里,让楚凤楦心中有点不适的感觉,毕竟是自己府上的物品,送去给别人把玩,而对方一点都没表示出任何的抵抗行为来,有时候让楚凤楦觉得,少年是喜欢被这样对待的。

是喜欢被他送给人肆意亵玩的,楚凤楦走向骁柏,走到他身前站定,伸出手,一把捏住骁柏的下颚,将骁柏的脸抬起来,入目间是一张艳丽的脸,即便不施粉黛,依旧唇红瓷白,让人就这么看着,都受到直观的诱惑。

而再过一些时间,这幅诱人的模样,就会被另一人给看见。

楚凤楦手下忽地用力,捏紧了手里尖瘦的下巴,在看到骁柏眉头拧了一瞬,意识到自己情绪因这个人有过多的变化时,随即松开了手。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商量,只是朋友间的约见,楚凤楦就只带了几名贴身侍卫,马车也只有一辆。

骁柏同楚凤楦坐在一辆马车里,他靠坐在侧边的座位上,手脚都拘束得紧贴在一起,身体靠着车壁,垂着眼一眼不发,车帘垂落,掩住里面的所有。

楚凤楦视线直直落在骁柏身上,看着人极力地缩着身体,用无声的行为表示着不敢靠近他,车里空间就那么大,楚凤手臂一伸,就抓住了骁柏的胳膊。

然后往身前一拉。

啊,骁柏毫无防备下,发出一道惊呼,身体直接不受控制,跌向楚凤楦。

但他哪敢真的扑到楚凤楦怀里,甚至坐楚凤楦腿上,手臂慌乱中抵着楚凤楦坚硬的胸膛,脚下却是忽的一崴,斜倒下去,跟着两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车上铺有华贵的地毯,因此随时跌跪了,到没有摔痛。

骁柏惊讶不已地抬起头,不知楚凤楦忽然拽他是有什么事,声音里都是茫然:“殿下?”

楚凤楦没理会骁柏的惊讶,眼睛看着一个地方,似乎在出神。

顺着对方视线看下去,骁柏就看到自己右手上那个几日前刺上去的图案。

而跟着,楚凤楦另一手抚了上去,指腹在图案上轻轻摩挲,像是在描摹蝴蝶羽翼的形状。

“痛吗?”车轮滚滚的声音里,忽然冒出这么两个字。

令骁柏险些以为是自己产生的幻听。

“不,不痛。”骁柏摇头。

哪知道他这话一出,楚凤楦忽然就攥紧了他手腕,用的力道之大,似是要捏碎他的骨骼。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说谎。”楚凤楦直接用上了我,他自己却并没有发现。

骁柏听到这话后,嘴唇开合几次,好一会才道:“这点痛,真的算不上痛。”

第74章 6只咩

说了那话后, 骁柏随即垂下眼帘, 卷翘细长的墨色眼睫毛安静地低掩, 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温顺服从的模样。

蓝色蝴蝶刺在骁柏手腕上,要真说表面上的痛, 是算不上多重,比起这个图案所代表的意义,针刺的痛, 反而算得上是微不足道。

又是毫无反抗, 一副认命的样子,是不是他让这人立马自尽, 肯定也不会反抗。

楚凤楦指骨无意识地拧紧,他凝眸了片刻,又道了一句莫明的话:“不想去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说,本王可以让人送你回去。”

只要骁柏开口, 楚凤楦觉得他甚至可以放弃将骁柏送给谢鸿远的打算。

谢鸿远的为人如何, 楚凤楦相当清楚,他与二皇子楚衍早有旧怨, 那是个原则性相当强的男人, 不会因为和二皇子是表兄弟关系,而对待二皇子有任何不同。

他得来的消息, 二皇子着人送了贴到谢鸿远府上,邀他私下一聚,都被谢鸿远以各种借口给搪塞回去了。

反而是他这里, 谢鸿远主動表现出亲近的意思,那人不是会暗里弄手段的人,有什么事,都是直接摆台面上来,喜或者不喜,都表现得很明显,镇守西面边界,抵御强敌,战功赫赫,也从不居功自傲,战事停歇时,若上方要他交出兵权,绝不会有二话,这份态度,让他虽脾性不好,不与人虚与委蛇,但也没真的和谁交恶。

即便不刻意去拉拢谢鸿远,想必来日里他登上大典,谢鸿远也不会有什么逆心,依旧会继续守卫边疆,谢鸿远忠诚的是这个姓楚的国度。

这不是必要的手段,只是骁柏在他府上,他向来奉行物尽其用,对方既然存在,那么就该随时发挥他的功效。

况且,从某个方面来说,楚凤楦不希望骁柏待在王府,对方离开了,他心里的那份悸动,才会暂歇一些。

只有不断把人送走,他才有借口提醒自己,少年是他的一件工具,是拿来榨取价值的,而不该真的进入他的心,更甚者,影响到他。

骁柏抵着头,因而无法看到楚凤楦此时面上有什么表情,更看不到,眸一时刻,楚凤楦眼眸骤然一紧,那是一种危险的眼神,像是随时要将骁柏给呑噬掉。

骁柏两手紧紧揪着自己衣服下摆,用一种平静的声音说:“我想去……我想要替殿下分忧。”

楚凤楦看着面前,跪伏着的少年,这是他的心里话,楚凤楦清楚。

他给过对方机会,但少年不抓住,在无声沉默的这段时间里,楚凤楦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险些不受控制,兴许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将这人从小倌馆救出来,让对方被千百人骑,到而今,若他的价值都被使用完,他可能会难以对他下手。

楚凤楦将深谙的眸子从骁柏身上移开,他看向正前方,随着车轮滚动,而摆动起来的车帘。

声音比起刚才,要冷硬数分。

“……能用到你的地方还有很多,你放心。”

骁柏的眸光在楚凤楦的这句话里,剧烈波动不已。

“起来吧,地上凉。”楚凤楦接着又道了这么一句,听话里意思好像是在关心骁柏。

但等骁柏真的站起身,然后看向楚凤楦时,从男人眼瞳里,什么关切和温度都看不到,反而只有令人心脏骤紧的漠然,对方看他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力的物品。

骁柏坠下眼睛。

车轮滚滚,车厢里自此再没有任何说话声,空气凝固和沉闷,一直持续到谢鸿远的府上。

提前约定好了时间,谢鸿远估摸着楚凤楦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提前一会就从府里出来,站在将军府大门外等候着。

远远的,就听到有车轮碾压石面的声音,谢鸿远朝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看,视野中一辆较为普通的马车由远处缓缓靠近。

那不是楚凤楦的专用车辆,多半是为了低调行事,谢鸿远往前走了两步,翘首以待。

马车停靠到谢鸿远面前,车夫跳下车,拿了个脚凳放在地面,随后探身过去,将车帘给撩起来。

一个衣着褚红、通身气派不凡的青年从马车里下来。

谢鸿远再次提步,径直走到楚凤楦面前,两手抱拳,立于胸膛前,身姿挺拔,声音洪亮,施了个臣礼:“三殿下。”

距离上一次二人见面,已快有一年时间,谢鸿远常年驻扎在边疆,少有时间回来,相貌上却似乎和过去一样,除了身上气质似乎更加坚毅了。

“嗯。”楚凤楦微了点了下头。

“请。”谢鸿远侧过身,右臂斜举向自己府邸方向,刚往前走了一步,发现楚凤楦却是站在原地不见要走的迹象,甚至于眼睛还重新看向马车方向,似是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存在。

谢鸿远跟着眺过去,这一看,心中微泛出点惊讶。

只见一名蓝衫貌美的少年正从马车里躬身出来,一脚踏在脚凳上,身形羸弱,面色盈白如玉石。